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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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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因为抽油烟机干扰，怕彼此听不清楚，就靠得很近。
外面岑月秋瞧见了，忍不住说：“你看，他们感情真不错。”
这话是对许榆森说的，他闻言把手机一扔，没好气地说：“他什么你都觉得好呗，你也不想想，他这是骗婚，是坑人的。”
岑月秋摇摇头，说：“也许他好了呢，你看，霖霖对他多好，他也愿意放下工作配合她。总比从前那……好多了吧。”
虽然岁岁在专心玩玩具，她也不敢当着岁岁的面提那个名字。
“那个女人，得了吧，还不是为了要他的钱。对了，妈，我找他借了一百二十万，不是故意瞒着你，是他不让我跟你说的。”
“榆森，你……”
许榆森有些心虚，老实说：“妈，我那生意亏了，婷婷催着买房。”
岑月秋叹了口气，说：“我那还有二十万，留着给你当彩礼，你要是回来了些钱，也别乱花，留着结婚用。”
“好的，我知道了。妈，对不起。”
岑月秋摸摸岁岁的头，说：“你哥对你好，你要记着，过去那些和他没有关系，他并不欠我们的。”
“我知道了。”
这顿晚饭弄得浩大，八人位的长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除了十二道菜，还有很大一个蛋糕，上面裱着两兄弟的名字。
两家人是第二次一起吃饭，还是和和气气的。
沈美珍和周大伟把房子仔细看了一圈，很是满意，虽然小区旧一点，但房子够大，装修也过硬。
那小孩乖，一进门就主动喊爷爷奶奶。
女婿恭敬有礼，亲家客气有修养，沈美珍和周大伟都没觉得女婿离异带娃有什么不妥了。
两口子给女婿包了个八百的红包意思一下，许榆林愣了下，不敢接。周培霖一把接过来，插在他衬衣口袋里，说：“女生外向，我就不客气了。”
岑月秋和沈美珍都笑，许榆林愣过之后也笑起来。
因为周培霖提前提醒过，沈美珍又递了一个同样的红包给许榆森。
许榆森哪里敢接，他成年后就没人给过红包了。
岑月秋劝他：“是你阿姨的一片心意，收下吧。”
许榆森这才别别扭扭地道谢收下了。
岑月秋给二儿子送的是一套书，给小儿子是一个红包。
周培霖先把给许榆森的礼物递上，是一款新上市的手机。
许榆森很高兴，接过来，喊了第一声“嫂子”。
他生意上总是缺钱，加上最近买房缺钱，找二哥借了些，还是紧巴。所以他手机虽然摔坏了屏幕，也一直没舍得换。
许榆林心里有些发酸，控制自己尽量不去看那边，然后他就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
“希望我先生生日快乐，不是生日也快乐。喏，你的。”
她从身后拎过来一个大袋子，递给他。
许榆林不知道袋子里是什么，但光看到袋子就已经很开心了，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太激动，认真地说：“霖霖，谢谢你。”
两夫妻感情好，岑月秋和沈美珍她们都满意得不得了。
多好，没准很快就有小孙孙抱了呢。
吃过饭，送完礼物，她们略尝了尝蛋糕，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许榆森本来有些话要说，看着那个手机盒，也站起来告辞了。
他走到门口了，没忍住，回头对许榆林说：“哥，你的车，我……”
“你开着就是，快去送人吧。”
他负责送两边长辈回家。
许榆林言简意赅，许榆森还要说点什么，他已经推门作势要关了，许榆森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送完客，两人一起合作收拾桌子。
许榆林看着桌上的菜碗，说：“剩菜都倒掉吧，今天辛苦你了。”
周培霖从厨房拎过来一个干净的塑料小桶，说：“没有骨头的都倒这里面，一楼的蔡婶用得上。”
“这桶子是她家的吗？”
“是的。”
蔡婶大儿子在郊区有个养猪场，还有些菜地。二儿子就是路口那家超市的老板，大儿子每天会往返一趟，拉些厨余回去喂猪，再摘新鲜蔬菜或者杀土猪送来给弟弟卖。
住进这边的第三天，周培霖就带着岁岁，挨家挨户给邻居们送上一些小礼物当打招呼。
蔡婶第二次遇到她，就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事。
周培霖正好不方便处理厨余，一举两得的事，当然愿意了。
蔡婶是个讲究人，怕桶子恶心到人家，每天给的小桶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许榆林其实根本不知道蔡婶是谁，他在这住了几年，没认识几个邻居。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已经主动接着说：“我本来还有些担心，我怕触碰到妈的伤心事，呃，我是说你妈。你们以前不在一起过生日吗？”
如果一起过，或者重视，怎么会既忘记自己的生日也忘记弟弟的？
许榆林沉默，周培霖就自觉换了话题，说：“岁岁好了很多，今天妈一进门，她就主动拉妈一起玩呢。”
“嗯，她还长胖长高了。”
长胖了确实看得出，长高没那么明显吧，她带着岁岁也就一个月而已。
周培霖笑了一声，说：“你累了吧，先去休息，桌子我来抹。”
洗碗机好用，少了一个大活。
许榆林没跟她抢活干，也没走开，突然出声回答了她之前那个问题：“以前三兄弟都是一起过。大哥死后，我们就没有过过生日了。”
周培霖啊了一声，停了手里的活，愧疚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我应该先问问你的。”
许榆林抓住她刚才放下的抹布，开始擦桌子。
“没事，这不挺好的嘛，我妈要是不愿意，她会直接说不的。她……今天看着挺高兴的，榆森也没介意，他不太开心是因为别的事，我……有些事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好的。”
本来他的事就不必事事跟自己交代，何况她一眼就看得出他满脸的为难。
周培霖怕他纠结，主动说起自己家的事。
“我爸妈今天看着也挺高兴的，他们就生了我这一个，总是操心，希望他们现在能安心点。以后……以后要是我们分开了，我还能见见岁岁吗？”
她这个问题，像针扎在他心头。
“你……要离开吗？”
光想想就难受啊！
周培霖看着他细细致致地搓抹布，有些奇怪地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等你找到了心仪的对象，我就离开。你放心，我保证不胡搅蛮缠。就是……到了那时候，能让我偶尔见见岁岁吗？”
许榆林把手里的抹布丢下，转身看着她。他很想说我有心仪的对象，就是你，不要离开……
可他对上她的眼睛和带笑的嘴角，心里完全没有底。
她这么好，值得一份完整的感情，他……给不了。
他转回来，低低地应道：“好。”
周培霖发现他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就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生活的。如果可以，我们当个朋友好不好？岁岁，你……要不要上厕所？”
两人刚才各自想着心事，完全没注意到扒着厨房门的岁岁。
岁岁对着她摇摇头，脸上没了之前吃蛋糕时的开心。
周培霖冲洗了一下手，擦干走出来，蹲下来摸摸岁岁的手，问她：“困不困？”
岁岁又摇头。
周培霖抱起她往客厅走，说：“刚才姐姐和爸爸忙着干活，都没人陪我们岁岁了，你想玩什么，姐姐陪你。”
她把客厅腾出一角，买了两个高大的玩具收纳柜，想玩什么在上面取。
岁岁很乖，她教过一次后，每次不玩了，岁岁就会把玩具放回柜子里。
岁岁取了个毛绒娃娃下来，抱住它，然后坐在爬行垫上，轻轻摸着小娃娃，说：“宝宝乖，我是岁岁姐姐。”
她抚摸了一会，突然抬头问周培霖：“姐姐，你可以当欢欢的妈妈吗？”
周培霖改蹲为坐，认真地看看娃娃，然后说：“嗯，欢欢和岁岁一样乖，我喜欢，愿意当她的妈妈。”
岁岁就把娃娃塞到她臂弯，然后直直地看着周培霖抱好了欢欢。
周培霖笑着看她，岁岁也笑了。
晚上躺下后，照例是“闺蜜时间”。
周培霖把这事说给许榆林听，又说：“你看，岁岁也有了照顾别人的想法，真好！”
许榆林听完沉默了好一会。
周培霖以为他在发呆，问道：“你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嗯，我在想，她把自己当欢欢的姐姐，你当欢欢的妈妈，那是不是希望你当……她的妈妈。”
“啊？”
周培霖一个翻身起来，又怕吵到隔壁的岁岁，匍匐往前爬了两步，趴到离他很近的地方，小声问：“真的吗？”
她穿的是在珍喜买的家居服，宽松款，这么一趴，领口露出一片诱人的莹白。
许榆林有些紧张，可又舍不得退开，只好尽量不去看她的脖颈。
“我觉得是，她一直一直很喜欢你。她从开始说话就没问我要过妈妈，也许是坏阿婆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她并没有那种感情。但她对你，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我的失职，在她心里，你的分量是远远大过于我的。”
周培霖心里美滋滋的，又涌上了一点儿不道德的感觉，别人辛辛苦苦生的孩子，自己这样霸占了是不是不大好？
许榆林僵着身子尽量不动，周培霖一转动，她那头乌亮的长发有一些就滑到他这一侧。
许榆林像个变态似的，偷偷嗅着她身上传来的幽香，用指尖悄悄蹭蹭她的发尾。
周培霖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小纠结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算了，管她呢，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要尽做母亲的责任，没对岁岁付出过关心，还派一个毒妇老娘来坑岁岁。我霸了就霸了，她不让，我还就要呢。
她转身问许榆林：“这个你没意见吧？”
许榆林一惊，及时收回心神，又是一个经典的“哦”。
周培霖捂着嘴嗤嗤笑，察觉到两人太靠近，她用两手撑着自己往回挪，嘴里道歉：“不好意思，我靠得太过来了一点。”
许榆林忍下失落，柔声说：“没关系啊。”
周培霖打了个哈欠，说：“那就好，我们睡吧。”
“嗯。”
我们……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