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初步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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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太阳，窗外暖洋洋的光透过玻璃斜进来，给整个办公室都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墙上的钟表无声转动着，现在是下午三点。
斯诺就是在这时推门而入的，见到来人是他，祈瑞有些惊讶，虽然这段时间斯诺来的次数不算少，但还从来没这么早过。
视线回归手中的资料，他随意问道：“今天来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嗯。”斯诺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一直到祈瑞疑惑地看向他，他才将握在手里许久的手机拿出放在桌子上。
“你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点开了录音。
嘈杂声过后，一时，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意义明确的对话，
“斯老板，今天来...”
“......”
“...那就先谢过杨老板了。”
录音结束后祈瑞神色虽没有丝毫变化，但却罕见地沉默了。
一直悄然注视着他反应的斯诺见状心骤然沉了下去，他本还有些放松的手渐渐收拢。
怎么会...难道他猜错了吗？
“你...怎么看？”说出这话时他的气息甚至有些不稳。
也正是这句话将陷入沉思的祈瑞拉了回来，他对斯霆申的私生活早有了解，所以并不感到意外，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录音里的另一道声音。
脑海中划过耳熟的一句话——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大姐是被气糊涂了，不过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两道声音意外地...重合了。
心下多了些思量，祈瑞敛去未知的情绪，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刚才问题的回答。
这漫不经心的一声推翻了斯诺的所有设想，他隐约意识到什么，但又下意识选择忽略。
“...你会跟他分手吗？”
问出这句话时，斯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指尖已经深深掐进了手心。
祈瑞手中的资料被缓缓放下，他看着斯诺，缓慢开口：“...暂时不会。”
他同斯霆申还有协议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主动毁约，而且他答应过斯母，协议结束前不会透露其中缘由。
听到他的回答，斯诺既意外，又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
他目光紧紧定在祈瑞脸上，像是要探究到底，“为什么？”
祈瑞看着他，在触及他眼底深深的固执后有些不自然地错开，“抱歉，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话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是窗户被突然刮起的风吹开了。
没了玻璃的遮挡，外面的阳光一缕缕照了进来，正好淹没了斯诺所站的位置。
感受着这有些刺眼的光照，除了心底四散的酸涩，斯诺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并不打算就此揭过。
他近乎偏执地一一列出可能的原因，
“钱？”
“权？”
“看中他的长相？”
“还是，”
想到此处，斯诺眉眼都带着冷意，但还是说出了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缘由。
“你喜欢他？”喜欢到可以容忍他的一切行为吗？
在他看来，无论是钱还是权，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也能拥有。
至于看中斯霆申那张脸...没关系，他比斯霆申长的好看。
斯诺甚至有些恶劣地想：祈瑞总有一天会看腻斯霆申。
但这所有的前提是祈瑞并不喜欢斯霆申，不知怎地，只要一想到祈瑞有可能是因为喜欢才不分手，他就一阵郁闷。
祈瑞支着头打量了他片刻，看着明显吃味却又固执极了的人，还是认真解释道：“我不喜欢斯霆申，但我还是那句话，暂时不会分手，也不能告诉你原因。”
“...哦。”虽然还是那副表情，可只有斯诺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他知道祈瑞没有骗他，也没有必要骗他，所以，他是真的不喜欢斯霆申。
光是想着这个事实，他就不由得心里雀跃，至于祈瑞后面说的话，他直接一整个忽略。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分手？”
祈瑞：...
心里是这么想的，斯诺也直接问了出来，因为确定了对方的心意，他不再有丝毫犹豫。
可这次祈瑞却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匆匆打来的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号码，祈瑞扫了斯诺一眼，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话筒那边的声音传出，又很快消失在风里。
“斯诺都跟你说什么了？”
这话语带着质问，又夹杂着明显的心虚。
祈瑞神色凝重了些——斯诺刚来，斯霆申就知道了。
他没有如实回答，而是反问道：“能说什么？”
“杨老板给我看了监控...”
似是提到不好明说的话题，那边突然被噎了一下，随即又不放心追问：“他有去找过你吗？”
“没有。”精准捕捉到话筒里的吵闹声，结合录音里的对话，他将主动权拉了回来，“你不如先说说，你现在在哪？”
不出意外，他没有得到真正的回答。
“...在外面而已。”
“是吗？”
两人都心知肚明祈瑞根本没相信，许久，斯霆申才又出声：“祈瑞，我想跟你好好见一面...”
明明没有听清楚对话，也已经得到了最想知道的回答，可在祈瑞挂了电话准备离开时斯诺还是慌了一瞬。
他目光掠过已经挂断的电话，抿了抿唇，若有所感地问道：“是谁？斯霆申吗？你要去见他？”
“是他，”
注意到斯诺瞬间低落的情绪，祈瑞解释了一句：“有些事需要去处理。”
“我送你。”他说出这句话时眼里带着不容置疑。
“...好。”见此祈瑞收回了拒绝的话，同他并肩向外走去。
忽略楼下鬼鬼祟祟的两人，斯诺从祈瑞手中接过车钥匙，带着他驶离。
出乎意料的是，斯霆申约祈瑞见面的地点是一家酒店。
到达目的地后，祈瑞推门准备下车，但用了几次力却始终没有把车门打开。
祈瑞：...
眼底染上无奈，他扭头看向像是丝毫不知道情况的斯诺。
接受到信息的斯诺握着方向盘的手僵硬片刻，终究是打开了门锁。
只是在祈瑞下车时，他看着无论何时都保持淡然的男人，心头突然狠狠一跳...
有某种不好的预感。
动作快过思考，他倏地伸手握住了祈瑞的手腕，指尖轻微收紧。
祈瑞望进那双意味不明的双眸，将另一只手搭在斯诺的手上，安抚地拍了拍。
“我就在车里等你，如果有事，随时联系。”握着他手的人说完这话就很快松开了。
如果不是手腕上残留的触感，他还以为刚才的事只是错觉。
“嗯。”
———
酒店的总统套房外，祈瑞抬手敲门。
不多时，有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穿着深色西装的人出现在了他眼前，有阴影打在他脸上，显得神色晦暗不明。
“进来吧。”
只这一句，斯霆申就向里走去，像是笃定他不会离开。
不过这次他确实猜对了，祈瑞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跟着走进，身后的酒店房门慢慢闭合。
套房的空间不算小，装修更是奢华又高雅，不过整个客厅内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洒满了玫瑰花的餐桌——
精致的餐盘中摆放着诱人的食物，温暖的烛光倾洒上盛着酒液的杯子，房间内更是漂浮着动听的音乐...
一切似乎都恰到好处地浪漫，如果被给予惊喜的人不是祈瑞的话。
祈瑞只随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当事人并不是他。
纵然早有预料，斯霆申还是不可避免尴尬了一瞬，但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语气温和：“阿瑞，请坐吧。”
自从上次公寓门口谈话过后，斯霆申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过祈瑞了。
思及此，祈瑞看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斯霆申，眼中掠过一抹兴味。
他没有立刻就座，而是突然将手伸向了面前的酒杯，余光注意到对面人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他收回即将触碰到的手，从善如流地入座。
斯霆申见他没有怀疑，悄然松了口气，跟着落座。
祈瑞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微表情，这下根本不用探查，他也能看出酒里有问题。
但他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静静地等着闹剧上演。
果然，这顿饭开始没多久，斯霆申就开始催着祈瑞喝酒。
男人举起酒杯，满眼笑意，“阿瑞，这是我刚从朋友那里拿到的好酒，尝尝味道如何？”
“好啊。”祈瑞顺从地端起酒杯，嘴角还罕见地挂上一抹笑。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斯霆申心里带着怀疑，又很快被那一抹笑晃了眼。
明亮的烛光舞动，光影不偏不倚覆上举杯微笑的人，使得他原本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
斯霆申一直都知道，祈瑞的容貌是极其出色的，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在人群里一见钟情。
他目光停留在男人微微扬起的桃花眼上，突然感到一阵唇干舌燥，他没忍住灌了自己几口酒，只是因为脑子过于杂乱，丝毫没注意到红酒划过喉咙带来的异样。
见此祈瑞挑了挑眉，在斯霆申格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抿了一口酒。
他语气带着感慨：“的确是好酒，不过，可惜了...”
“什么？”毫无察觉的男人疑惑问道。
可还未等到回答，斯霆申就感觉有数不尽的热意一齐涌上，顿时将头脑冲地四散，他忽然热极了，额头、身上更是开始不断冒汗。
他看着祈瑞略带嘲讽的笑意，再加上身体接二连三的异样，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酒弄混了，而祈瑞知道，一直都知道...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