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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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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捕头气得头顶冒烟，这小子怎么半点不当他回事呢？
楼小渔笑停了，才问道：“例行什么公事？是问话还是要过路钱？”
孙捕头身旁的两个捕快笑岔了气，交头接耳道：“这小子一点也不怕咱们黑面神。”
孙捕头跟着气笑了：“城东出现一具尸体，你们两个有嫌疑，我照规矩来问话。”
楼小渔道：“你问。”
楼小渔太过配合，以至于孙捕头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掌柜道：“几位，不如进去说话，你看这大街上的......”
孙捕头道：“那好，咱们进去说，别耽误掌柜做生意。”
“唉，多谢诸位。”
几人走进大堂，恰好碰上从楼上下来的段乘风，段乘风今日换作一袭白衣，手持折扇，衣袂飘飘，笑容倜傥，端的是风流潇洒，器宇轩昂。
孙捕头视线在段乘风与封澄脸上来回游走，问道：“这是你大哥？”
封澄忙不迭的摇头：“这位是段乘风段大哥，我昨日才认识他。”
段乘风诧异道：“我本想去找你们一同吃饭，没想到你们不在房里，这是怎么了？”
封澄摇头道：“我们也不清楚。”
“各位坐下说吧。”孙捕头道：“今早城东的小桥河中发现一具尸体，不仅脑袋被人砍了下来，还被凶手剥了皮，那死者正是昨日与你们在街市上起冲突的赵老三。”
楼小渔瞠目结舌。
段乘风面沉如水道：“捕头大人，容在下说一句，他们二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即便与人发生了争执，也不可能杀人泄愤，况且我们江湖中人有自己的规矩，坏了规矩无论是谁都难以在江湖人立足，我等不杀不会武功的平头老百姓，若是对方作恶多端实在可恶，我等也会给他一个痛快，绝不会以此等凶残的手法行凶，况且......”
段乘风蹙起眉，口气略带不满道：“这两位朋友年纪尚轻，不喑世事，这样的案子你岂能怀疑到他们头上，也不怕吓坏了孩子。”
孙捕头吧唧了一下嘴，瞄了眼楼小渔，迟疑道：“说是孩子也未免太......”
“这样吧，我行走江湖有些年头了，也见过一些奇闻怪事，对江湖中的人事有所了解，若是孙捕头依旧怀疑是江湖人所为，有事就问我，别去惊扰这两个孩子。”
孙捕头沉声道：“你们的规矩是规矩，我们的规矩也是规矩，我循例问话，并无不妥，若有必要，我还要带这两个孩子去认尸。”
楼小渔摆摆手道：“你们别争论了，耽误时间，我们‘少年老成’，没什么好顾虑的，问吧。”
孙捕头问道：“既然如此，我有话直说，昨日你们见过赵老三之后，去了哪儿？”
“在前面酒楼吃了饭，之后再客栈住下，一直到今天上午才出的门。”
孙捕头问：“谁能作证？”
“店小二能作证。”
孙捕头摇头道：“客栈人流混杂，店小二岂能完全留意到你们的去向？”
楼小渔嬉笑道：“那可不一定，我长得这么俊俏，走到哪儿不显眼？”
两名小捕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孙捕头瞪了两人一眼，沉声道：“把店小二叫来。”
不多时店小二便迈着步子跑了过来，孙捕头问道：“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昨日这两位来住店之后，有没有出去过？”
店小二摇头道：“没出去过，上午才出的门。”
“你确定？”
店小二道：“准没错。”
“为何如此确定？”
店小二搓着手，嘿嘿笑道：“掌柜吩咐过，若是客栈里住了江湖人，要多加留意，小心对待，小的一直听从吩咐留神着呢，况且......嘿嘿......”
孙捕头怒道：“笑什么，好好说。”
“况且昨日小的送了洗澡水之后，这位贵客给了小的不少赏银，小的还不麻溜的伺候着么？”
孙捕头道：“你没说谎？”
“捕头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叫别的伙计来问，自从昨日他们知道我拿了赏银之后，一个个都巴巴的等着献殷勤呢。”
楼小渔哈哈大笑：“真是有意思。”
孙捕头连忙挥手：“滚滚滚。”
“欸，那小的忙去了。”店小二朝楼小渔鞠了一躬，笑眯眯道，“客官有事尽管吩咐。”
封澄拍了拍楼小渔的肩膀，“别笑了，好好听捕头大哥说话。”
孙捕头道：“如此说来，头绪又断了。”
封澄问道：“会不会是别的仇家所为？”
“几位有所不知，仵作验过尸体，伤口切割整齐，乃是剑伤，赵老三是有几个仇家，可都是几两银子的事情，他的钱袋子还在身上，里面的银子没被人动过。”孙捕头道，“既然各位没有了嫌疑，我就不再打扰了。”
楼小渔道：“这就问完了？”
孙捕头反问：“你还有话要说？”
“你问完了，那该轮到我问了。”楼小渔道，“昨日赵老三偷了知府千金的钱袋子，我亲眼看见几个捕快将他抓了回去，按道理，他昨夜分明应该关押在牢房里，为何出现在了城东？”
孙捕头叹气道：“知府千金见他受了伤，脸上全是血，大发善心放了他。”
“哦......她说放就放。”楼小渔拔高声音道，“这天下是皇帝的，还是她知府千金的？”
“你说什么！”孙捕头怒目而起，“大逆不道！”
封澄连忙去捂楼小渔的嘴，段乘风在旁大笑出声，折扇扬起的风令他的长发飘动。
楼小渔抓住封澄的手，沉着脸道：“大逆不道的是你们，我且问你，知府千金你可曾抓来问话？”
孙捕头暴跳如雷道：“凶手手法凶残，岂能是知府千金所为？”
楼小渔迅速接话道：“我小师叔温顺敦良，你看他脸还看不出他是好人吗？”
“看脸岂能看出好坏？”
“女子就不能为非作歹？”
“知府千金心善仁慈，放他是好心。”
“她好心办坏事，害死了人。”
“你、你这牙尖嘴利的臭小子！”
楼小渔嗤道：“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去查案。”
除却段乘风依旧面带笑容，客栈里的其余人齐齐屏住了呼吸，两名小捕快更是白了脸，怯怯的看着孙捕头。
孙捕头沉默半晌，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走人走人，查案去了，真是说的没错，跟这傻小子浪费时间。”
三人起身走人，封澄叹气道：“小渔，你怎么胡搅蛮缠的。”
楼小渔不在意道：“我向来就是这样的。”
“这样不好。”
楼小渔耸了耸肩。
段乘风道：“我倒觉得楼兄弟做的没错，你行走江湖久了，就知道这些当官的大多欺软怕硬贪赃枉法，你若是不强硬一些，回头他抓不到凶手，还得回来拿你们充数。”
封澄蹙眉道：“当真如此吗？”
段乘风道：“当然了，也保不齐激怒了他们，当下就拿你们进大牢，不过左右都是碰上了牢狱之灾，不如活的畅快一些，我们江湖中人向来与朝廷中人井水不犯河水，岂能惧怕他们，楼兄弟当真是聪明人，我看之后他们不会再来了。”
封澄心事重重的低着脑袋。
楼小渔看他一眼，道：“我倒不是这么想的。”
段乘风挑眉道：“哦，说来听听。”
“我倒是觉得这个孙捕头是个好捕快，不过行事武断一些罢了。”
封澄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对他恶语相向？”
楼小渔理所当然道：“他怀疑我是凶手无所谓，岂能连你也怀疑，我小师叔看上去多乖啊，孙捕头简直是不可理喻。”
封澄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才是不可理喻！”
楼小渔凑过身去，笑眯眯的在他耳边道：“我维护我心上人嘛。”
封澄瞪了他一眼，嘀咕道：“有旁人呢。”
段乘风笑道：“二位感情真好。”
楼小渔笑了笑道：“等会儿我们就要上路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段大哥珍重。”
段乘风高深莫测一般扬起笑容，道：“有缘还会再见的。”
封澄思忖半晌道：“小渔，不如咱们多留几天吧。”
楼小渔唉声叹气：“我就知道。”
段乘风蹙眉：“何意？”
楼小渔道：“我小师叔定是要帮忙去查那剥皮凶手。”
封澄点头道：“是啊，此人手段凶残，我们与赵老三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若真是江湖中人所为，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楼小渔懒洋洋的拉长声音道：“店小二，续店......”
段乘风无奈道：“真是孩子气，我在这里还会待上几日，你们若是遇到麻烦不要逞强，记得来找我。”
封澄抱拳道：“多谢段大哥，我和小渔自有分寸。”
“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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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乘风径直回了房，他推开房门，笑吟吟道：“柳幕彦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喜欢多管闲事。”
黑暗中走出一名男子，他压低声音道：“主人，需不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段乘风翻转茶杯，淡淡道：“真是爱折腾，这些腌臜事莫让澄儿沾染，你尽快解决吧。”
“是，属下知道怎么办。”黑衣人道，“只是那楼小渔，如今就在身边，是否动手抓人？”
“算了吧，我收到消息，那牛皮纸确确实实到了陈道真手上，四块牛皮纸，除却我手里两块，余下两块恐怕都到了陈道真手里，抓他不如用他。”
“属下看这楼小渔精明伶俐，未必好拿捏。”
“呵，不过是绣花枕头罢了，放眼江湖，他算什么东西。”段乘风沉声道，“好了，这些事情无需你顾虑，你只管做好眼下的事情。”
“属下领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