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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Chapter 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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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尧抿了抿唇，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我不认为我能肩负起拯救全人类的使命。”
刘敏耸耸肩，意思是我就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拍了拍江与君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看看设备。江与君对着沉尧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向沉尧鞠了一躬：
“我知道沉教授是为我考虑，但我还是想试试。”
沉尧没有阻拦，他甚至在设备间看到了另外几张熟悉的面孔，带一点探究的神情向自己的方向看过来，程诏的目光并未从沉尧身上收回，而是缓步来到他身边，示意他们可以出去谈谈。
秦隋向他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有一些案件工作要做，沉尧想要离开的时候打他电话，他负责把人送走。
程诏选在了地下战略指挥中心的休息区，但目前还是工作时间，繁重的科研任务让这里少有人气，咖啡和茶都是自助。
尽管已经快要退休的年纪，程诏操作咖啡机的动作倒是很娴熟，他给自己打了一杯奶泡咖啡，沉尧只象征性地接了一杯清水。
“我之前研读过程教授的论文，您在量子领域很有发言权。从我们之前的合作情况来考虑，我想听一下程教授对这个项目所抱有的期待。”沉尧破天荒地先开口说话。他读程诏的论文比认识他本人的时间更久，祝文成是他的导师，也是时空穿梭领域的先行者，但若说国内物理学界，在量子的地位和建树，众人率先想到的一定会是这位程诏教授。他是国内第一批从理论上证实量子与时间勾连性的学者，提出了“时间漫游论”假说，也是沉尧他们实验初期主要仰赖的一种计算模式。
沉尧甚至修正过其中在操作上的的一些问题，还与这位教授互发过长达一年邮件，他能够非常切实地感觉到程诏严谨和细致，但更多的还是他永不熄灭的求真热情。他会出现在这个小组，沉尧其实不算惊讶，但他对于这个小组所谓重启“逆时计划”的课题仍有疑虑，即便他未必真的参与其中，他还是希望能提前与程诏沟通想法的全貌。
程诏只是慢吞吞喝着咖啡，一双眼角有些下垂的眼睛躲在窄小的镜片后面，仿佛这只是年轻的物理学者在老干部慰问中心邀请他下盘棋。
沉尧没有再开口，静静等他说话。
“抱歉，考虑这么久不是为了拿乔，”程诏说，“我只是细细回忆了一遍我们合作的所有细节，认为我还是应该与你开门见山说话。”
沉尧点了点头，并未打断他。
“我希望你能加入‘黑匣子小组’，不是为了所谓‘人类的命运’，但也是为了‘人类的命运’。”
“但我更希望你能成为我的研究助手，攻克纵向时间穿越这一项技术。”
沉尧表情微变，目光闪烁了一下。
“我相信你对这件事也一定有些想法，”程诏坦白地说，“祝文成研究平行时空穿越技术，那个引发警察全城搜捕的连环杀手‘第二号’……你们是这么称呼他的吧，更进一步证实了平行时空穿越是可行的。你应该看得到，整个战略小组对平行时空穿越技术的热情有多高，他们似乎以为找到了避免因果、未知的救命稻草，这项技术一旦突破，人类命运就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全知全能，我行我定。
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人能抵抗这样的诱惑。
程诏却叹了口气：“但反过来试想，我们的技术手段能够突破平行时空，那么我们就不该低估其他时空中‘我们’的进化能力。平行时空能够规避未知，但我们面对的首先就是其他文明的未知啊。”
沉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们没有权力将任何时空的文明据为己有，那太傲慢了。”
“没错，这也是我的想法，”程诏点点头，“所以我换了一种思路。规避未知，改变未来，并非只有横向穿越一条路。”
“纵向穿越法则。”沉尧说，“改变时间定位锚点，增加选项，不会直接变化本时空内人格。”
程诏笑了笑：“怎么样？我是孤家寡人咯。但我想你会愿意跟我同路，我可以这么认为吗？沉教授。”
“那没问题！”陆逍拍着胸脯保证，“你岚哥我是谁，还能给你说出去？”
邓辞刚下“工”，半死不活地躺在舟川会所没人使用的小包间里，和陆逍躲在一起抽烟。陆逍特地从隔壁包厢顺的果盘儿，按捺不住那点儿好奇心似的，也不管人乐不乐意说。
邓辞困倦的抬了抬眼皮，烟圈都没吐利索，小声说：“晏总本名应该叫晏澄，三点水那个澄，但是至于这个名字是不是他的真名我也不知道，晏总家大业大，产业不少，挺多都是……咳，那种产业，说出来恐怕要挨枪子儿。”
陆逍了然：“明白明白。那他对你怎么样？我看人家晏总确实挺稀罕你的。”
邓辞以为陆逍还不死心，一边又有点为难。他确实不想跟晏总这么近，陆逍这个诚愿意往火坑跳的在这儿，人家晏总却看不上眼，只好叹气：“我不知道，后来也是，也是听人说起来，在我之前，晏总也有几个相好的，要说晏总的口味确实阴晴不定的，我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像的地方，但我总觉得，晏总跟我说话的时候，似乎不是在跟我说话，看我的时候，好像也不是真的看我。”
像是透过自己的眼睛，看一个他很怀念的人。
陆逍无语，这套路该不会是□□大哥找白月光替身吧，什么狗血土嗨八点档套路，都跟棠真似的喝多了吗？迷信这些个。但一想也有理，自己这盘靓条顺大帅哥低眉顺眼往他哪儿一杵，这都看不上，看上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鹌鹑，不是眼瞎就是玩儿的小众，总之没什么眼光，啧。
“哎，反正，反正晏总也答应带你做事了，你也别太灰心。”邓辞心里的算盘也响，万一这姓晏的未来转性，又看上他岚哥这一款呢？那他脱离苦海指日可待。
“我灰心什么？你别真以为我看上他了哈！”陆逍揉了一把邓辞的头发，嗯，手感不错，也难怪有些人就爱乖的，“不过照你这么说，他还是个痴情种子，但是都到集邮这一步了，他那个真正喜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吧。”
这种话也他妈敢在会所里乱说！邓辞一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紧张兮兮地侧耳细听，又四处翻看一边，确定走廊也没人经过，这才舒了口气，哭丧个脸：“岚哥你可真是我亲哥，这要是让晏总的人听见了不扒你的皮啊，我也就知道这零星一点儿，全告诉你了，你可别再问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陆逍连忙应着，听他絮絮叨叨开始抱怨，摸出手机就想给温苗去个消息。
看到自己为做鸭洗的一尘不染的新微信号，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自己目前不是警察了。
他心想，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要是舟川会所钓不出一条大鱼，他这履历可当真说不清楚了。陆逍活了这些年，头一次体味什么叫做孤军奋战，少不了有点唏嘘，漫不经心地翻着空空荡荡的列表，有点想念那个叽叽喳喳的猫头小姑娘。
也不知道自己手里那俩新兵蛋子在秦隋手底下活得开不开心。可他的思绪在棠真身上顿了一下，蓦地抬头撞上邓辞那双无辜的眼睛，忽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那姓晏的到底爱着个什么白月光似乎对本案无足轻重，但陆逍的直觉却通往了一种不协调感。这种不协调感始终压在他心上，让他无处着力，但又确实不知道它最终指向什么。
现在，他似乎抓住了一点头绪，非常荒唐的头绪。
晏澄接待他的时候，邓辞坐在他怀里，他常常低着头，似乎在用眉目传情，安抚怀里的爱人。那双眼睛审视自己的时候如深渊万丈，看向邓辞的时候却有一点温柔。而邓辞说，他似乎在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另一个人。
那么邓辞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呢？陆逍曾经在市局清闲时接受过侧写培训，画像师详细介绍过人的眼睛。严格来说，那是一双凤眼，却有别于沦为俗物的细长上挑，有一点温润的卧蚕下至，使他从上往下俯视的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点无辜的诱人气质，但当你平视他时，又会觉得它蓄着一点狡黠的亮光。
邓辞发挥不出这点狡黠，但不可否认，这双眼睛很漂亮，只是邓辞的鼻梁更优越，凑在一起，反而衬不出眼睛好看。
陆逍克制地看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它很像棠真的眼睛。
陆逍的心一沉，计划有变，他必须要亲自确认一下这件事，于是他看着邓辞，挑起一个绝对真诚的笑容，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听说跟你们合租的一个舍友跑了？正在找人合租。我跟你们一块住怎么样？摊租金，另外，让我见见你们晏总另外那几个相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