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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   古钟正好指向10点发出哒哒的沉闷响声。
      季以礼向来清醒,她不能喜欢别人,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但对蓝知醉置脸皮于外的追求,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慌了心神了。季以礼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正午阳光晃的让人睁不开眼,季以礼挂好了闭店的牌子,背着一个布包朝车站走去。
      她要去御香寺,去干什么,她也不知道。
      从这到御香寺要3小时的车程。
      她拖了拖素白的裙摆,抬步走上大巴车,一步两步三步,一只长腿挡在了她面前,一抬头,对上了蓝知醉极为无辜的眼神,蓝知醉眼睛很大,眼角有颗小痣,再加上刻意扮无辜,整个人就像大狗狗一样让你忍不住怜爱。
      对上季以礼毫无波澜的眼睛,蓝知醉有些恶劣的,慢慢的把腿伸的更长,彻底挡住了季以礼的步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季以礼无奈抬头,对他扬起了45°的标准季氏微笑,说“好巧”
      蓝知醉满意了,漏出他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季小姐,好巧呀”随后慢慢收起了那条碍人的腿。
      他继续笑着,看着季以礼熟悉的背影,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转过身,果不其然,季以礼叹了口气,车上只有蓝知醉旁边的座位了,她慢吞吞的移到了蓝知醉旁边,看向蓝知醉。
      蓝知醉很通情达理的给她让出了座位。
      车程很长,温度还高,车里更是像蒸炉一样,明明已经开了空调,季以礼还觉得呼吸困难,头很晕。
      虽然蓝知醉和季以礼在一个小时里除了“你好”再也没说别的,但他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季以礼。
      季以礼晕车了。
      蓝知醉打开了自己百宝箱一样的背包,背包上栓了个月亮挂件,做工很精致,月亮尖尖上却有一抹蓝,像是被勾画上去的。
      季以礼也注意到了这个精致的小月亮,忍不住想要摘下来看看。
      下一秒,却被蓝知醉无情的拍掉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季小姐,我人都可以给你,这个不可以哦。”
      季以礼惺惺的收回手,强忍着吐意“我没想要”。
      蓝知醉敷衍的哼了一声,继续在包里翻着什么,他拿出了个小盒,是晕车贴。
      蓝知醉修长的手指捻开了包装,拿出一个小小的晕车贴,转头就要扶住季以礼的脖子,被她躲开了。
      “我来就行”季以礼又伸出手,作势要拿蓝知醉的晕车贴,再一次被蓝知醉以小犯大的拍开了手。
      “你看不见,贴错了怎么办”蓝知醉表面很凶,语气却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季以礼。
      她突然觉得她的心脏漏了一拍,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被一个小朋友拿起石头,轻轻的砸了一下,从来没人哄过自己,沈从青也没有。
      蓝知醉看着她的表情,不免觉得有些可爱,他轻轻的拨开季以礼细碎的头发,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咽了咽口水,扶着季以礼的脑后,给她贴上了晕车贴。
      季以礼抖了一下,应该是被晕车贴凉了一下吧,她想。
      季以礼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带晕车贴啊。”她以为蓝知醉这种不学无术的大少爷,天天和别人飙车,应该不会晕才是。
      下一秒,蓝知醉的眼睛看向了她的,盯了几秒,季以礼甚至觉得这眼神有几分深情,过了几秒,蓝知醉找回自我,可怜巴巴却轻快的说“我也会晕车啊。”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撒起娇来像是个没被喂饱的大狗狗,季以礼没忍住摸了摸大狗狗银色的毛发,愣住的不仅是季以礼,蓝知醉也明显的僵了一下,他开心极了。
      一路无言。
      车到站了,蓝知醉顺手替季以礼拿起了背包,和季以礼并肩进了寺庙。
      寺中僧客很少。
      “倒是雅致”蓝知醉哼哼了一句。顺手在路旁捡起了个小石子投进湖里。
      季以礼打了他脑袋一下,带路的小和尚正兴致冲冲的给游客们讲御香寺的起源。
      蓝知醉掂了掂两个背包“为什么到这啊,好无聊”
      “诵经礼佛,吹熄一豆晚灯,也很好”季以礼把自己的背包从蓝知醉手里拿过,背在了肩上。
      然而季以礼完全高估了自己,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饿的不行了,尽管她这几年口味清淡了许多,面对每天的白水煮菜和念不完的佛经,她真的想转头就回家,回到她的Qamra Sea。
      蓝知醉这几天倒是安静的很,跟在她屁股后面老老实实吃饭、诵经。连衣服也不再花花绿绿,反而换上了同她般的素服,一黑一白,倒是登对。
      房前花木扶疏,她和蓝知醉的房屋之隔了一个,中间住着带路的小和尚,快到11点了,季以礼睡不着,她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个刺客,穿着夜行服,要来行刺自己,自己是谁呢?好像是一位朝臣的小家碧玉。
      不对!窗外真的有人,一大一小,正向自己的房间靠近。
      季以礼拿起了一个瓷壶,朝门外走去,趴在窗前,窗户是古代样式的,不知是谁捅了个小洞,季以礼眯着眼,朝洞外看去,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坨银白色的小毛毛,和一个肉色光溜溜的小球,小球上还点了几个点。
      季以礼猛的打开门,蓝知醉反应极快的捂住了小球想要尖叫的嘴。
      啊,季以礼反应过来了小球是那个小和尚。
      季以礼懵懵的看向蓝知醉,蓝知醉两言三语的打发走了小和尚,继而悄悄的溜进了季以礼的房屋,蓝知醉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季以礼就盯着他的怀里,看到他献宝似的掏出了一个荷叶包裹的香气扑鼻的东西。
      打开,是一个完整的烧鸡!
      蓝知醉眨了眨眼,好整以暇的看向季以礼,他今天没扎头发,因为唯一的一根皮筋被几乎背了一个空包的季以礼拿走了,他头发懒洋洋的散在肩上,蓝知醉头发不长,现在还有点炸毛,有点像金毛,季以礼这么想着。
      “你哪来的烧鸡”她瞅了几眼门外,靠近了蓝知醉几分悄咪咪的说。
      蓝知醉被她可爱到了“这个年纪的小和尚,每天都要下山,昨天正好被我逮到在房里偷吃烧鸡,我就威胁他,给了点香火钱”他不以为意的说道。
      季以礼无奈的笑笑,感叹“资本的力量啊”。
      蓝知醉本被她的可爱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的神经突然崩断了,她对他笑了!这是这几天第八次对自己笑!蓝知醉现在很想摇摇自己不存在的尾巴,甚至舔季以礼几口。
      他可能没注意到自己的神情,但季以礼注意到了,蓝知醉有些宠溺的看着季以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是款款深情。
      季以礼不想和蓝知醉泾渭分明下去了,她的内心小声对她说。
      寺庙外,百年老数苍苍,松涛阵阵。庙内,季以礼跪在拜垫上祈福,蓝知醉跪在她身后的拜垫,一改懒洋洋的姿态,神情肃清。
      “你在为沈从青祈福吗?”蓝知醉又做回自己,连走路都不好好走。
      “嗯,你呢?”季以礼问。
      “我也在祝福他,谢他照顾了你这么多年”。

      回去的路上,为表一只烧鸡的谢意,季以礼提出要请蓝知醉吃饭。
      蓝知醉觉得自己的粉红泡泡又升华了,想蹭蹭季以礼的手。
      到站已经9点了,他们把行李放到咖啡店,去了
      一家附近的大排档。
      屋内人声鼎沸,他们选择坐在了店外的小摊旁边,夜色不算太浓,天被烧起了淡紫的颜色。
      蓝知醉拿了一扎冰啤,要的串都是季以礼之前爱吃的重口味的辣串,季以礼恍惚间好像回到了23岁,他们也像这样,撸着串,喝着冰啤,不顾外人的眼光,和蓝知醉笑的前仰后合,只不过,当时蓝知醉是她捡回来的小屁孩弟弟。
      季以礼看着自己面前的串,看了看蓝知醉,他在帮自己开啤酒“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蓝知醉看了看已经喝的有些上头的季以礼,爽朗的笑“之前不认识你,那我追了你一年干屁。”
      他也喝的有点多,泪痣的周围的皮肤有些红,眼睛像喝了一吨水一样,含情脉脉的看向季以礼。
      “季小姐,给我个机会呗”他说。
      季以礼用手支着桌子,好似想了半天,轻轻又温柔的对他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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