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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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庄下午去工厂看了项目，再去到医院晚上八点，天边漆黑一片。
得知徐庄过几天休息，他打算这几天将手上的工作往前提一提。
祁延资历太浅，还没有独立办公室，好在其他同事已下班。
徐庄拎着食盒敲门时，只见祁延认真盯着电脑。祁延高中时视力很好，这几年考完研又读博，无数次的考试、论文、实验，视力不经意间涨到四百，现下正戴着无框眼镜，有一股严谨可靠的气息。
徐庄看着脊背挺直的青年，突然想起一段往事。
彼时夏季，夜黑蝉鸣不止。
徐庄为了和祁延上同一所大学，每天缠着人几乎到了同吃同睡，上厕所都统一的地步，身边人都笑俩人像连体婴。
夜间，俩人学累了，喝着徐母做的冰镇饮品靠在阳台栏杆看向外面的黑夜。
“徐庄，我想学医。”祁延冷不丁说道。
徐庄咕咚猛喝一口饮料，看向侧着身，被夜风吹起额发，眸底燃着炽热的少年，笑道，“好啊！阿延一定会成为优秀一名伟大的医生。”
当时他心里其实有些遗憾，他早已习惯跟随祁延的步伐，本来还想着大学继续和祁延同专业，做同桌、舍友，可惜他对学习没有无止尽的好奇心。学医这条路不好走，需要持续实践、终身学习，他跟丢了。
毕业那两年，俩人分隔时间最长，徐庄忙碌于工作，总觉得缺了什么。后来意外搬进祁延家，日复一日，平缓安静的时光里突然滋生情愫。
徐庄后知后觉发现，他不是遗憾自己无力学医，而是遗憾祁延这个人，这个有记忆开始，与自己相处时间超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人。
徐庄看着坚持住梦想，默默发光的祁延，笑着敲了敲门。
“祁医生，吃饭了！”
祁延听见动静抬头，见祁延还是一身西装，身高腿长，俊朗成熟的面孔，除去多年不变有点傻的笑容，当个模特也不是不行。
“我提前找人预定，都是你爱吃的，可不能饿到我们祁医生。”徐庄被夸着长大，是个爱邀夸的性格。
祁延起身，拉过同事的椅子，见徐庄放好餐盒，在他微凉的唇上印上一吻。昨夜他就发现了，徐庄这人格外喜欢亲吻。
“辛苦了，以后不用过来，大雪天的，又冷，雪大路滑还不安全。”
徐庄被这二话不说落下的吻冲昏头脑，不大愿意放弃相处的机会，“我开车时减缓了速度，很安全。阿延要实在不放心，我明天找个司机。”
祁延略微思索后点头，“行，刚好你这两年应酬多。”徐庄挺有商业脑子，公司经营得还算不错，不缺钱就没必要委屈自己。
吃完饭，祁延去查房，回来发现徐庄支着头在自己办公桌昏昏欲睡。
祁延轻叹一声，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叫醒让他回去。
徐庄还想再待一会，祁延目光轻轻扫过他脸上，微微皱眉。
徐庄妥协，“好，我先回去，你晚上记得眯一会儿。”徐庄最清楚祁延，每次他一露出这个表情就是不容商量。
三天后，下午四点。
祁延从医院出来，径直来到徐庄公司楼下。
他很少来徐庄公司，出医院后发现手机没电，正想和前台小姑娘解释让他帮忙打电话给徐庄，不想小姑娘见到他后率先开口：“祁先生要上楼吗？您直接前方右拐上去就行。”
见祁延微微惊讶，又补充道，“徐董特地叮嘱过，您随意出入，不用通报。”
祁延听闻浅笑颔首：“谢谢，辛苦了。”
“不客气。”说完一直目送着祁延消失在拐角。
徐庄开完会，和助理交接完注意事项，秘书上前补充，“徐董，祁医生一个小时前来找您，现在在办公室。”
秘书话未落尽，徐庄把文件递给助理快步离去。
徐庄工作以后在外端着翩翩形象，秘书第一次见到徐庄这么喜形于色，不由得疑惑看向旁边的助理：“祁医生是徐董朋友？”
助理跟了徐庄四五年，一早就知道徐庄有一位及其要好的朋友，联想到上司这几日的反常，突然悟了什么，顺便给秘书提个醒：“不是一般朋友，形影不离一起长大，徐董自己也敬着，千万别冲撞了。”
秘书是个人精，压低了声音追问，“当成老板娘是吧！”
助理笑而不语。
徐庄的办公室不算很大，整体布置黑白色调，简约又不失格调。进门后，他见祁延躺在唯一一张沙发上，眼睫下覆着浅浅的阴影，一看就是累及了。
徐庄摘了他的眼镜，调高空调，拉上半边帘子。
祁延再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看了眼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徐庄的办公桌。
徐庄不喜欢把工作带回家，祁延还是第一次见他办公状态，不似平常慵懒没个正形，整个人端正严肃，有几分人模人样。
当年上学懒散爱玩的少年变成了企业掌权人，祁延发觉自己这些年很少参与徐庄的生活，心下觉得有趣，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徐庄却坐不住了，他从祁延动作就猜到他要醒，刻意调整了状态，隔了三五分钟开始别扭，觉得做人还是不能太装。
“醒了，还累不累？”徐庄抬起头，假装才看见祁延醒来，说着人已到跟前。
“睡了一觉好多了，帮我拿一下手机。”
祁延手机没电，一进门充上电就开始睡觉，看了眼时间，发现睡了挺久，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徐庄上班。
“怎么不叫我？”
徐庄笑笑，“都下班了，多睡点才好，今天不用加班？”
“上个月张医生家里有事，我替他值了几个小时，今天他有个病人刚做手术，需要二十四小时看护，他不放心，自行留下来顺便替我值班。”张医生比祁延大五岁，专业能力和态度都十分值得人钦佩。祁延换班给他，走了也放心。
“那挺好，刚刚听员工说晚上有雪，我们一会儿去买点菜，回家给你补补，想吃火锅还是家常菜。”徐庄说着，已经开始关电脑穿外套。
“不是还有半小时才下班？”
徐庄捞过钥匙，微微挑眉，露出一抹狡黠：“我是老板，偶尔早退几次可以被原谅。”
祁延只有加班早到，还没感受过翘班的快乐，内心复杂。
“吃火锅吧，祛寒。”
“好。”
俩人拎着两袋东西回家时，窗外刚开始簌簌飘雪，徐庄笑说这班翘得及时。
祁延想着火锅味道大没洗澡，只进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见徐庄脱了西装外套，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衬得整个人挺拔又精神，妥妥的型男。
欣赏了几秒，祁延挽起衣袖走到徐庄身边开始摘菜。
“今天不去运动？”当医生是个体力活，没个健康的身体都出不了手术室，故而祁延空出一间房放置跑步机和其它运动器材，每周还严格制定了运动计划。徐庄创业基本没靠家里，这一路也不容易，前两年有一次应酬差点喝到胃穿孔，祁延知道后，给徐庄量身定制一个运动规划表，现在徐庄不输男模的身材离不开祁延的功劳。
“晚上！”祁延说着看向窗外，眼神飘忽。
“明天也行，你今天才下班，吃过晚饭也不宜剧烈运动。”
祁延摘菜的手一顿，偏头看了眼徐庄，这二了吧唧的！
“就晚上！”祁延微微抿着唇，有点怒其不争。
“也行。”水声哗哗，祁延一边减虾线一边冲洗，心里盘算着份量，末了补充道，“我陪你一起。”
祁延：“······”
两人餐并不麻烦，很快，热腾腾的雾气弥漫，空气中传来阵阵飘香。
“你应该开五星级餐厅。”祁延喝了一口鲜汤感叹，徐庄这厨艺不比家里阿姨差，这还是在不怎么下厨的情况下。
徐庄捞着牛肉片，乐呵道：“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真的？”这回轮到祁延惊讶，徐庄现在的公司主要研发电子芯片和线上程序，和餐厅八竿子打不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反正钱存在银行作用不大，还不如投资不同的产业多争取一个机会。”徐庄眼睛明亮，笑着看祁延。
“不过，我只给阿延一个人做饭。”徐庄端起红酒。
火锅配红酒，祁延有点难言，但还是举了起来。
“行啊！我要点菜，吃到老。”微微上扬的丹凤眼，不笑时自带一股天然的风流矜贵，笑起来像光华流转的无暇美玉，得寸进尺的要求在清凌干净的音色中听来像寻常情话。
徐庄看了这么多年，还是免不了心尖一颤。
突然庆幸这人平日里带着一副眼镜，不然这双眼睛配上如今的学识和成熟气质也太招人了些。
“阿延，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至于原因，那不能问，问了男朋友可能会生气。
祁延本想说十年前，临了又觉得太酸，语焉不详的说：“比你早。”
徐庄瞳孔放大，盛着难以置信。
祁延正色，“徐庄，我说过我喜欢你，还收留你两年多，这都不是简单的决定。我朋友不多，你是最长久的；我也没有你那么会说情话，但说出口的喜欢，终生有效。”俩人谈恋爱不到一周，虽然平常关系足够亲密，但两个人都有成年人的分寸，任何事都会卡在友情线。
徐庄在他面前从不设防，所以他简单一试就知道徐庄的喜欢，即便没有王希横插一脚，这件事祁延也会另找时间捅破，祁延也有自己的不甘心。这几天徐庄很粘人，情话动听，举止体贴，称得上优秀男友，与他比较，祁延觉得自己似乎不会表达这份喜欢，不然这二傻子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当年，他和林植只做了一个月同桌，林植都能看出不对劲。今晚索性说个明白，至少心要定，徐庄应该知道他的喜欢并不少。
徐庄有些晕乎！他觉得这已经是全世界第二好听的情话了。
最好听的是那一句，“你是我唯一的理想主义。”
他这几天用大学文化程度解读了这个词好几遍，每一遍都很满意。
桌上的红酒没什么度数，徐庄的酒量也不错，但他现在已经飘的不行。
吃完火锅，抢着拦着自己把餐桌剩菜收拾了。
祁延见状抱着手机站了一会去洗漱。
等徐庄收拾好一切，穿着干净的睡衣上床时，二话不说抱着祁延亲。
祁延被他亲的神色涣散，感受着徐庄的身体变化，抬手将人推离。
他只教了这人接吻，内心不由得怀疑这货是不是只知道接吻，毕竟以前是个直男，开窍也没超一个月。
“徐庄，你会不会？”祁延食指抵着某人的胸口，以防这人亲个没完。
“什么？”徐庄意识到自己有点抵着人了。
“两个男的，做//爱。”祁延说得直接，医生对人类的身体构造和繁衍方式比普通人更清楚，相应的也少一些扭捏。
徐庄却两耳一红，声音有点虚，“我查过，大概知道一点。”
“看过//片吗？”
徐庄支支吾吾，“没有。”没敢说才看了几秒，看见两个男的抱在一起啃就觉得心理不适退出的事情。
祁延伸手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膏状盒子和几个透明小袋子递到徐庄掌心。
徐庄坐起身看了一眼，很快反应过来这些是什么，目光灼灼盯着祁延。
祁延有点受不住这个目光，伸手光灯，拉过徐庄一边亲一边解他衣服，顺便引着这人往自己身上探。
没一会儿，祁延贴着徐庄耳朵冷声威胁：“今晚我教你，如果你学不会，下次……。”
……
很快，祁延闷哼着腰身一软，接着被一双大手捞起，之后反复多次，徐庄好似摸到门路。一瞬虚空一瞬仙境，反复沉浮沦陷中，祁延隐隐开始后悔刚刚那句话。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祁延真的后悔了。
徐庄开窍后根本停不下来，四肢颤抖不听使唤，忍不住想这种情况去医院怎么陈述病情。
第二天，祁延眼睫微动，熟悉的气息靠近，在脸颊处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阿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起祁延最后累到抬手都无力的状态，明显折腾狠了，徐庄不由得心虚。
祁延看着徐庄带着紧张的笑，稍稍动了动身体，某个特殊位置有些不适，好在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知道下位容易受伤，更别说第一次，原本已经设想好躺一天的最糟糕结局，现在身体爽利，再看看干净的床上用品，觉得徐庄的技术还不错，事后也妥帖。
总之，比预想好。
“还行。”爽也爽了，都是男人，事后再扭捏也说不过去。
徐庄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放大，脑袋埋在祁延肩颈又亲又蹭，“阿延，我很开心！我喜欢和你睡觉。”至于怎么个睡法，俩人心照不宣。
“嗯。”祁延不知道他这喜欢埋在肩头爱撒娇是个什么毛病，抬起手摸了摸他耳朵。
“别闹了，我腰酸。”
“稍等！”
徐庄心领会神，起身搓热手掌贴近柔韧腰肢按摩，撩起衣服看见腰窝处浅浅的掌□□猿意马。
“阿延的腰好看！”祁延健身的时候没含糊，练出的腰身颈瘦有力，白皙皮肤上覆着浅而清晰的肌肉线条，走向十分漂亮。
“你也好看。”
“腿也好看。”
“闭嘴！”
最后，祁延三天的假期总共只干了三件事：吃饭、睡觉、和徐庄睡觉。
第四天，祁延的声音还是哑的，或者说，这几天都是哑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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