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归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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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第一次……延巽接下来的想法让她感觉到可怕。
她怕自己心不再坚定，怕……。
数月过后，再有一个月便是约定时间之日。
到那时她自可脱身离去。
只是……看着原本杂乱的花院……她内心诸多感慨。
延巽已然能支撑着拐杖走路了，只是他“目不能视”，所以鲜少一个人走。
看着拄着拐杖，且手中捧着花一脸笑意向她走来的延巽，她眉头一皱，起身搀扶。
“公子怎的又出来了？不是说你若有事唤我便可吗？”
延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也无事可做，便想着如你描述的院里找些花摘来给你把玩。”
她顿时哑口无言，扶延巽到亭院桌前，她认真道：“公子不必做这些事。”
延巽眸光闪烁，头移开别处。
有些哽咽的说：“难道小舞不知我的心事。”
她心头一颤，怎么感觉延巽这模样活像个被抛弃的人……。
“几月了，我对小舞的心天地可鉴。”
“真心不真心对我来说无用……我此生只想独游天下。”她已经这样子说了，希望延巽能明白她的选择。
延巽捏紧衣袖，“那我可以跟着你吗？哪怕是做一个杂货小子，我都愿意。”
雾婳无奈摇摇头，“你这是何必呢！我消瘦不起一个退隐将军的青睐，请公子另泽良人。”话她已经说得那么绝了，真希望他能想清楚。
杨伯远远瞧见，感觉气氛僵持后他也从暗处走出来。
“小舞，可否帮我折些葵花来？”
她起身，点头离去。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延巽身上。
延巽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你这是何必呢！”杨伯叹了口气说。
“可我真的心悦于她，无论我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让她动容半分。”延巽情绪低落着。
“杨叔，你说……这是为什么？”他目光看向杨伯，满怀期待的等着回答。
杨伯愣了愣，“我怎知晓女子心思。”
“是了，杨叔怎会知晓女子心思。”他有些苍凉道。
杨叔不忍的看着他，“公子~。”
“杨叔放心，我自安好的。”
“希望如此吧。”
“杨叔，你说她为何不留下来。”延巽问道，也不知这话是在问自己，还是问杨伯。
杨伯无话可说，只听着少年自言自语道：“是对我无意吗？”
他如今这失神的模样，倒是让杨伯揪心着。
“你别这样子想，只怕是有缘无分，咱们也莫要纠结于此了。”
延巽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在杨伯看魔怔似乎更严重了些。
他叹了口气，紧皱眉头看着延巽。
又一夜，雾婳有些提心吊胆的躺下。
在她看来，如今的延巽比尸体更恐怖。
不过好在她有武功保身，倒也不必太过于胆怯。
延巽空洞的看着房梁上，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想问的话语来：“小舞~你真的对我没有半分心思吗？”
她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听完后眼神瞬间清明。
她犹豫片刻，最后也只说：“公子还是莫要想知道答案为好。”
“可我若是就想知道呢？”延巽认真无比的说。
她一哽，回想起往日所见所闻，随后淡淡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我只想一个人。”
延巽听完，脸色好看了不少。
“那你为何……！”
她抢过话道：“为何不与你在一起吗？公子若是想要知道这个答案，那我便告知于你。”
“哪怕是与你在一起是幸福的，不幸的，我都不想要。我只想用着我的眼睛，去看那些我没看见过的风景。这是我所在这世间唯一的念想。”
“情字一字……会要人命的。情字一字，也可救命。可我就是不想要这情。”
“所以……公子还是另觅良缘吧！”她说得已经很直白了，希望这个少年能懂。
延巽痴痴的看着黑暗的四周，他无法反驳她的言语，她也说得很明白。
她是有心于他……可这心，终究也抵不过她的奔向。
他暗暗想着，终究也没说什么。
本以为会随缘，可她终究不是旁人，她会断缘……而那断缘，是异常的干脆利落。
没有丝毫留恋的斩断着他们的牵连……。
这一刻，他也不会为难自己，亦不会为难她。
他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更加的珍惜着他们为数不多的时间里。
可这时间，终究还是太短暂了，他承认……这一刻他是贪得无厌的。
……
“望你安好。”延巽看着一身红衣的雾婳，牵强的笑着说。
她轻微额首，“你也是。杨伯，我走了，珍重。”
告别一番，她目光最后停留在延巽身上，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驰马离去。
……
一晃十载已过……竹院处，一而立之年，英姿飒爽的男儿此刻身旁围绕着两个孩童。
他们打闹着，片刻走来一男一女。
“小舞，小巽，走了，可别打扰你巽叔叔。”楚星然怀抱一英气的女子说。
将孩童带走后，徒留延巽孤寂的坐在石桌旁发呆。
……
浔阳村。
女子身着便衣，背着背篓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名出落得标志的女子。
“小桃，小竹，慢点喔~。”她温声道。
身后的二人脸色充满着阳光明媚，“知道了~漂亮姐姐。”
（大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