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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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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阮拉了黄子奇在广场上逛着，广场上还算凉快，人不多。
想起上次踩过狗屎，杜阮不敢再往暗处去了。
黄子奇一手拉着杜阮，一手提着一个小袋子，小袋子里装着那两只可爱的长颈鹿公仔。
黄子奇不满足于在平地上走，踩上了高出地面的花圃石砖，比杜阮还要高了。
杜阮怕他摔了，叫着他，“上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
“不要。我比你高了。”黄子奇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
“哪里比我高了，”杜阮有些无语。
黄子奇这样走，杜阮也只能牵着他的手跟着他走过那一段。
走到尽头的时候，杜阮叫着他，“好了，快下来吧。”
“那我下来了，”黄子奇对他笑了下，然后跳了下来。跳下来后两手搂了杜阮脖子，扑进了他怀里。杜阮怕他摔着，一直注意接着他，人扑进怀里后，他就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你能不能稳重点，跳什么啊？”杜阮抱着他，爱怜地责怪着。
“又没有摔着，”黄子奇在他怀里哼哼唧唧。
两人肌肤相亲，杜阮不该有的心思又冒出来了，他眼睛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在他耳边难耐地叫了声：“黄子奇。”
“嗯？”黄子奇抬起头来，不期然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黄子奇澄澈的眼眸看着人，反应过来，双手搂紧了杜阮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和他接吻。
软糯的唇瓣相贴，灼热的呼吸在口中轮换，疯狂的细软的舌翩翩起舞，两个灵魂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杜阮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闷热的夏天，令人不爽，唯有眼前之人，给他带来了丝丝愉悦。
远处的灯光照不到这里来，他们躲在广场的一角，忘情地亲吻着彼此。
过了许久，杜阮才心满意足，抱着人，有些恋恋不舍。
“回去吧。”
“嗯。”黄子奇软在了杜阮的怀里，靠着他才能稳住身子。他腿软得厉害，感觉都走不了路了。
“你背我。”黄子奇微微气喘地对杜阮说，那软软的嗓音说出口的话好像在撒娇。杜阮听了，心里特别舒坦。
“好。”杜阮答应着，放开了他，转过身来，在他面前蹲下。黄子奇见了，心里欢喜，扑上了他宽阔的脊背。
杜阮把黄子奇背了起来，这小子背起来轻飘飘的，杜阮忍不住说：“以后多吃点肉，你看你这么轻。”
“我不想吃肉，”黄子奇两手环着杜阮的脖子，手上提着的小袋子在杜阮面前荡来荡去，“我是吃素的嘛。”
“哪有人天生吃素的。”杜阮反驳了一句，反驳得也没什么底气。据他的了解，黄子奇是真不吃肉，无论什么肉都不吃，让他吃好像逼迫他一样，对此，杜阮深表无奈。
“我就是啊。”黄子奇脸在杜阮耳侧蹭着，软软的嗓音道：“不要再让我吃肉了嘛，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杜阮顺着他的话问。
“我喜欢你啊。”黄子奇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吃我吧。”杜阮笑了下。
回想刚才两人的难解难分，黄子奇脸上发烫，“刚刚，不是已经吃了。”
杜阮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笑得更明媚，“黄子奇，你很会勾引人啊。”
“我哪有。”
“你就有。”
“我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
“哼，我才没有。”
两人拌了一会儿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以至于没声了。
黄子奇安静地趴在杜阮的背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很满足。
路灯一盏连着一盏延伸向远方，安静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下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好像融为了一体。
杜阮看着灯下两人的影子，想着背上的人。背上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全世界。这个夏天，他就这样蛮横地闯进了自己的生活里。让自己的眼睛注视着他，心里想着他，每天每天都想看到他，离不开他。
“黄子奇，我好爱你啊。”杜阮想着，说了一句。
黄子奇在杜阮背上昏昏欲睡，闻言，也回应了一句：“杜阮，我也好爱你。”
得到他的回应，杜阮唇角勾了勾，心里充满了甜蜜。
杜阮希望这段路永远不要有尽头，他愿意背着他的爱人，一直走下去。
杜阮特地放慢了速度，慢慢地走着。有意地延长了送他回家的时间。
到黄子奇“家”门口的时候，杜阮偏头叫着黄子奇，“到家了。你睡着了吗？”
“嗯？”黄子奇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看到土地公的家，顿时清醒了，“哦！”
“快下来，”杜阮蹲下，让他下来。
黄子奇从杜阮背上爬下来，看着他，“你要回去了吗？”
“我看你进去再走。”杜阮看着他，爱怜地捏了捏他的脸，“快进去吧。”
黄子奇不想进去，他想和杜阮在一起。黄子奇走近抱了杜阮的腰，又效仿上次，仰着脸看着他，“我送你回学校吧。”
这样的黄子奇，让杜阮差点没忍住又想亲他。
“不送了，回去吧。”杜阮抱了他在怀，他也舍不得他，可是能怎么办呢？
对于恋人来说，离别总是苦，即使只是短暂的离别。
一只叫“不舍”的小猫在心中一下一下地挠着，挠得心酸酸的，叫人无可奈何。
黄子奇舍不得杜阮，在他怀里黏黏糊糊，好在周围也没人。杜阮纵容着他，两人黏糊得夜越来越深了。
天边一轮明月，孤零零地挂在空中吃狗粮。后来大概有点看不下去了，躲到云层里去了。
“快回去吧，你家里人该担心了。”杜阮狠了狠心，轻轻推开了他。黄子奇深情的眼眸瞧着人，杜阮见了，忍不住凑到他嘴角亲了亲，“明天学校见，嗯？”
“嗯。”黄子奇应着。看他转身。
杜阮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叫着他，“快回去。”
“我看着你走。”黄子奇又上前了两步，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
杜阮看这架势，再不走，真走不了了。最后只得狠下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子奇看着杜阮消失在了街角，心里无限遗憾。
他转身走进了土地公的院子，屋前开着一盏吊灯，照着黑黢黢的院子。
土地公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稀客啊，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杜阮和黄子奇一来，土地公就知道了，此刻他只装不知道，慈祥地看着黄子奇，“还不回家去么？”
“我不想回家。”黄子奇闷闷地说着，看到手上的公仔，忙拿了起来给土地公看，“你看，他送我的，好不好看？”
土地公看着他手上拿着的两只长颈鹿公仔，两只公仔脸对脸，差一厘就亲上了。土地公清咳了声，道：“好看，好看。”
“对吧，我也觉得很好看。”黄子奇看到两只公仔，心情又敞亮起来，言语充满自豪，“他送我的。”
土地公看着这娃娃玩意儿，没发表什么意见。
黄子奇看着两只公仔，高兴了一会儿，又暗淡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土地公，“爷爷。”
“嗯？”土地公看着他，问：“怎么了？”
“我想变成真正的人，”黄子奇神色有些黯然，他想时时刻刻和杜阮黏在一起，他不想回去了。“我能不能不要依附着那头牛活着？我想变成真正的人，我想和杜阮在一起。”
“嗯，”土地公笑眯眯地道：“想得真美。”
“……”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土地公问。
“我是什么？”黄子奇看着他，真诚发问。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黄子奇摇了摇头，问：“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告诉我啊。”
黄子奇期待地看着土地公，希望土地公给他一个答案。
土地公笑，“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想。”
“哼，小气。”黄子奇郁闷地说了一句。
“还不回去？”土地公提醒着他，“很晚了。”
“哦，”黄子奇闷闷地应着，“那我回去了，爷爷再见。”说着转身，往外面去。
土地公看着他化了团光晕，向东北方向去了。
天上一轮明月，照着清朗的大地。
这世上，总有一些生灵，不知道为何而来，却知道向哪里去。
土地公看了一会儿天，默默转身进屋去了。
黄子奇回到农村，回到了那头黄牛身上。他坐在黄牛身上，手里拿着杜阮送他的两只公仔玩着。这两只公仔驱散了见不到杜阮的寂寞。
农村的夜更静，更幽深，更骇人。
黄子奇玩了一会儿，有些困倦了，就把公仔收了起来。身子伏在黄牛身上，慢慢和黄牛融为了一体。
黄牛两只大眼睛睁开了一秒，又闭上了。
不久之后，它睡着了，陷入了一个从前的梦。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小男孩牵着它，在田间地头跋涉。他会给它找最好最嫩的草，替它驱赶蚊虫，温柔地抚摸它的脑袋，温柔地对待它。它觉得他是世上对它最好的人。
那时的天总是很蓝，云总是很白，草木青青，溪水甜甜，一切都很美好。
天地间，只剩下他们。
后来，男孩慢慢长大，它也慢慢长大。
原以为会永远在一起的，但男孩却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有一天，彻底离开了它的视线。
黄牛站在树底下，每天等着男孩的到来。它不知道等待了多久，还要等待多久。它不会说话，不会表达，只能默默地等待。
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海枯石烂，也等不回那一个人。思念像一条虫子蚕食着它的心灵。
多少个漫漫长夜，连着无边的寂寞。
黄牛在午夜梦回时，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第二天起来。黄子奇坐在黄牛身上，想着昨夜的梦，独自神伤了一会儿。
很快，他化了一团光晕，飞到心爱的男孩那里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