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空气里成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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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幺/文
已牧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于某个陌生的房间——床单是白的，窗帘也是白的……四周都是白色，好像医院一样。
但是他怎么到这里来的……
昨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牧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安睿元害得他很狼狈，后来，好像难得地发情了。
已牧忽然抬起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是的，发情了，太尴尬了，他好像还上了个Omega……当然，关于这件事已牧也不能百分百地确定，他只是记得……好像是这样。
但是到底是因为之前安睿元把他扔进惩戒室，还是因为后面真的有一个Omega被他糟蹋了，已牧实在分不清。
……这也太混账了吧，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已牧觉得自己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就算是信息素主导的，他也不可能干这种事情！已牧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上了个Omega，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想见见这个Omega，而是感到一阵悲凉。
忽然有种有点对不起安睿元的感觉怎么回事……
虽然他们两个之间还啥都没有呢，可是也算是有点瓜葛吧……而且已牧觉得自己，也并不讨厌他。
靠！他在胡思乱想什么鬼东西！
已牧纠结完了之后，下意识掀开自己旁边的被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想看看到底是哪个Omega被自己这个畜生糟蹋了。但是很意外，他发现被子里什么都没有。
更意外的是，他刚刚动了下腰，觉得自己屁股有点痛。
……
…………
有点不对劲吧，为什么他屁股会痛，就算……就算是因为昨天晚上太激烈，也应该腰痛才对，怎么会屁股痛……
“吱——”
已牧正在凌乱着，忽然听到旁边的门被推开，他下意识往那边看去，便见一个人围着条白色的浴巾从一扇门中走出来。
……是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样看来，这里莫非是间旅馆？
“你醒了？”
“……”
已牧看着他张了张嘴，一时失语，什么都说不出来——安……安睿元？！他为什么会从浴室里走出来啊？！他为什么这个样子走出来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为什么跟自己在一个房间？！
已牧脑子里被各种问号和不可思议的猜测填满，导致他一时半会什么反应都给不出来。
但是安睿元并不凌乱，他径直朝已牧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用两只撑住已牧身后的床头柜，然后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在发什么呆？”
已牧被他亲懵了，他睁大眼睛看着安睿元一会儿，猛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你发什么骚！”
安睿元被推得松开手，已牧趁机往旁边挪出去一大段距离，他指着安睿元不可思议地叫道：“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睿元也没生气，他盯着已牧挑挑眉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安睿元忽然皱了一下眉头：“真是令人不快的反应。”
已牧还是愣在那里，无数少儿不宜的场景在他脑子里不断涌现出来，安睿元没给他反应时间，一把搂住已牧的腰抱着他用力吻下去，那些场景随着这个无耻的强吻和他若有似无的触抚越来越清晰。
安睿元感觉到已牧整个人都僵硬了，这才松开他：“看样子是记起来了。”
已牧张着嘴微微喘息，记忆和现实认知上的脱节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记得我抱的分明是Omega……”
“很多事情并不是它表面那么简单。”
安睿元总算放过了他，他从床边站起来，随手将腰间系着的浴巾解开扔到一旁，然后背对着已牧开始穿衣服。
“尤其在这种时代，很多事情，还会超乎你的想象。”
他说完之后转过身：“不论是眼睛还是耳朵，亦或者本能……所感知的东西都可能是假的。”
安睿元赤_裸着上半身站在离已牧不远的位置，已牧这才发现，他胸口和腰间，纵横着许多细小的疤痕，他肩膀上的绷带被打湿了一点，不过可能因为已经结痂，没有血渗出来。通过这些伤痕也看得出来，安睿元确实经历过一些战争……
但是已牧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疤痕上，他的身体上除了这些疤痕，还有一些……暧昧的红痕，刚刚他背过身的时候已牧就注意到了，在安睿元肩胛骨的部分，上面一道道的抓痕非常明显，非常明显！
那是他挠的？！
已牧忽然记起来，昨天晚上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所以他记忆中那个“Omega”真的是假象，眼前这个……眼前这个安睿元，才是昨天晚上跟他胡搞的人？
……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相信！信息素应该不会骗人的，那种感觉，也不会骗人……
已牧看着他摇摇头：“不可能，我昨天分明记得……”
安睿元挑挑眉头：“记得你标记了那个人？”
“……”
安睿元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指环，轻轻戴在食指上：“那你现在觉得我，是Alpha还是Omega呢？”
在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间，已牧清晰地感觉到安睿元的信息素从Alpha变成了Omega。他惊恐地睁大眼睛——骗人的吧！这是什么东西！信息素怎么能改变？！
已牧惊讶的表情落在安睿元眼里，他表情平静地把戒指摘下来扔给他：“信息素也会骗人的。”
已牧条件反射地接住那枚戒指，它看起来平平无奇，从表面根本也看不出什么……可是当他把戒指带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月桂叶味道的信息素便变得柔软甜腻，一丝丝从他身上飘出来。
“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安睿元深深地看了已牧一眼：“很危险。”
已牧用力把戒指从手上拔下来，朝安睿元摔过去。他恼羞成怒地盯着他——于是昨天晚上到底是他搞了安睿元，还是被安睿元搞了？！
……
怎么看都不是前者吧！草！
他做梦在搞Omega，结果现实里却是自己在被搞？！这上哪儿说理去！
但是不对劲……不对劲啊！他昨天真的标记了，真的……成结了，不可能是安睿元的！更不可能是下面那个。
“你撒谎……”
安睿元好像会读心术似的，根本不用已牧询问，他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空气里成结。”
已牧几乎破音：“什么——？！”
安睿元对这种话题完全不避讳，语气也非常平铺直叙：“Alpha并不是必须在Omega体内才能成结的，足够舒服的话……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采取点小手段。
已牧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他握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你、你太卑鄙了……”
安睿元把衣架上的衬衣摘下来披在身上，一边系扣子一边说：“我卑鄙？我倒是想阻止你，不过你的自制力太差了。”
——你的自制力太差了。
安睿元好像是这么说过的。
已牧隐约记起来，从惩戒室里出来，他好像被人压着胳膊注_射了什么东西。那之后他的脑子就变得有些恍惚，才导致他现在都记不起任何事儿！
已牧急忙抬起自己的胳膊往手弯看去，静脉的地方青紫了一块，还有个针眼……这不是他的错觉！
“你给我打了什么东西……”
安睿元系扣子的动作顿了顿，他平静地看着已牧：“梦生香。”
“什……什么？！”
“我说了，我试过阻止你。”
已牧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但是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的时候，又急忙把被子划拉起来遮住自己：“你不是说那不是好东西么？！为什么要给我……你有病啊！”
安睿元微微叹口气：“我还说它有医药作用，你怎么没记住？梦生香是一种强力镇定剂，配合别的药品使用，也可以使发情中的人冷静下来，我给你注射的就是这种制剂。不过，你好像太激动了，即使给你注射了梦生香，也没什么用处。”
已牧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许久，急促地喘息了几次，猛地抬起头，刚想说话，却发现安睿元的脸离他的脸很近，他的鼻子几乎贴到已牧脸上，已牧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
“你……”
“而且你并没有拒绝，不是么。”
已牧盯着他吞了吞口水，安睿元轻轻抵住他的额头：“昨晚爽的时候说喜欢我的味道，今早就不认账，还给我臭脸看，未免太渣了吧。”
“闭嘴……！”
“嘴”字还没说出口，已牧就被安睿元摁着后脑勺吻住了，他用力抱紧已牧，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下去，好像真是因为已牧的反应感到生气似的。已牧想推开他，两只手马上被按住。
过了许久，安睿元才放开他，已牧眼角红红地看着安睿元，声音里不知道为什么带上点哭腔：“你不要脸！你这是徇私枉法，公……公报私仇！我不跟你干了，我要回家！”
“你要当逃兵？”
“……”
安睿元忍不住笑了一声：“还有，我跟你可没有仇，我是喜欢你。”
“……你丫闭嘴！”
安睿元盯着已牧的眼睛认真说道：“我给过你机会推开我的，机会只有一次，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空气里成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