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自然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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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看到十三区边缘停泊的航空舰低速启动，心想难怪特区喜欢军区，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甭管那么多，命令下来了就得执行。
航空舰上出现一只小黑猫，一条浅青色竖瞳的赤龙跟着小黑猫爬上航空舰，航空舰员进入戒备状态。
格尔尼卡飞到房雨婵手心里撒娇卖萌：“喵～”
赤龙盘在航空舰甲板上舒服睡觉，舰员在炮台后心惊胆颤。房雨婵上前仰视庞然大物，摘掉手套抚摸烫手的硅基鳞甲：“是祥瑞。”
遇龙是天大的祥瑞，放在电视剧里能当皇帝。
魏晗悠悠地坐在生态笼上，撑着婀娜的姿态伸手接住格尔尼卡：“他派你来的？”
「喵：我陪这只龙来的，牠飞累了，想在舰上休息。」
“有什么话带给我吗？”
「喵：前往寻找【珊瑚墓碑】。」
珊瑚墓碑：
「此处长眠的文明曾妄想区分生命与机械，自然与科技。最终顿悟所有存在皆为珊瑚的一念生灭。」
081号执行官将新发现的碑文发回总教院，总教院的会议召回002旁听会议。
阿娜坐主位，林秋深与李星念分坐两旁，111教院的缪斯女神全部到齐，404教院阿加莎院长必不可少，此次会议邀请了公司观察员红皇后与公墓博物馆馆长。
081从现场发回实时录像：
“我们的古生物学家非常震惊地判定，母星上存在过海底文明。在我们之前，人类曾在海底生存，沧海桑田，海底文明不知所踪。”
执行者队伍处于长着不明作用的蕨类植物长廊中，录像中可以看见人类造物被绿油油的茂密植物覆盖的场景。
081扒开几个执行者的防护服，展示寄生在脊椎上的银线蕨和爬满脸颊的发光菌丝。
“说一下感受。”
执行者报上一长串的ID编号，他们这一批是最新的执行者，编号最靠后。081暂时给被植物寄生的执行者重新编号。
寄生执行者1：“向各位大人问好，银线蕨寄生让我感觉精力充沛，对建筑上的发光苔藓充满食欲。它们只吃素，我现在的伙食很单调，基本摒弃摄入蛋白质。”
寄生执行者2：“向各位大人问好，我是判定海底文明的古生物学家之一，寄生我的是发光菌丝。实际上这东西很脆弱，随便抹一下就能造成大量伤亡。它们的执念是覆盖固定的物体表面以获得稳定光照。
对于可以带给它们阳光的种类较为友好，有饲养行为。”
古生物学家站到清晨温和的光束下，脸上的发光菌丝更亮，并且在新的菌丝长出之后将旧的菌丝塞进古生物学家口中。
古生物学家嚼一嚼吐出展示，“味道不怎么样，无毒无害，可以补充能量和水分。”
古生物学家走进一处防空洞似的建筑，声音仿佛地下深井的回响：
“我们之前的拓荒行动中看到的羽毛星、巨大水母、鱼类等等，大概率来自海底珊瑚文明。
海洋升格之后，这些海底生物进化出了震器，把空气当海水继续存活。但珊瑚文明中的人类似乎没有留存，我们正想借调公墓博物馆的碑文数据破译珊瑚文明的通用文字。”
历代墓碑记录着文字的演变，珊瑚文明的墓志铭正是111教院调取碑文生成记录逐字破译。
馆长表示随意，就是公墓博物馆的数据太多，教院不嫌麻烦可以自己去搜。
古生物学家带着镜头大致参观他们发现的珊瑚文明遗址。
趋磁性苔藓自动形成了一串坐标，999教院还没破译出来是什么意思，发光菌丝下的石板上有用粒子刀刻下的水母图样。那时的发光水母仅有一个人那么大，约是巨大水母的幼崽体型。
「003：那是什么意思？」
壁画上画着一只水母突然爆裂，飞溅的黏液在空中形成立体方程式。
“我们根据几幅壁画的内容推测，水母是珊瑚文明的基本运算单元，海底文明的每个群落都承担着建筑支撑、潮汐发电、生物计算机等功能。”
拓荒中遇到的巨大水母曾经是珊瑚文明的基本运算单元，废土人类被海底人类的一串式子攻击。其实珊瑚文明还存在，只有海底人类灭绝了。
「李星念：生存条件、基本能源、灭绝原因呢？系统中有类似环境的领袖星或领袖岛吗？」
081切过镜头，“珊瑚文明的主体与众不同，后期由植物承担社会主体，动物被饲养。我们怀疑海底人类在海洋变成陆地以后，被光合生物取代地位，因反抗社会主体拒绝饲养导致灭绝。”
难以想象人类有一天变成麻雀，宁愿气死不愿被饲养。
李星念嘲笑：「哈哈哈哈，人类是那么有骨气的生物吗？」
会议桌上的其他人看过去，李星念止住笑：「人类不甘心失去社会主体地位反抗珊瑚文明真正的社会主体导致灭绝，和人类作为社会主体时导致其他生物灭绝没有两样。
社会主体自然更替才公平。其他种族进化出高级智慧，人类不再是母星智慧塔顶端时就要认。」
阿娜看向林秋深，好吧，还是淡定的要死。看见那幅样子多大的问题都不觉得大。
「003：我们是最早发现珊瑚墓碑的人吗？」
999教院的科技水平无法做出判断，但081可以确定的是，十三区的航空舰正朝珊瑚墓碑的坐标前进。
「我们怀疑龙，A区的军舰上栖息着一条吞火的赤龙，火器团在喂养牠。航空舰在龙降临后准确前往珊瑚墓碑坐标，航线未有偏移。」
林秋深刚好得知房雨婵要去种树。
「002：各位应该还记得活体硬盘吧。」
众人被他一句话拖拽回十一年前，最后一只「蝴蝶」死亡。他们接触到天空城控制台的狌狌回忆录时为时已晚，怀疑「蝴蝶」之死是白泽有意为之。
「阿加莎：烧成灰了。」
众人一致皱起眉头，不去看林秋深。
「002：陈枝前辈应该知道」，林秋深今天表现正常，没有表现出老年痴呆似的突然呆滞。
阿加莎感到欣慰，他恢复正常了。
邪菩萨陈枝踪影难觅，只有她主动出现，没有人能找到。
阿娜从88口中也未得知陈枝踪迹，上次她去红皇后游轮找过林秋深后又消失了。
「红皇后：她说要出去走走，应该是去系统外了。找白泽询问情况怎么样？」
红皇后的头发褪色大半，妩媚的大波浪卷褪成白色，红皇后较之从前的暴躁慢慢露出知性的一面。《开拓者回忆录》给她带来了某些改变，她却擅自篡改了那段公共记录。
馆长来不及阻拦，红皇后也不解释。
扎奇说红皇后删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其中包括塔莉娅等多个公司收容的潘多拉成员，目的是维护公司的清誉。作为公司观察员她履行了职责。
公司重启后观察员的权限发生了变化。教院是下属机构，没能恢复她篡改的那部分。
「红皇后：白泽永远待在一个地方，找他最合适。陈枝的动向，想必他也知晓。」
在座与白泽说得上话的，首选十长老进行沟通。红皇后话锋一转瞄准馆长：「馆长，十长老是小辈，不好开口。不如您走一趟。」
林秋深省了一份章程，红皇后不给他找麻烦反而替他说话，倒让人不适应了。
十位长老中比白泽辈分大又能说上话的就一位，白泽对跟明离有关的人态度软烂，尤其长辈。红皇后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馆长也是放任后辈的家长，对红皇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身老骨头经常被差使。
「馆长：我去问问，不保证有效果。」
会议持续三个小时，解散时红皇后请林秋深到游轮顶层喝茶。现在的游轮不如往昔，少见有客人，能看到的只有邪菩萨组织成员在游轮房间中探索。
浮华散去的孤寂快让富丽堂皇的宫殿生锈，扎奇依旧在后花园里照顾花草。紫藤萝常开不败，枝条如瀑布般垂落，串串淡紫色花朵如风铃摇动。
“坐吧。”
林秋深入座，扎奇摇着尾巴送来热茶和点心。
“地面上不缺好味道的东西，这些虚拟的数据也显得不珍贵了。”
林秋深面前的红皇后忽然头发全白，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故事。微微仰着头，目光温柔的注视着那些花，银发的柔和光泽与淡紫色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都说了不要总发脾气，会变老，”林秋深端起茶杯享用。
红皇后伸手轻轻拂去银发上的花瓣，“我忽然想起怕老的不是我，怕我老去的人已经不在了。”
紫藤寿长，生命力旺盛，这片诉说生命律动的花海沉淀着狼狈的梦。
“一个希望我寿长。”
“一个希望我不老。”
“沉迷的爱与思念，不是对我。红皇后是一份「福音编码」，我和扎奇是两个象征意义的手办。而现在，我知道自己是谁，他们给我上的色已经洗干净了。”
她的身影与紫藤萝融为一体，银白发间长出紫藤萝的花穗，任容颜衰老，身影佝偻，粉色帝政裙褪成银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