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谁的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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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早自习的时候，周静语拿着统计好的班委投票走进F班教室。
下面很多同学都以看热闹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因为选不出来一个人而下不来台的场面。
宣布结果前，周静语还是走流程问了句：“有没有同学昨天回去经过思考，决定自荐班委的？”
“好的没有……”
周静语下意识说到这，忽然卡了壳，因为她看见最后一排的路向容靠着椅背神色冷漠，但确实是抬起了手。
“路向容，你有什么问题吗？”她还是觉得这是个巧合，可能他正好有事想出去。
路向容用半死不活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我要当物理课代表。”
周静语瞪圆了眼睛，全班都刷地回头看着他，包括庄澄。
赵继博吓得撞他胳膊：“容哥，你赌赢了你忘了。”
路向容给他一眼刀。
“好好好。”周静语从震惊中恢复，赶紧把这事敲定了，“那你从今天起开始担任物理课代表，主动承担责任的精神值得嘉奖。”
她带头鼓起掌，班里同学也带着惊悚的表情，机械地跟着拍手。
庄澄再次回过头，对上路向容“那又怎样”的眼神，伸手给他比了个赞，实际是给自己点赞。
鼓励式教育果然好用，起效神速。
接着周静语开始宣布投票结果：“统计票数第一名是，赵继博同学，八票。”
“我靠？！”赵继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教室里一片起哄声。
庄澄喜闻乐见地告诉他：“我给你投了两票。”
“你个卧底！”赵继博哀嚎。
庄澄笑吟吟看着他：“谁是卧底？”
赵继博一下想到自己偷偷背叛容哥的事，憋屈道：“没人是卧底。”
“我也投了你两票。”路向容接着说。
“啊！”赵继博痛苦地抓头发，算了一下票数还是对不上，说明还有其他人投他，哀嚎道，“我给你们出主意，你们把我踹坑里是吧！”
周静语维持了一下秩序，然后问他：“现在剩数学、化学和语文课代表，纪律委员和文体委员，你想当哪个。”
赵继博刚想选文体委员，前排的蒋雪源像是被激励到了，举起手：“老师，我当文体委员吧。”
“当然可以。”周静语欣慰地点头。
赵继博痛苦地又抓了几下头发，想到语文得领读，化学更是看不懂：“……我选数学。”
庄澄在前面露出满意的表情，心想赶紧学学算数吧赵总，不然以后做财务总管出了问题，损失的可是他和路向容的共同财产。
剩下的几个职位也很快分配给了其他被坑的同学，新任课代表们开始起身收作业。
庄澄收得尤其顺利，还收到了一堆附带的奶糖、巧克力、小饼干，校服两个兜都装不下。
而路向容往桌子旁边一站，跟要债的似的，让人就算根本没写作业也战战兢兢地交上去了。
只有赵继博一边悲惨地要作业，一边不断追问：“是不是你投的我？就是你小子投的我吧？”
周静语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欣欣向荣的景象，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有指望了。
等到上课的时候，各科老师们也得知自己有了新课代表的消息，最难以置信的莫过于老胡。
因为在他印象里高一的物理课，路向容经常不在教室，就算人在魂也不在。
是什么让这个学生忽然发现了物理的魅力呢？
于是他在叫人上黑板写题的环节，专门点了路向容上去做。
路向容今天倒是没睡觉，转着手里的笔理直气壮道：“不会。”
气得老胡直瞪眼，转而问：“牛顿呢？牛顿上来替他做这道题。”
庄澄在课桌下默默握拳，这茬怎么就过不去了？他站起来实话实说：“老师，我也不会。”
老胡对他态度温和多了：“没事，上来能写几步写几步，写个公式也是进步。”
该用哪个公式来着？庄澄想着上去也不过是再丢一次人，正慢吞吞地从董元身后往外挪，路向容先一个跨步出来了，走路带风地冲着讲台而去。
班里同学一下都不说话了，庄澄听见董元小声嘟囔：“我天，他不会准备打老师吧。”
路向容越过老胡，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字，很快就写完了。
老胡眯着眼睛开始鉴别他的字迹，发现过程和结果居然都是对的。
“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吗？”
路向容扯道：“忽然会了。”
“真是牛顿显灵了啊。”老胡双手抱臂，“我问你，怎么想到要当课代表了？发现物理其实很有魅力了吧。”
路向容不耐烦地抿起唇线：“不是，忽然发现您很有魅力。”
下面爆发出掀翻屋顶的笑声，老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国字脸，没想到自己四十多了，还有凭长得帅让学生好好学习的本事。
路向容下来没多久，庄澄感觉自己的凳子腿又被踢了。
他已经习惯地往后一靠：“干嘛？”
“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路向容欠揍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凭什么？
庄澄头也不回：“该去写题的本来就是你。”
“感谢的话就免了。”路向容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把你收的糖给我吃点。”
“这是别人对我的一片心意。”庄澄扫了眼桌子上的一堆零食，纠正道，“很多片心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也觉得搁在桌角太显眼了，把它们收到了抽屉里。
路向容一上午看到这一堆花花绿绿的玩意就烦，现在看他仔细收藏的样子，感觉更烦了。
庄澄才收拾好，又听见后面人叫他，没好气地往后面桌子一靠：“干什么？”
路向容压低声音道：“这些东西你还是别吃了，又不知道骚扰短信是谁发的，万一里面想害你的人放了东西怎么办。”
原来是要说这个，庄澄语气缓和下来：“知道了。”
出道这么多年，这些常识他还是有的，所以他刚才也没同意给路向容吃。
在新学校的第一个星期就这么吵吵闹闹的结束了，对每天熬夜女娲补天的庄澄来说像过了一年那样漫长，好在高二还是周末双休，总算能补个觉了。
由于下午还要上声乐和舞蹈课，他定了个十一点的闹钟，却在十点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抓起手机看见庄丽的名字，庄澄倒回床上，任由她打到第三遍才接。
在美国陪儿子的时候还有空打回来，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果然接起来就听见劈头盖脸的一句：“你这几天去哪了？老师说你根本没去学校！”
“我不是说不舒服么，所以一直没出门。”庄澄不紧不慢地说。
“真的？”庄丽怀疑道，“我看家门口监控怎么是黑的？你关了？”
“WiFi断了，我不会修。”庄澄回答。
庄丽在那边重重叹了口气：“你是要急死我，千万不能乱跑知道吗，外面的人又多又杂，你接触了没有一点好处。周末的课我让你姨夫的司机去接送你，其余时间别出门。”
“哦。”庄澄挂断了电话。
真晦气，一早上的心情都被影响了。他下床找东西吃，顺便看了一眼手机，结果发现好像错过了大事。
“相侵相碍大家庭”群里消息已经刷到了99+，最下面一条是赵继博发的。
[啊啊啊啊我才醒，完了完了只能去跳舞了，有没有热心哥哥姐姐跟我换，请喝一个学期饮料。]
马上弹出来几条幸灾乐祸的回复。
再往上翻，最早的一条是快九点的时候有人提醒选课，然后就是一溜的：
[篮球！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手速！]
[选到羽毛球下一秒再刷就没了，刺激。]
[羽毛球能不能跟我的田径换，帮你抄一个月作业，我想和我同桌一起呜呜呜。]
庄澄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字问：[那个……你们在讨论什么？]
马上有热心群众回复。
[对哦！你不知道！今天上午九点要在小程序选这个学期的体育课。]
[你快去看看吧，好的得抢，现在估计只剩……]
庄澄点开同学发来的小程序，列表里只剩一个孤零零的——体育舞蹈。
这是什么？大概是类似啦啦操的东西？
他有舞蹈基础，学啦啦操应该不会太难，因此他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周一去到学校体育馆，看见老师在屏幕上放的——
“踮起脚尖，提起裙边，让我的手轻轻搭在你的肩……”
视频里两个人拉着手扶着肩，时不时在臂弯里转一圈，这分明是……华尔兹。
庄澄带着一丝绝望回过头，对上了面如死灰的赵继博和面无表情的路向容。
真是齐齐整整，跟在教室里上课一样。
赵继博跟他对上眼神，哭嚎道：“救命，素质教育还是太有素质了，但是我没有素质啊！”
庄澄拍了拍他的肩，又问路向容：“你怎么也来了？”
“没选课，被分到这的。”路向容唇角紧绷。
这时候老师放完了演示视频，开始数人头，发现课堂上女生比男生多很多后，宣布：“你们先自由组队，尽量女生男生一组，然后再两个女生组队。”
虽然老师这么说，大部分女生还是直接和朋友组了队，只有几个女生向他们这边走来。
赵继博开始装模作样地整理发型，然后看见女生们全部站在了庄澄面前，包括蒋雪源。
面对好几条组队申请，庄澄有点犯难，虽说拒绝人已经驾轻就熟，但是高中的女生脸皮应该都挺薄的。
正考虑怎么说能不伤每个人的心，路向容已经走过来，挡在他前面沉声道：“庄澄说他和我一组。”
？谁说过了？庄澄扭过来用眼神发问。
几个女生抬头看了路向容一眼，不约而同地扯出无意冒犯的微笑，迅速地走了。
“不用谢。”路向容语调闲淡地对他说。
庄澄无语：“谁要谢你？”
路向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清的声音说：“万一她们中间就有给你发骚扰消息的人呢。”
不能吧，庄澄心说那么可爱的女孩怎么会发我想XX你的XX。
不过路向容还真是说到做到，把保护他贯彻在生活的每个角落。
蒋雪源还没走，看着这一幕心里尖叫，不能接受啊！她的偶像怎么能被男人搂着腰跳舞。
不对，她为什么默认偶像跳女步？大概因为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左位右位太过分明，一下更崩溃了。
这时庄澄看见了她，感觉读懂了她脸上的表情，又看见了旁边落寞的赵继博。忽然心生一计，想撮合一下这两个人。
他故意稍微提高声音对路向容说：“有道理，要不我和赵继博一起跳吧。”
“为什么？”路向容脸色一沉。
“你太高了，赵继博的身高和我比较好配合。”
“你也可以努努力，这段时间长高一点。”路向容道。
庄澄：“？”
这还是人话吗。
蒋雪源在旁边听得一脸惊恐，想象中路向容和庄澄拉手起码还是养眼的，如果是赵继博这个二货牵着庄澄，那她要代表所有粉丝报警了。
“等等！”她及时挺身而出，“你没机会了，赵继博被我预定了。”
赵继博忽然被巨大的幸福砸中，溜达着小碎步奔向女神。
“我就勉强和你跳吧。”庄澄对路向容说，“就看老师能不能同意了。”
老师当然是充满疑问：“这么多女生，你们两个男生要一组？理由是什么？”
庄澄指着路向容：“他和女生拉手就会紧张到晕倒。”
路向容：“？”
老师诧异地盯着面前快有一米九，插着兜一脸桀骜不羁的男生，没想到竟是超级纯情少男，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也不想出教学事故，摇摇头道：“那你们好好跳，既然比较特殊，人长得又帅，秋季运动会汇报的时候你俩领舞。”
路向容：“……”
庄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谁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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