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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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弦月高悬空中，乡音岭榕树林浮起一层萤火虫的微光。
微光照亮了陆叙听棱角分明的侧颜，他翻看林霄最新传送过来的树干切片分析——和林清川看到的差不多。
榕树除了生理活动更加活跃，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降明意看到陆叙听面无表情的回了两个字——没用。
似乎觉得还不够，关上通讯器之前，又补了一刀发送——还不如小李。
依旧是面无表请。
降明意：“……”
他是怎么做到的。
降明意蛇尾巴托腮深思：林霄之于陆叙听是很特别的存在，因为他们是发小？
他突然想到一个忽略已久的问题：在这个世界的认知里林霄和陆叙听应该是两个性别。
这哪里是发小，分明是青梅竹马！
降明意骤然坐直，警惕的盯着通讯界面。
小屏幕不易操控，陆叙听便把聊天信息框实景投影在空中。这一操作附带个人信息加密程序，虽然聊天实景投影在空中，但降明意即使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
通讯器轻微震动了一下，应该是林霄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是一个撒泼的表情包。
表情包是手绘的，应该是出自井祈酒的手笔，一个卡通缩小版的降明意，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耍无赖。
陆叙听先保存，然后观赏了半天，面色柔和的点点卡通降明意的脑袋，继而用手指在尾巴处画圈。
他弯了弯嘴角，想着降明意变小之后吵着闹着要用小尾巴卷他的手指。
他不给，小降明意就躺在地上打滚耍无赖。
为了操作方便，陆叙听一只手没有戴白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投影出的屏幕上点来点去，降明意的视线逐渐转移。
笑了！他笑了！
上一秒明明还是面无表情的。
聊什么呢突然就开心了？
降明意心中一级警铃拉响，但陆叙听却忽然抬头看他，带着眼角未消的笑意与他对望，昏黄的灯光将周遭一切都模糊成背景，只留下那么一双漆黑的眼睛，和倒映在眼底的那一抹白色。
降明意呼吸一窒，所有的疑虑都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尾巴摇的贼欢。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很不错。”陆叙听神色恢复如常，说道。
降明意更想看他笑，他的尾巴圈住陆叙听刚要用力，何副官掀开帘子冲进来。
陆叙听背对着何副官看不清神色如何，但是降档案员的脸色就……
何副官不敢直视。
降明意眼眸半阖盯着擅闯者。高阶信息如潜行在林间的蛇，悄无声息的压过去。
何副官欲哭无泪，勉强支撑着自己跪下的时候声音不要太响：我好像又进来的不是时候……谁能救救我！
一股蓝雪花的清冷气息隔断强大的压制信息素，何副官狠狠松了一口气，险些哭出来。
陆叙听侧身挡着了降明意的视线，心里想道：这醋虽然吃的十分不讲理，但是陆叙听喜欢。
他弯下腰，声音低低说道：“会疼，别怕。”
降明意知道陆叙听要做什么，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尾巴用力把陆叙听往下压了压，傲娇的昂起头。
可怜一口气还没松到底的何副官被两种交融的高阶信息素冲击，这下不哭不行了……
降明意的脑回路清奇，认定宣誓主权就是要omega标记alpha！
何·打工人·副官去而复返苦兮兮的在汇报情况：“附近的居民说这片榕树林晚上邪乎得很，我们深入榕树林观察……并无异常。
“传说而已，也没什么依据。”降明意惬意坐在椅子里，尾尖欣赏的扫过牙印。
何副官听见降明意的声音心里就发毛，他强装震定说道：“白骨成像只在从东向西35度的特殊角度会形成，而且热成像仪和X-光都无法检测。”
陆叙听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道：“嗯。”
“挖开其他树根没有像画家一样整具的白骨。”何副官切换一页，“这是土壤成分分析，钙磷元素明显高于附近地区土壤。”
降明意听的昏昏欲睡，打了两个哈气之后，何副官接通了林霄的视频电话。
林霄正在实验室，李清川在帮忙整理实验器材，一双只露出两个尖尖的大狐狸耳朵闪过画面，林霄冲着画面外笑了一下才开始讲话。
“经过更进一步的分析发现，榕树里含有密集排列的金属物质从特定角度观察就会呈现出类似人体骨骼的布局。”
“能力的一种？”降明意提出猜想。
“这是科学。”林霄神秘的摇摇头，放出一张乡音岭榕树和普通榕树的基因对比图，“基因编辑。”
陆叙听脸色深沉。
“还有，”林霄说道，“坑里躺着的不是画家。”
“仿生人造骨，是一种画具。”
这句话如愿所长在降明意身上炸出水花，他环顾了一圈，见大家都没有多惊讶。想来是在他来之前李清川已经初步勘测过，提出过设想。
他抬头看视频里林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屋里凭空起了一阵风，何副官的手被吹得歪了一下。
林霄的视线里降明意正好消失，他挑挑眉偷偷给陆叙听发了好多张以降明意为原型的表情包。
陆叙听欣然接受。
降明意不知道这暗中的交易，他掰着手指头算着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
事情的脉络大致清晰，乡音岭的榕树林是培育中心曾经的处理厂。
这本该被深埋在地下的秘密究竟为何会重见天日？
巧合吗？
还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推动着他们前行。
如果将子母蛊的事件联系起来，可以简单归结为那人与他们目标一致，但行事作风……不管不顾太过偏激。
不能想，好复杂，头好疼。
他用头撞陆叙听的蝴蝶骨，陆叙听怔了一下，降明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了一下他的头，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刚刚那是……翅膀？
他确实还没看过降明意的翅膀，肯定很漂亮。
好想看，好想看……
降明意突然好奇，如果不是人多，他一定要立刻掀开衣服看一眼。
林霄把一张画展请柬拍在视频画面上说道：“已经公布了，失踪的画家自称只是出门采风去了，届时将会准时出席画展。”
“警方军方因为他折腾了一个多月，现在一句误会就想交代了。”陆叙听慢条斯理带上另一只手套，把降明意从身上扯下来，“正好，咱们去看看。”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降明意说了句悄悄话：“想看？”
降明意眼神一亮，狂点头。
陆叙听低头温柔的看他，拇指在他嘴角滑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
然后呢……？？
这位画家艺名工工绿，本名江红。
因为他的成名之作——《我生长的地方》笔触细腻传神，一看就是江家本家人的手笔，因而在北江市非常有名气。
画展人满为患，这种人多的公共场合降明意通常变回腿，此时一身白西装出场，周围人险些以为这才是画展主角。
军靴碰撞白瓷地砖的声音传来，陆叙听不动声色挡在降明意身前，向对降明意行注目礼的人们举了举杯，优雅的微微颔首。
那些目光了然，纷纷收回。
“哇哦，哇哦。”降明意道，“好崇拜陆老师。”
陆叙听轻咳一声。
来画展之前，陆叙听以蝴蝶翅膀的观察机会作为奖励，针对降明意实施了为时三天的信息素训练，终于让降明意再次学会了如何收放信息素。
正主还没到，降明意和陆叙听溜达着看画。小江少爷的画一点也不抽象，这种画的能看出来是什么的，降明意一律认为画技好。
“艺术是内心的表达，”林霄早到一会儿，已经带着井祈酒逛完了整个画展。
“看出来什么了？”降明意问。
“有一副很有意思的画，在这边。”林霄带着降明意两人往里面走。
作品从里往外按照画家画作的创作顺序展览，画风从成熟到青涩，有回溯光阴之感。
林霄带着他们停在长廊尽头——一副很早期的画前。
那幅画画在一张A4纸上，小小的一张在诸多画作里很不起眼，画里的小男孩拿了支沾着绿色颜料的画笔，正在画一片火红的枫叶林。
“从这张画之后，工工绿的画风开始发生变化。”林霄道。
降明意前看看后看看：“没看出来。”
“画风开始写实。”陆叙听道，“不是孩童的想象和成人的现实，没有成长，他只是在学着转变。”
降明意依旧没看出来，他默默贴近陆叙听，想从陆叙听那里蹭一些艺术细胞过来。
迎面碰到了熟人，降明意伸手打招呼：“你好啊，百灵鸟。”
“来看画还是又有人丢了？”
宋颜的招呼僵在半空，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降明意：“……”我就随便一猜，猜对了竟然！！
“展开说说吧宋小姐，”降明意道，“我看看这次跟我们要处理的事重不重合。”
“太好了，肯定重合。能跟着大佬走，年终奖不用愁了！”宋颜激动地握住了……陆叙听的手。
降明意：“……”
果然，无论有多少人，宋颜的眼里只装得下偶像陆叙听。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