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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裹着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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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黎申请国家奖学金的事情，很快就出了结果。
有点让沈默惊讶的事，拿了奖学金的竟然不是丁黎。
丁黎自己倒是很淡定，“我就说了，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
“可是看成绩……”
“又不是只看成绩。”
“我知道。可是这个排名不是算着综测的吗？”
想着上学期沈默看着丁黎因为献血低血糖，又在之后落了个早搏的毛病，就有些愤懑。
“真的没什么。而且……我的确也没什么。”
其实今年应该是丁黎最有可能拿国奖的一次了。再往后纯看成绩的课变少，丁黎的绩点不一定还能排在第一。加上因为他现在的毛病，明年献不了，他社团也没有留，综测成绩不会太好看。所以，能不能拿还真的不一定。
虽然丁黎一开始对这么个奖学金没什么期待，但是那段时间，的确周围的人一直都默认这个奖是他拿。
这种落差，的确不太好受。
所以说，最难过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你心里认定了的事情突然落空。
丁黎承认这次自己不够佛。
当然，沈默替他觉得不甘是一回事，可是看到丁黎面上也淡淡的失落是另一回事。
于是他转了话头，“其实这种东西……这就这么回事……对了，你这次放假回家吗？”
每次过年的假，丁黎是一定会回去的。
尽管回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个地方玩电脑。
“回去啊。我也只有过年回去。回去还要去看我姥姥。”
沈默想了想，“那李航跟……白然他们……”
上次李航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们学校放假，那次见过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李航出现。
李航没有丁黎的联系方式。就算有，陌生电话李航也不会接，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李航的消息。
丁黎也不会打听。
丁黎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这次回去，你们又会碰上吧。”
丁黎点了点头，“没所谓。之前我就当普通同学处，现在……当陌生人吧。”
丁黎一直想不通李航怎么有胆量提出那样的提议，说出那样的话。
只是他那些话说出来，丁黎就觉得，他跟李航，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在自己最孤单的时候给自己选了这么个朋友，即使后来一次次的失望，也只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只是他能有多少颗牙，又能咽多少次。
一起不愿意就这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只是因为丁黎不想把自己的过去丢弃。
不管怎么说，跟丁黎认识的那段时间的确算是自己过去的日子里最没心事的时间了。
谁的小学时光不是最开心的呢。
只是，现在丁黎觉得，没必要了。
他不可能守着过去过一辈子。
小学也好，初中也好，高中也好。
那些时光，其实对丁黎来说都一样。
一样有过光。也一样黑暗过。
丁黎知道，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回到过去那个不曾畏手畏脚的自己。
可是又能怎么样。
很多事情，做了那么多年。都习惯了。
沈默也知道丁黎有很多不好的习惯。
可是，他也不能怎么样。
丁黎就好像一个裹着糖衣的果子，外表光鲜晶莹，其实内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就腐了。
沈默知道自己不可能让它再新鲜起来，但至少，不能让他再腐下去了。
沈默心疼，他也知道，丁黎再也经受不住了。
都觉得丁黎看上去冷，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沈默知道。丁黎其实心里最软。他不会拒绝，也总是会在别人提出请求时在心里转上一圈。
即使在纠结，他也不会把拒绝说出口。
因为他其实一直渴望被靠近。
可是又害怕别人的靠近是裹了蜜的刀。
所以就这么远远近近的站着。
别人体会不到他的暖，于是他就成了所有人朋友圈边边的那个。
可是，如果所有人朋友圈的边边都有他。
那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吧。
“丁黎，”沈默看着丁黎，表情很严肃，“其实我一直想让你自己想清楚，所以一直没有问你……”
听到这个开场，丁黎就知道沈默想说什么了。
说实在的，他还是有点慌。
他知道沈默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也正是知道，所以不敢轻易的应承什么。
因为害怕，如果之后事态的发展跟双方想的都不一样，他该怎么办。
他一直知道沈默对自己来说不一样。
丁黎可以骗别人当初的接近只是一时兴起，他甚至可以在感受到沈默的疏离时主动选择离开。
可是，很多事情，就算再怎么骗自己，也是没有那么轻易可以骗过去的。
也许过个多少年，他会忘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但是他不觉得自己也能轻易的忘记自己那种好像被揪着一样的感受。
可是，丁黎不敢。
他不敢把就这么轻易走出去。
尤其是他一直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不堪。
他心里都腐了，又怎么好意思这么扯着沈默跟他一起腐下去。
可是，他却没有意识到，其实现在的他已经在沈默的拉扯下慢慢好起来。
虽然沈默也没发现。
但是，这不妨碍沈默想牵着丁黎。
沈默依旧看着丁黎，轻轻说，“这是我第几次表白了？忘了。话我不想说的更细致了。丁黎，我的心里有你，你知道的。所以。你愿不愿意，让我也走进你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