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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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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落针可闻，北风想透过窗缝挤进房间，又被房间里充盈的暖气逼出。
他们两个对视了好几秒，石慕心已经做好了被严清世埋怨的准备，没想到严清世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让石慕心更加内疚，他知道严清世等了他多久，可他却没有勇气直面严清世。
严清世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而是平静地拿起泡芙咬了几口。
等一个拳头大的泡芙被吃完了，他终于抬头，竟然笑着问：“我可以问问原因吗？是你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我之前懦弱的模样，失望了？”
石慕心摇头，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么肤浅的原因拒绝严清世？原因其实在他。
“那为什么？”严清世站起来，周身的气势在他高大身形的衬托下，变得更加骇人。
也可以说是他之前刻意隐藏了气势，如今全部暴露了出来。
石慕心感觉到他不太高兴，也是，谁被人拒绝了会高兴？
只是发个呆的功夫，严清世已经走到他面前，灯光被他的身躯挡住了一大半。
严清世的表情让石慕心想到了一个词——面若冰霜。
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个词文艺修饰的成分较多，今天一见，原来真的有人冷起脸来像块冰。
“你干什么？”石慕心本能感觉到危险，蜷起腿将自己缩成一团。
严清世冷笑着，两条胳膊将石慕心圈在胸膛和墙壁间。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丝丝寒气入体，让石慕心打了个冷战。
“你觉得我等了你这么久，会轻易放手？”他侧头，鼻尖顶着石慕心的侧脸，像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
他的身体越来越低，看起来像抱着石慕心，“告诉我原因，否则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石慕心猛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我。”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觉得自己不像在质疑严清世，倒像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哪里值得严清世这么喜欢。
“呵。”严清世气笑了，声音就回荡在石慕心耳边。
他放开石慕心，抱臂好整以暇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石慕心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闻言，严清世脸色一红，气势弱了大半。
石慕心替他回答了，“是你第一次发现自己梦遗那天吧？”
“你怎么知道？”严清世没有否认。
石慕心说：“哈，那天晚上你对着我的腿和屁股上下其手，第二天醒来看见我就跟做了贼一样。那时我没多想，不过现在想想就猜出来了。”
严清世挑眉，表情很有压迫感：“所以这和我们适不适合有什么关系？”
石慕心叹气，耐心解释：“我认为你当时只是被生理上的快感影响了判断，你之前从来没有梦遗过，对感情和性的判定十分模糊。”
“你应该走正道，和女生在一起。”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他知道严清世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你觉得我把快感和喜欢搞混了？”严清世扬起嘴角，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觑着石慕心，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抽烟把脑子抽坏了？”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石慕心说过话。
“艹！”石慕心一脚踢到严清世大腿上，他没用多大力气，“你他妈脑子才有问题，我是因为烦才想抽，而且我又没烟瘾。”
严清世一把逮住石慕心的脚踝，手指从他的裤腿里面塞进去，越进越深，压着腿直到捏到了大腿后侧的肉才停下。
他看着石慕心笔直的长腿，脸上挂着恶劣的笑：“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梦遗的那天晚上梦到了什么？”
石慕心挑起长眉，让他继续往下说。
严清世狠狠捏着石慕心腿上的肉，咬着牙说：“我梦见你没穿裤子，坐在我腿上。而我就像现在这样，肆意蹂躏你的腿肉。”
“现在呢？你还觉得我搞混了？我他妈就是梦见你射出来的。”
他顿了顿，暧昧道：“说起来，你算是□□。”
石慕心招架不住现在的严清世，好像面对着一头年幼的饿狼。
他抬起胳膊横在两人之间，企图抵挡住他咄咄逼人的攻势。
然而肢体上的攻势能够抵挡，言语的攻势却挡不住。
严清世抓着石慕心的胳膊，恨恨道：“石慕心，我有什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会对自己没有自信，所以才把锅甩到我身上，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石慕心无话可说，因为严清世说中了。
他确实没有信心，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和魄力，能够承受住如此热忱且绝不悔改的爱意。
他不想显得自己太弱势，假装出强势的模样，问：“你那时候还那么小，怎么能确定呢？”
“你是装笨还是真笨？全世界都他妈知道我喜欢你！你还要我怎么证明？”严清世真被气蒙了，“我妈，我家保姆，司机都知道我喜欢你。”
“你觉得我转校这事不需要经过我妈同意？还是你忘了陈珂怎么说的？她说她早就看出我对你有意思。”
严清世手上松了劲，怕把石慕心抓疼，“她说得可太对了，我早就对你图谋不轨。”
“你真没必要质疑我的感情，我爱不爱你，没人比我更清楚。”
石慕心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让严清世死心。
他反复质疑严清世的感情，并不是真的对自己不自信，而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知道同性恋会被人如何看待，所以不忍心将严清世带上这条道路。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严清世如他所言，只是没有及时认真自己的感情，可他想错了。
严清世看向他的眼神那么真挚，是个人都知道，那里面满是喜欢。
石慕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想到以后严清世要从受人追捧的校草，变成万人唾弃的变态，他就觉得心疼。
见他一直不说话，严清世心里发怵，他从石慕心的地盘里退了出来。
他疑惑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原因石慕心说不出口。
“你明明喜欢我。”沉默良久后，严清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
石慕心哽住了，他当然喜欢严清世，他怎么会不喜欢严清世呢？
正因喜欢，才不忍心看他受苦。
石慕心低着头，用手臂挡住脑袋，不想被严清世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他听到严清世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腔充斥着清爽的味道。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严清世温柔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石慕心不自觉放下心防。
石慕心低声说：“同性恋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严清世问：“所以呢？”
“你会后悔的。我是天生的同性恋，但你应该不是。总有一天，你会为现在所作的一切感到后悔。”石慕心平静地阐述着事实。
严清世闻言笑笑：“我确实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我对你的喜欢甚至变成了一种执念，我可以忍受你不喜欢我，但我不能接受你明明喜欢我，却因为这种理由推开我。”
石慕心别开眼：“你知道境遇性同性恋吗？在有些时候，一个人会短暂的喜欢上同性，但这并不说明他们是同性恋。”
“你想说我是这个？”严清世问。
石慕心点头：“我觉得你上初中的时候有些孤僻，身边没有多少女生，大概也只有我一个和你这么亲近的朋友。”
严清世看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
“要真是那样，离开你的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收到女生的表白，可却没有一个人像你那样，让我从身体都灵魂都感到战栗。”
石慕心深深地皱着眉头：“同性恋有那么好当吗？要是真遇到了事情，你扛得住？到时候我可能没有余力保护你。”
他紧绷着背部，一遍又一遍告诉严清世，变成同性恋并不是什么好事。
严清世却根本听不进去，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你是不是嫌我脏？”
石慕心不明所以，他摇头：“不是这个。”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严清世抓住石慕心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大吼，“是不是因为想起我之前被人碰过，觉得我脏了？”
“我没嫌你脏。”石慕心感觉到严清世的情绪很不对劲，可见当年那件事情对严清世的打击有多大。
他一把将严清世抱进怀里，安抚他的情绪。
严清世不说话了，躲在他怀里哭泣。
“你嫌我脏……”
石慕心慌了，他不断重复：“没有的，不是这回事。”
可严清世却什么都听不见，过了一会儿，严清世忽然站起来，掀开石慕心冲进厕所。
石慕心紧跟着他过去，被紧闭的浴室门隔绝在外。
他拍打着浴室门，喊：“严清世，你把门打开！我真的没有嫌弃你。”
回答他的是浴室里传出来的流水声，声音很大，像是要把一切给淹没。
石慕心从来没见过严清世这种状态，他怕严清世做啥事，跑到门口架子上，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浴室门的钥匙。
他急匆匆地拿着钥匙开门，途中一直尝试和严清世对话，都没有得到回应。
嘎吱……
浴室门终于打开，眼前的画面令石慕心呆住了。
如注的水流下，严清世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解开裤腰带，用搓澡巾发疯似地擦洗那个部位。
他的眼神灰暗无神，冰水带走了身体的温度，嘴唇发黑发青。
像只因为无法轻易去死…所以活着的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