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附属医院（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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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喧哗、沸腾的人声。
“我们回来了！”方荀原地转圈，白皙的面颊上笑容明朗，有种回到人间的安心。
“嗯。”燕长留捉了齐冲塞进无尽瓶，“你好些了吗？”
方荀看看针眼，早不流血了：“嗯，烧已经退了，事情也解决了，我们回去吧，好饿啊，必须来顿大餐补偿补偿我这饱受摧残的身心。”
破烂的天花板，残缺的导医台，凌乱的药房，一切好像幻觉。
收费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人手里带着一张两张甚至更多的缴费单，大多数人在沉默排队，极少数人耐心有限，缀在后面骂骂咧咧。
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迎接新生命，面临生命终结，一个人的出生与死亡在这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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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闷热难挡，后半夜雷鸣电闪，暴雨持续整夜，直到第二天中午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齐冲周瞻的鬼魂我们处理好了，至于证据口供全靠纪学长了。”方荀懒洋洋的枕着手臂，‘咻’一声，消息发送成功。
左脚踝消肿了，恢复的不错，方荀单腿屈起，轻轻晃动，悠闲自在。
手机震动。
方荀点开语音。
迟子：【辛苦了我的哥，等我忙完咱们出来聚聚。】
俩人正聊天，燕长留从次卧出来，今天没束发，及腰青丝散在背后，他很少这么……‘不修边幅’？
叮叮叮。
赵纹也发了消息过来。
这家伙好勤奋，已经连续发消息骚扰方荀五天了，每天问一遍：燕哥考虑好了吗？燕哥加入元素平衡派吗？燕哥我们平衡派的待遇比公务员好，入股不亏。燕哥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殷勤的跟保险推销员似的。
AA赵纹小天师：【燕哥，你飞檐走壁的姿势太帅了！m(_ _)m】
AA赵纹小天师：【视频】
AA赵纹小天师：【不过燕哥最好还是低调一点，普通人看到了多多少少会恐慌，说不定还把我们当怪物呢。T_T】
视频来自直播间录屏，id叫三木成森，这名字方荀熟悉啊，不正是他那个吃里扒外的前任吗？
这视频流传挺广的啊。
寻寻觅觅：【这视频哪来的啊？】
AA赵纹小天师：【燕哥，你终于回我消息了！*\(^o^)/*燕哥决定加入了吗？】
他是有kpi吗？赵纹太执着了。
AA赵纹小天师：【视频是我在网上下载的，我一眼就认出燕哥你，发给你单纯想夸你，真是帅我一脸啊。o(^▽^)o，还有，一定要低调一点。】
寻寻觅觅：【你们元素派是有拉人入伙的任务吗？】
AA赵纹小天师：【燕哥你别误会！(o_o)我们是正经组织，燕哥你能力不错，我觉得有平台有组织可以更好的发挥才能，哈哈。】
这样吗？方荀皱眉沉思，既然这样，也不是不行，有个问题：燕长留是黑户，提供不了证件怎么办？
赵纹说的那个app叫什么？不怕不怕啦。
搜索，下载，注册一键完成，认证环节失败。
寻寻觅觅：【你说的app认证不了啊。】
AA赵纹小天师：【认证需要本人现场办理天师证上传数据，挂上黄v后才能认证成功，燕哥你直接来元素平衡派办公室我帮你登记办理。】
燕长留翻过一页书，眉眼沉静，聚精会神，不为外物打扰，直到察觉有视线投过来，才掀眼皮扫一眼。
雷声轰隆，暴雨倾盆。
方荀眼珠一转。
“燕长留，我们也去办个天师证？”方荀觉得加入元素平衡派似乎也不错。
“嗯？”
方荀撑脸：“我替你答应了加入元素平衡派，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我是这么想的，你待在家里也无聊不是？要是加入了一是能找到有共同话题的朋友，运气再好点，说不定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简直一举两得，你觉得呢？”
男人抬首，青丝滑落，思索半晌：“也好。”
“这么痛快？不怕对方是骗子？”
“身无长物，对方无甚可骗，再者每日吃喝用度亦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账单越滚越多，总要谋份差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方荀拍板：“行，就这么决定了。”他顿了顿，“燕长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永远回不去呢？”
燕长留手指顿住，好半天：“…… 没想过。”
“现在想。”
“若是你实在无事可做，便去学画符吧。”
画符？那玩意九曲十八弯，方荀可没那天赋，再说，画不画得出来是一回事，画出来能不能用是另外一回事。
“我能行吗？晦涩难懂，看得眼晕。”
方荀换了个话题，“太平间被困时，你在半空画了个符点了两次才启动，中间是出意外了吗？”
“没有。”燕长留整理宽大的袖摆，眸子微垂看不清表情，“本该点两次。”
“你当我是赵纹那傻小子吗？”方荀歪着脑袋注视他的双眼，“明明就是出了点意外，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所以到底是不是？”
“你想多了，很少使用空中符，不熟练而已。”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天色渐暗，雨势磅礴，耳边尽是哗哗的暴雨声，间或夹杂着电闪雷鸣，燕长留下颌线明显，嘴角紧绷。
二人在昏暗的客厅四目相对，方荀从他眼瞳深处察觉到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当时的燕长留想到了什么导致失误？想起了某个人？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手机铃声打破沉默，方荀的母亲桑妤打来越洋视频。
燕长留将书籍放回原处，打开客厅的灯，灯火通明，他踩着拖鞋去了厨房。
方荀接通视频：“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您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儿子啦，我大半年没见过您和爸了。”
视频里阳光明媚，海天一色，桑妤戴着墨镜，脸型纤瘦，下巴尖尖：“儿子，你瘦了，你别说，出来大半年确实挺想你的，工作顺利吗？有好好吃饭吗？”
方荀阳光开朗，捏捏脸蛋：“瘦了吗？我觉得还胖了呢，妈，您和爸在哪飘着呢，我怎么瞧着您晒黑了呢？”
桑妤摘了墨镜，凑近镜头，左看右看：“黑吗？我晒黑了？老方，你快来，你看我是不是晒黑了？”画面晃动，国字脸，身材健壮的男人闯进镜头。
“没有啊，哪里黑了，别听小荀瞎说，我老婆美着呢。”方晔抱住老婆脑袋吧唧亲了一口。
方荀受不了，搓搓手臂：“我服了，您二位，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从小到大吃了多少狗粮，你们不腻，我腻了。”
方荀的父母正飘在亚得里亚海上，一望无际的海面不时有海豹海豚出没，透过小小的镜头方荀感受到自由在召唤他，他也好想退休好想周游世界。
“儿子，家里有人吗？”桑妤眼尖，盯着方荀身后，“我看到厨房有人影晃动，是不是处对象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附属医院（二十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