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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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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环没有说话,只是越过秦笠上前把路时清的衣裳拢了拢。
这人居然没有生气吗?
秦笠挑了挑眉,看到沈环把人揽在怀里要走的时候,忽然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主人只养一条狗的?”
沈环看向秦笠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他没有理会这人,直接把路时清带出了会所。
路时清睡了一路,脸红扑扑的,沈环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紧皱的眉头松了松。
他早知道路时清这样的会招惹到某些圈子里的人,却没想到那些狗会胆子大到用这种手段觅食。更没想到秦笠会有那种癖好……
好好的人不当,当什么狗。
沈环想到这儿,看了怀里的路时清一眼,别的狗跟他的小狗不一样。
手将路时清揽紧了些,隔着口袋的布料能摸到里面的东西,那一盒是什么不用拿出来也能猜到。
路时清去会所带这个,是打算发生点儿什么吗?
沈环的心沉了沉。
下车的时候,路时清才十分费力地睁了睁眼。
“沈环?”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路时清伸手环住了沈环的腰,“沈环,你怎么才来,我的头好疼,好困,我回不去家了……”
路时清说完,就没了动静。
沈环把人抱下了车。
房子里没有浴缸,沈环想了想,把路时清放在隔壁卧室里,接了点热水给他擦了擦身体和脸。
看上去应该没发生什么,沈环的心落了落,原本想着就这么放他在隔壁床上待一夜,最后还是没舍得,自己也在这个屋睡下了。
路时清这一觉睡的不安生,睡了没一会儿脑袋就疼醒了。
“难受……”
沈环被吵醒的时候,路时清正捂着脑袋在胡言乱语。
他打开台灯去看路时清的情况,发现这人滚来滚去的,就是不能安生躺着。
“阿清,哪里难受。”沈环伸手去摸路时清的脑袋,感觉他的额头有点儿烫,脖子也温温热热的。
要发烧了。
“好冷……”
沈环去接了一杯热水来,路时清闭着眼睛,像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一样。
“阿清,很冷吗?”沈环试着去叫路时清。
路时清好像听到了沈环在叫他,点了点头,用手抱着自己的身体不说话。
沈环见状把被子裹了裹,见还是没有用,直接钻进被子里把人揽进了怀里。
沈环身上的温度让路时清好受了一些。
“阿清,起来喝点儿热水好不好,喝点儿热水会暖和点儿。”沈环低声哄他,见路时清实在起不来,就往杯子里放了吸管递到他唇边,让他躺着喝。
热水喝进去后,过了好一会儿身体才热了一些。冷劲儿过去,头就更疼了。
沈环给他量了体温,想起来这人喝过酒,就去隔壁找了点儿能喝的药。刚哄着路时清喝完后,下一秒这人直接钻进了自己怀里。
“好难受……”
“难受还喝酒,喝完酒连药也不能好好吃。”
“疼……”
沈环看着怀里的人,原本就不坚定的心再次动摇了。
“好难受,沈环……”
路时清难受,沈环也难受,眼下不能喝太多药,只能哄着他多喝点儿热水,赶紧把身体里的酒和热量排出去。
路时清在沈环怀里窝了好一会儿,身上还没怎么好起来,就想去厕所。
“想去厕所?”沈环看他想起床的样子。
路时清“嗯”了一声就要起床往厕所去,刚起来就因为脑袋没供上来血,眼前黑了一片。
“我扶你去,把衣裳披上。”沈环把准备好的新睡衣披在路时清身上。
路时清感觉现在身上糟糕透了,又热又冷,走起路来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似的。
“我要死了。”坐在马桶上的人忽然抬头跟沈环说了一句。
“怎么就要死了,烧起来才没事,多喝点儿水,等下吃药就好了。”沈环正说着,路时清直接站起来抱住了他。
“我真的要死了,好冷。”
像冬天被扔在雪地里那么冷,不是冷,是寒,是寒到骨头缝里怎么都暖不起来的那种感觉,冷得让人发抖。
“阿清。”沈环愣在卫生间,一时动弹不得。
热乎乎的身体贴在他上,埋在他肩窝的人,像只生病的小狗。眼前的路时清和那个被他阿爸从路边儿捡回来的路时清重叠在了一起。
“不会死的,只是生病。”沈环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直接把人抱回了床上。
发烧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体温不断升高的过程让人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路时清窝在沈环怀里,眉头紧紧皱着,牙咬在唇上,靠着唇上的痛来缓解脑袋和身体的痛。
沈环一晚上没怎么睡,怕这人冷,得抱着他,又怕这人身体内的热量堆的太多散不出来,还得用热水给他擦擦脑袋和身体。
路时清醒醒睡睡一夜,临近早上又烧醒了。
沈环算着时间,估摸着能吃退烧药了,才给他换了一种药喂进嘴里。
等了好一会儿,原本皱着眉头的人总算稳稳地睡着了,沈环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路时清不会病死,但当路时清说出那句“我要死了”的时候,他的心疼死了。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让路时清好起来,哪怕是换他来生病也好。
他只有路时清了,他不要路时清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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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环……”
路时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一觉醒来的时候,没有拉好的窗帘外阳光好像很不错。
身边儿没有沈环的身影,路时清伸手去摸手机也没有摸到。
屋子有些陌生,路时清正思考着,沈环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
“吃药。”沈环把水杯和药递给他。
路时清把药衔进嘴里,又把吸管衔进去,就那么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
“好点儿吗?”沈环动手去摸路时清的脑袋,发现这人的额头潮乎乎的,应该好了不少。
路时清点了点头,除了觉得有些飘忽,没有别的地方难受了。
“要不是喝酒,晚上就能吃退烧药了。”沈环皱了皱眉。
“下次不了。”他不应该去会所的,那么多人闷在一个空间里,指不定谁就生病了。
“嗓子疼不疼?”
“疼。”
“像是流感。”沈环说完又去拿了一种药。
路时清躺回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反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卧室,不是沈环的卧室。
自从搬去沈环的屋子,他基本上没事不会回自己屋子,昨晚怎么睡这儿了。
“再吃点儿这个。”沈环把正出神的人叫了回来。
路时清看了一眼,问他道:“你买的?”
“外卖送的。”
“这个很贵吧,一百多呢。”
“有用就行。”沈环没说别的,只把手里的药抠出来塞进路时清嘴里。
这人又不是缺钱,怎么一百多的药也说贵。
路时清喝完水把胶囊咽了以后才说:“其实抗一抗就行了,我之前也发烧过,难受几天就好了。”
“你还想难受几天?”沈环不喜欢他说这样的话,跟没人照顾似的。
“那就吃药,水也要喝完。”昨天出了那么多汗,得多补点水。
“不想总去厕所。”
“还想不想好。”
“想。”路时清应下后,乖乖接过沈环手里的水杯。
沈环看他这样子,实在是没心思问他秦笠的事了。路时清还小,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秦笠的错。
正看着路时清喝水,边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沈环把手机拿起来,想起来这是路时清的手机,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
路时清打开看了一眼,手点了几下就删除了。
“谁的消息?”沈环问他。
“垃圾短信,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有人给我发。”路时清说完把水放到了一边,“我要去上厕所了,要不然喝不下去了。”
路时清说完去了卫生间。
沈环等他进去才打开了路时清的手机。
微信没有消息,沈环又点开了短信。
在最近删除里,沈环发现了几条来自同一个号码的短信。
露骨的照片,露骨的话。
沈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人右手食指上有颗痣。
昨天秦笠给他看安.全.套的时候,手上也有这颗痣。
沈环挑了挑眉,下一秒把路时清收到的短信拍下来打包发送给了路妄。
【?】
对面很快回复了沈环的消息。
“还是感觉脑袋有点儿晕。”路时清回卧室的时候,沈环正在倒水。
“再躺会儿吧,今天就别出门了,下午的课我帮你请假。”
路时清点了点头,他看了沈环一会儿,忽然说:“我想洗个澡。”
沈环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你想什么?”
“洗澡。”
“刚出了汗洗什么澡,会着凉的。”
“没事,我洗完擦干再出来。”
“那也不行,明天再洗。”沈环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得现在洗,平时也没见他洗这么勤过。
路时清坐到沈环身边,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想去你那儿睡,昨天回来没洗澡,身上脏。”
他是从会所回来的,那种地方总觉得不干净。
“那就过去睡。”
“我不,我要洗澡。”路时清赖在沈环身上,也不动,就那么犟着。
“床单和被套脏了可以洗。”
“直接洗我更简单一点儿。”
“你不脏。”
“什么?”
“说你不脏。”沈环说完伸手把路时清的下巴抬了抬。
路时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唇角就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不脏。”他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怎么能叫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