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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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藤四郎已经完全理解了陆奥守吉行。
无论是对方脸上那种复杂的、介于胃痛和头痛之间的表情，还是那几次欲言又止，向自己伸出的手的可疑之处……他现在都完全理解了。
——无他，唯审神者自爆真名尔。
在审神者的入职培训中，时之政府是有专人教导、传授这些新入职员必要的知识的。
而其中，自然也包含了“真名”这一件事的重要含义。
就算是里面最不学无术的家伙，也会在时之政府的反复督促下重视起这件事。
因而在一般情况下，一位正常的、保持理智的、有一定安全隐患意识存在的普通人是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本名的。
就算在熟悉多年的亲密刀剑面前，她们都不会把真名托付出去。
……但很显然，织田先生并不是符合上述情况中任意一条的存在。
或者换一种说法。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呢？
毕竟正常人谁会一边自爆真名，一边向整个本丸的刀剑男士宣布自己的目标是“战国时代制霸”呢？
不愧是自称织田家的人，目标是制霸战国时代，那第一步就是拳打丰臣秀吉，然后脚踢德川家康吗？
……但要考虑到织田信胜此人的事迹，也许他的第一步应该是夺取织田信长的政权吧…
虽处于一种相当不可思议和混沌的心情中，但药研藤四郎还是下意识地开始思考起来。
……不对，他为什么要纠结这种问题。
药研甩了甩头，把心中的杂念丢到一旁，重新运转起相对清明的头脑。
审神者之前的一系列行为成功迷惑了他，只是说到底，不可能有审神者真的在上任后不久就宣告自己的本名吧？
付丧神在冷静过后，又试图把之前的推测推翻。
而且织田信胜这个人在几百年前就死了啊……就算是同名同姓，也不会有人给孩子起这种有些不吉利的名字吧。
那就是伪名了？审神者中给自己取一个好上口又喜欢的伪名的习惯还是很流行的——这一点是药研从论坛中发现的。
抛出了这个勉强能让人肯定的答案后，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陆奥守吉行的脸色来确认。
……
…………
药研藤四郎逃避地闭上眼。他突然觉得，有时候和真相过于接近也不是很好的事情。
一旁的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就没有药研这里那么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了。
从一开始，鲶尾是满怀着期待的心情看审神者上台的——审神者穿得十分正式，看得出来非常重视这一次的会议。
不过……
鲶尾戳了戳身旁的骨喰，不确定地问着：“兄弟，你有没有觉得主人头上装饰的那个、是家纹吧？有些眼熟……？”
骨喰冷静地冲他眨了眨眼：“在大阪城被烧毁以后，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对哦，我忘了……”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也在大阪城后被重铸过，可为什么对那个家纹总有一种即视感存在呢……唔，应该是错觉吧……”
如果是其他粟田口刀派的刃在这里，无论是在上杉家待过的五虎退，抑或是被丰臣秀吉收藏过的厚藤四郎、平野藤四郎、或是乱藤四郎，都能为这两位记忆缺失的兄弟答疑解惑。
——木瓜纹家纹常有，可五瓣的木瓜纹家纹是只有织田家独有的啊！！！
当然，坐在另一边、侦查能力出色的两位短刀其实在织田信胜准备上台时就发现了他帽子上的端倪。
只不过两位短刀都并没有往真相那边联想，而是各持己见地表达起自己的观点。
“我听药研哥提过，主人是不折不扣的信长粉丝，这个家纹的帽子应该而是主人向偶像致敬，所以才特意定做的吧！”
厚藤四郎根据之前的闲聊内容推测到。
“一般来说也不会把偶像的家纹戴在帽子上吧……”平野则持着不同的态度，“我觉得应该是主人购入了信长的相关装扮，在这次会议上COS信长吧。”
因为信长活跃的战国时代久远，绝大多数资料都不方便考据了，所以现在市面上千奇百怪的信长COS服都有（也混入了一些二创作品中信长的COS服）。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审神者穿着那种现代风格的制服披风，头上却戴着织田木瓜纹的帽子了。
在双方观点僵持不下的时候，就坐在平野旁边的加州清光好奇地加入了话题。
“主人原来是信长粉丝吗？我还以为他会是维新派那边的粉丝。”
“是信长粉没错。”看出对方的好奇，厚为他解释起来，“据药研哥所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信长狂热粉……”
“而且。”平野也为他补充背景，“药研哥说他每次遇到主人时都会被拉着聊一大堆信长相关的事情。”
“还不能听到别人提一句信长的不好。”
“而且对丰臣秀吉和明智光秀态度都非常不屑，对德川家康先生倒是比前两位好一些。”
……从这种描述来看，审神者完全就是新闻里最常出现的过激毒唯啊？
加州清光抽了下嘴角：“这样说的话，主人岂不是会对信长敌人持有过的刀都心存不满吗？”
厚摸了摸鼻子：“应该不会吧？持有过的刀只是刀而已，主人应该主要针对的还是人吧。”
“与其说担心那些，不如说还是要担心一下还没被本丸召唤的那两位……”平野扶了一下额头，语气微妙，“我觉得主人这个性格的话，应该更会在意刀剑对于信长大人的态度……”
而说起对信长的态度，就不得不提起那两把刀了……
显形以后来到本丸的每位刀剑男士基本都会逛时之政府的内部论坛，论坛甚至贴心地划分了审神者专用区域和刀剑男士专用区域。
两个区域功能相同，双方都可以浏览，只是无法互相留言讨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都得知了一些还未在这个本丸内显形的刀剑的信息。
——例如，压切长谷部和宗三左文字。
他们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决定把这件事按下不提。
几位付丧神乐观地想，毕竟这二位还没有被召唤到本丸里，应该也不需要提前担心什么吧。
……吧。
当然，以上这一切和乐融融的氛围，如今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无论是哪位刀剑男士，都没办法在审神者高呼“制霸战国！”口号的时候保持冷静吧。
而此时此刻，鲶尾藤四郎也终于从自己的脑内拾起了那段尘封的记忆。
本能寺之变以后，信长次子织田信雄选择臣服势力逐渐壮大的丰臣秀吉。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他还将自己持有的名刀鲶尾藤四郎献给了对方。
不过在大阪城大火后，他被烧毁，德川家的刀匠将他重铸后，也失去了那段在织田家的记忆。
受到审神者这样的刺激，他倒也因此捡回了一部分原本忘却的记忆。
“这样一看，主人确实长得很像信长大人……”不同于药研的质疑态度，鲶尾倒是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件事。
“既然时之政府都能召唤出刀剑付丧神战斗了，那么召唤一些历史人物成为审神者也很正常吧！”
他毫无芥蒂地拍着手，提前给审神者找好了完美的借口。
“主人长得很像信长大人吗？无论是被烧毁前还是之后，我应该都没见过那位信长大人。”
骨喰倒是一直很无所谓，就连审神者的那套暴言都没能让他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只不过，毕竟提及了那位被他的两位前主——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都评价过、甚至都有些敬畏的织田信长，他还是有那么一些好奇心存在的。
“嗯……也不能说长得很像吧？毕竟我也没有见过信长大人这个年纪的样子！”
黑发付丧神歪着头思索，绑在脑后的低马尾也随着他一块晃动。他嘟了下嘴，貌似在纠结用词。
“在我到织田家的时候，信长大人也有人类年龄的四十多岁了。主人现在看起来也才二十来岁吧？要是从这点上来看长得肯定不同啦！”
“我是从气场上来看的，毕竟说实话，我见过的信长大人的孩子都没有信长本人的那种气场……”
“但是主人就不太一样了。之前还好，但他现在的打扮和气场，和织田信长不能说是完全相同，也有七八成相似了啊！”
“如果是那位信长的弟弟的话，有这样的气场就合理得多了吧？”
骨喰思考了一下，也点点头赞同了对方的结论。
已经平静下来，试图在兄弟这边听到一些质疑声的药研藤四郎：……
虽然他也对兄弟们会有什么态度上的转变不抱希望，但两位胁差如此之快地接受了审神者这个新身份的速度还是让他很微妙。
——你们倒是质疑一下这个名字的真伪啊？！
药研很想这样吐槽。
事后药研向骨喰和鲶尾问起，为什么没有对审神者暴露出的真名抱有怀疑的态度。
两位胁差是这样回答他的。
“真名之所以是真名，就是因为你在呼唤它的时候，能感受到这个名字上的灵力波动的啊。”
“我们都是和主人签订了契约的付丧神，也就是说，需要验证真名的话，只需要在心里默念那个名字，从能不能感受到灵力波动的时候就能确认了啊？”
——药研当时在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忽略了自己也能通过灵力来确认真名的可能，所以他才没有意识到，对于其他刀来说，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或许有其他心怀不轨的付丧神会拿真名下咒，但鲶尾在确认这份真名的时候就明白了，审神者暴露真名的底气所在。
——能够通过这个真名对他下咒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说起来。”
“如果是那位‘织田信胜’的话，他对待织田信长的态度，比起尊敬和仰慕，更应该是厌恶和抗拒吧。”
骨喰发出了那个明明是最关键但至今都没人提起的核心问题。
“——主人对待信长公的那个态度，已经是不理智的狂热粉的程度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