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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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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早上去学校时,脑海里还不断回荡着江糖糖甜甜笑着说出的那句话。
  “我是你们结婚了生出来的呀!”
  “是你们结婚了生出来的呀!”
  “你们结婚了生出来的呀!”
  ……
  赵大奎和郑龙几人正在教室里打闹,看到江焰时面面相觑。
  “焰哥,咋了?”赵大奎问。
  “啊?”江焰这才从江糖糖那句魔音中抽出神,强打起了点精神。“没,没什么!”
  “你这黑眼圈,一宿没睡吧?”
  “我通宵打游戏了。”
  “昨晚你也没打游戏啊?都没看到你上线。”
  江焰脑子里正浑浑噩噩,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搪塞:“哎,反正我没......”
  话还没说完,江焰余光刚好瞄到从后门走进来的江冬越,瞬时一个激灵,话都没说完就直接往自己座位上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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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看到他这样,更懵了,聚到江焰旁边。
  “焰哥,你刚刚,是在躲江冬越?”赵大奎问。
  江焰本能回了句:“谁他大爷的会躲江,江冬越啊?”
  几个哥们:“......”
  江焰扶额,早知道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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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龙不爽了,“操!焰哥,是不是那面瘫跟你玩阴的了?怕他个鸟!你一句话,我跟大奎放学带人挑个地堵他。”
  “就是。”赵大奎应和,“而且,咱小侄子穿来后不是都说了年级第一是你的吗?别看江冬越上学期期末分数超你挺多,就是运气好,你下次月考肯定能超回去。”
  江焰看着他们。
  他跟这几个最铁的哥们之间明镜一样就没藏过什么事,因为他知道这几个人看着大大咧咧不能乱说的事不会往外传,所以就连捡到江糖糖的事江焰都没和他们瞒。
  但江焰现在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他侧头,瞄了眼坐在最左侧靠窗位置的江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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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冬越显然也对昨天的事很奇怪,少有的没专注看那些知识点十分超前的装逼书目,而是看向了他。
  江焰猝不及防跟江冬越对视上,忙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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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暗暗抓狂。
  他总不能说,江冬越就是江糖糖的爸爸吧?
  江糖糖说的什么年级第一是他的,那就其实是指他跟江冬越这个年级第一锁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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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上江焰已经在对江糖糖的认真探询后,进一步确定了一些信息。
  五年后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男人也可以生孩子了,江糖糖是他和江冬越结婚在一起后生下来的,而他,他江焰是日常在卧室里哭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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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一想起这些脑子就简直要裂开了一样。
  他可是24K纯正钢铁直男啊!怎么可能和一个男的那样?还留下个小崽子?
  难道江冬越是隐藏的深柜?
  那他俩也是处处都不对付的死对头,不可能看对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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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哥,焰哥……”赵大奎和郑龙又唤了江焰两声。
  江焰不知道怎么回,被叫得心烦意乱,趴到桌上:“让我补会儿觉再说。”
  那两人只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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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因为老徐的课太催眠,江焰从知道江冬越和他未来会结婚生子后一直在高速运转的大脑终于迎来了难能可贵的困意。
  在课上到一半时,江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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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做了个梦。
  梦里蓝天碧草,阳光明媚。
  他和江冬越在带着江糖糖放风筝。
  江焰想抱着江糖糖跑得远远的,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能跟着江冬越带着江糖糖在草地上跑啊跑啊跑。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挂着和江冬越脸上一样的甜蜜得让他起鸡皮疙瘩的微笑......
  跑着笑着不知怎么周围没人了,江冬越抱着他滚到了草地里,说要再造个江果果出来。
  “江冬越你走开啊——”
  江焰惨嚎着满头冷汗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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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上课时间,教室里只有老徐催眠效果极好的教书声,衬得这一声嚎极为响亮。
  整个班级昏昏欲睡的人都被喊清醒了,齐刷刷看过来。
  老徐讲课讲累了,正拧开保温杯想抿口茶水润喉,被他这么一吼,惊得水泼了半脸。
  “咳咳!”老徐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脸红脖子粗地一拍讲台,“江焰,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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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后,江焰耸拉着脑袋站在办公室里。
  刚好是阴天,光线不怎么好。
  少年的皮肤白净,睫毛乌黑浓密,垂下头时,衬得眼下那乌青更重。
  本想痛斥他一顿的老徐看着江焰眼下浓浓的青影,语气还是不自觉放轻了点:“怎么回事啊这是?黑眼圈这么重?还在我课上睡着了?”
  “就,最近遇上点事,没睡好。”江焰含糊道。
  “跟江冬越有关?”
  “没。”江焰赶紧撇清关系。
  “说梦话都喊到人家了还不承认。”老徐嗤了一声。
  “老师知道你俩早结梁子了互相看不顺眼,可人家江冬越没转校来的时候就是一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能对你怎么样?要防也是人家防你知道么?”
  江焰听到这里,思考了下。
  对啊?难不成还真是江冬越被他......
  江焰这么一想,脸更绿了。
  老徐看江焰那难堪得脸色,以为自己说话重了,清了下嗓子:“老师就那么一说。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小焰啊,你也是很优秀的。”
  “你压力别太大,要真有什么事,记得及时和老师家长沟通。”
  “我知道了,谢谢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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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心不在焉出了办公室,浑浑噩噩走在走廊里。
  难道,未来真是他掰弯的江冬越?
  如果真是他死缠烂打跟人家江冬越在一起的,那他还不如直接撞墙得了!
  江焰越想越膈应,没留神,险些和来人撞到。
  江焰停下,抬头看了眼,就和江冬越对视上了。
  怎么又遇上了?阴魂不散啊!
  江焰在心里腹诽着,想避开江冬越走。
  “江焰。”江冬越唤了他一声。
  这还是一向高冷的江冬越头一回主动叫他。
  江焰压根不赏脸,装作没听见,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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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同学,江冬越同学有喊你哦!”一旁穿来一个女生有点俏皮的提醒声。
  江焰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用蝴蝶结扎着马尾的甜美女生抱着一摞作业本站在他和江冬越附近,是田可熙。
  江焰和这个田可熙不熟。
  但田可熙是他好哥们赵大奎心心念念的女神,江焰不好不管她的想法,只得停了下,斜眼瞅江冬越。
  “干嘛?”
  “到那边说。”江冬越对着附近的墙角示意了下。
  “啧,你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在这儿说?”江焰不耐烦。
  江冬越见状,喉结微动了下,正要开口,江焰却想起什么似的,又立即说:“算了,去,去那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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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到角落没什么人的地方。
  “可以说了吧?”江焰手插校服裤兜,靠着墙一脸不耐烦。
  他本来就不喜欢江冬越,知道自己以后还可能会被这人压,现在跟这人呆在一块都浑身鸡皮疙瘩。
  “你......”江冬越唇齿微启,显然是看江焰今天这副奇怪的样子开口想问他点有关他的事,但看着江焰满是排斥的眼神,最终还是转而问了别的。
  “昨天,那个小孩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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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吗?有叫你爸爸?”江焰干笑了下,装傻充愣。
  他想了想,强行解释,“是粑粑吧?那种又冷又臭的粑粑知道么?”
  江冬越微有些语塞。“我之前还听他叫你......”
  江焰自暴自弃:“我也是粑粑行了吧!”
  江冬越:“......”
  江冬越想继续深究,被江焰打断了。
  “江冬越,我知道你觉得他跟咱俩长得像,怀疑你爸和我妈,或者你和我跟那个小孩的出生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没关系,半点关系都没有!纯属巧合。”
  “还有,江冬越,我妈跟你爸绝对不会在一起的。没有要说的了吧?没有我走了。”
  江焰一口气说完,不等江冬越开口,直接大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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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回到座位上,呼出一口气。
  就这样,划清界限,远离江冬越,别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他俩到底怎么走到一起的他不想深究。
  只要远远避开,不产生任何交集,他和江冬越就绝对不会发展成那样可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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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焰想到这些,放松了点。
  “焰哥。”赵大奎和郑龙转头唤他。
  “嗯?”江焰看着前排的两人。
  “你跟江冬越真没发生什么?怎么都做噩梦了?”
  江焰立即说:“没,没啊!”
  那两人看着江焰,放弃多问了。
  “我们刚刚讨论了下,又想到个办法能让江冬越快点从你家隔壁搬走了。”郑龙说,“本来想放点老鼠蟑螂之类的,但大奎说那些玩意万一溜到你那边会吓到糖糖。”
  赵大奎:“所以就咱们自己上阵吧!周末不是马上到了吗?咱周末去你家里一起闹个够。江冬越那面瘫最喜欢清净,那动静他肯定受不了。”
  江焰恹恹地回:“来我家玩欢迎。不过,我最近已经不想跟江冬越耗了。”
  郑龙激动了,“焰哥,你果然要直接堵他了是吧!”
  “不是。是我要搬走了。”
  赵大奎和郑龙面面相觑。
  赵大奎不解,“不是?凭什么你搬啊?焰哥,你到底咋了?”
  江焰看他们两个那么为自己着想,很想说出原因,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他以后很可能会和江冬越是一对的话。
  他叹:“我,我其实遇上点事,暂时不想说,等我以后想清楚了再和你们说。”
  “焰哥,你有什么不能跟我们……”郑龙还想问,被赵大奎拦住了。
  赵大奎看着江焰沉闷的脸色,拍了下江焰肩膀。“行吧,焰哥,等你想说再说,别太有心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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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天黑得早了一点,放学后没过多久远天已经有些昏黄,在柏油路上投下一层晃眼的橘色。
  江焰边盘算着要搬走的事,边往家里赶。
  刚出电梯,就被眼前的一幕暴击了。
  楼道口,暖色天光中,江糖糖又抱住了江冬越的腿。
  江冬越个子很高,比一米八的江焰都高了半头,小小的江糖糖抱着他跟个腿部挂件一样。
  江冬越就杵在那里,看着那个江糖糖牌小挂件,总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显出一丝无措。
  “糖糖!”江焰赶紧过去把江糖糖抱起来了。
  江冬越看着江焰把江糖糖抱进屋,江糖糖望着他眼里都是不舍,江焰则满脸心虚慌乱。
  他喉结微动,想问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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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房门进屋后,江冬越从校服兜里摸索了下。
  两颗用透明彩纸包装的维C水果糖,躺到他冷白的掌心。
  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给他吃的糖,从八岁那年母亲去世,他就总会随身带一颗,这个习惯保持了十年。
  本来看那小孩黏着他他还犹豫着想给那个小孩一颗的,但小孩却在他拿出糖之前,给了他一颗。
  江冬越眯起眼。
  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