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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后庙里天后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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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舍得出来了。”姬芮道。
“小皇帝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江三笑盈盈道：“什么叫我舍得出来了，明明是天后显灵，放了奴家一条小命。”
“？”
吴梦参与姬芮的千张脸面面相觑。
姬芮：“吴国师，你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了吗？”
“没有。”吴梦参反问：“你呢？”
“我也没有。”姬芮同样一头雾水。
江三步伐婀娜地走了过来，道：“不明白的话，两位就抬头看。”
“？”
吴梦参和姬芮再度面面相觑。
姬芮道：“天上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话，他抬起了头。
“嘶！”
姬芮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吴梦参一边抬头，一边问：“天上有什么？”
姬芮不回答，吴梦参自己定睛一看。
厚厚的云层中流光溢彩。一个女子的身影倒映在苍穹之上。
她珠光宝气，明艳动人，恍若神仙妃子。
虫群支起桥，努力触碰天上倒影。
江三借此脱身。
“怎么样？”江三神神秘秘道：“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天后显灵，救了我？”
岂料姬芮出口否认，道：“那他妈不是天后。”
“？”
吴梦参疑惑地望向他。
此时，姬芮身上数千张面孔同时望向苍穹，神色庄严肃穆。
“那不是天后。”姬芮又一次否认。
江三口气颇冲，道：“你见过天后吗？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不是天后？”
与之相反，吴梦参语气更稳定地确认道：“苍穹上的女子不是天后吗？”
有了这下缓冲，姬芮没跟江三计较扯皮，直接回答道：“我见过天后，她不长这个样子。”
吴梦参信了他，江三见状道：“道长，你就这么轻易地信了他啊，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
姬芮恼羞成怒，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满口谎话。”
江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火上浇油道：“不是就是，你急什么？难不成……你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
姬芮气到所有面孔同时扭曲。
吴梦参：“都安静一点。”
“道长，你好凶啊！人家好怕！”江三卖乖道。
吴梦参懒得搭理她，仰头望着苍穹上的人影。
那影子双眸紧阖，一动不动，看着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是吴梦参的直觉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影子不对劲……
问题究竟出在哪？
吴梦参正苦思冥想，那边虫群架起来的长桥已经碰到了苍穹上的人影。
只见狂风乍起。天地突然变色。
好好的天，瞬间黑了下来。
“呃……”江三道：“那个……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姬芮道：“这个还用你感觉？”
江三：“咱就是说……会发生什么？”
“我怎么知道！”姬芮没好气。
“我问你了吗？”江三翻了个白眼，转脸笑着问道：“道长，你说会发生什么？”
吴梦参道：“会下雨。”
“？”
江三一头雾水。
姬芮确认道：“下……下雨？”
“是啊！”吴梦参看了看天，肯定道：“看天色，很快就将飘雨了。”
天色阴沉，云层厚重，处处流露着风雨飘摇的感觉。
“真的要下雨了吗？”姬芮喃喃自语。
“应该不会下雨吧！”江三神色十分阴郁道。
“下雨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吗？”吴梦参不明所以道。
“……”
一阵沉默。
江三和姬芮面面相觑，同样的忧虑在彼此脸上发酵。
吴梦参看见后，道：“到底怎么回事？下雨会出什么问题吗？”
“……”
依旧没人讲话。
吴梦参道：“你们两个谁跟我讲一下这里下雨究竟会发生什么？”
“呃……”江三支支吾吾地开口，“这个怎么说呢……”
吴梦参建议：“实话实说。”
“我看要不还是你来说吧，小皇帝。”江三推脱道。
姬芮：“凭什么我来说，你自己说。”
“……”
江三：“就这么点小事，你都不乐意帮忙，小皇帝你真是一点都不讲兄弟义气。”
姬芮道：“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跟你是兄弟。”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银白色的闪电宛若游龙穿梭在云层中。
闪电的闪光打在了吴梦参脸上，映的他印堂发黑，颇有几分生气了的意思。
他严肃道：“别磨蹭了，你们两个谁能给我个解释？”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江三小心翼翼道。
吴梦参：“我保证。”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了。”江三深吸一口气，道：“传说中，天上会降下红雨，而吴梦参将在红雨中重返人世。”
“……”
吴梦参怀疑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道：“你说谁会重返人世？”
江三咽了口唾沫，道：“吴梦参。”
“他重返人世，那我是谁？”吴梦参问。
“唔……”江三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传说就是这么说的，说你将在红雨中重返人世，带走……”
话说到一半，江三把嘴闭上了。
见她有点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吴梦参逼问道：“继续，我会带走什么？”
“没什么。”江三推诿道。
“没什么是什么？”吴梦参压根不信她。
江三悻悻笑了一下。把头低下，当起了缩头乌龟。
见她这样，吴梦参放弃问她，转问姬芮道：“陛下，你来告诉我，我将带走什么？”
姬芮看了看江三，同一时间，江三给他打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幕吴梦参全部看在眼里。
只见他清了清喉咙，道：“陛下，别理姚璟，你跟我说我到底会带走什么？”
“唔……”姬芮沉吟了一会，道：“吴国师，姚璟不想跟你讲也是为了你好。”
吴梦参口气颇冲，道：“那贫道谢谢他的心意了，但贫道不需要。”
“哎……”姬芮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刚讲到关键之处，江三剧烈咳嗽了起来，姬芮的话被打断了。
吴梦参飞去一个眼刀，道：“有病就去看。”
“……”
江三干笑两声。
姬芮有点被骇到，所有波澜起伏的肉芽都往后缩了一下，吴梦参看到后，转脸还算平和道：“我不是在说你，陛下，你继续。”
“啊，那我就继续了。”姬芮咽了口唾沫，道：“那个传说是，当天上下起红雨，你将重新降临人世，带走一城人作为牺牲。”
“？”
吴梦参怀疑起了自己耳朵。
他道：“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这座城市将成为我降临时的牺牲？”
姬芮点头，准备在说点什么，江三已经道：“梧桐城十年前就出现过一次天上下红雨的情况，那会也不是传说中你降临的日子，所以……”
“所以那个传说可能不太正确。”姬芮接过话，道：“吴国师，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传说，我一天能编十个出来。”
“是吗？”吴梦参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狐疑道。
“是的。”
江三和姬芮齐齐点头，皆一脸的真诚。
“那就好。”吴梦参假意接受了这个说法，应承完后，诈道：“十年前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怎么没有。”姬芮入套，下意识道。
吴梦参瞬时问：“那发生了什么？”
话落地就覆水难收。
知道自己被诈了，实话顺嘴秃噜了出来，但也没办法了。
江三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这么笨。”
“就你聪明成了吧！”姬芮不干了，嚷了起来，“既然你聪明，那从现在起我不说话，由你说话可以了吧！”
“说你胖你还喘上来。”江三道：“瞧你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
还是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手段。
吴梦参完全不上钩，道：“别试图混淆试听，说吧，这座城市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见混不过去，江三只好垂头丧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那天你取代了天后，接受梧桐城百姓的供奉。”
“？”
吴梦参不明所以。
姬芮道：“吴国师，十年前一个天上下红雨的日子，你取代了娘送。”
“也是从那天开始，梧桐城内出现了一个流言。”江三接过话，道：“在另外一个天上下红雨的日子，你将重新降临，届时，整个梧桐城将成为你的牺牲。”
姬芮回忆那个传说，道：“先是海里的鱼虾绝迹。”
“然后是天上的飞鸟坠地，周围的树木枯萎。”江三一唱一和道。
姬芮：“等这些全部死光了之后，就轮到城中百姓，所有人会一个接一个死去，直至梧桐成为一座死城。”
江三苦笑道：“这些死掉的人或物便是迎接你降临的牺牲。”
“……”
吴梦参本来不信这套的，但不明不白的借尸还魂，总让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可能要变天了。
“未来究竟会往那个方向走？”吴梦参心道。
与此同时，江三道：“道长，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当不了真的，尤其这会红雨没下，你就已经在我们面前了，就更说明那个传说是个无稽之谈。”
“或许吧！”吴梦参道。
那边，姬芮突然道：“下雨了。”
是的。
天上下雨了。
一滴红色的雨珠滴在了吴梦参的手臂上。
冰冷阴寒的触感顺着毛孔钻进他的四肢百骸。
吴梦参打了个寒颤。
那厢，江三也被冻的抖了一下。
只见她眼中充满迷茫，道：“这雨怎么这么冷？”
闻言，吴梦参瞥她一眼，道：“这不是雨。”
“啊？”
江三还是不太明白。
吴梦参：“看样子我以前教你的，你都忘到狗肚子里了。”
江三尴尬地笑笑，姬芮却已经反应过来，道：“我明白了，这不是雨，是秽物神泪。”
“？”
江三书是真念到狗肚子里了，她完全想不起来，一头雾水的左看看右看看。
吴梦参触及到她的视线，道：“任何的人或物在接受世人供奉后，都会得到香火，拥有神格，成为神明。
按理说，神是不会受到秽的侵蚀，但当神失去供奉，变得虚弱的时候，秽便会找到祂。
而被秽感染了的神明，将在神圣与污秽之间挣扎，巨大的痛苦会让祂落下泪水。
这泪水含秽。”
姬芮道：“而吴国师在他的书《秽物录》中将这中现象称为神泪，写神泪若雨，有血色。”
“我又没有读过这本书，我怎么知道？”江三碎碎念道。
吴梦参没有理会，抬头望着天空。
而姬芮则懊恼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茬。”
“你现在想到也不晚。”江三罕见没有含刀夹棒的说话。
姬芮没精打采，都没什么兴致和江三斗嘴，他的所有的面孔失魂落魄。
最后，他确认道：“是娘送对吗？”
吴梦参道：“按照时间推算，大概率是，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是需要等看到她才好做决定。”
姬芮面露犹豫，道：“要见娘送吗？”
吴梦参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就是……”姬芮顿了一下，道：“她已经死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