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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半老徐娘-桃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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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秋絮女儿小念五岁生日那天,我和何灿佯装被邀请,硬凑在桌边给小念过生日,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秋絮接起电话是张晓阳打来的,说是他奶奶快不行了,希望见一下小念。虽然秋絮和晓阳离婚了,但是晓阳家人待秋絮和小念还是不错的,所以秋絮还是问了地址急急忙忙带着小念过去。正主都去了我这个秋絮二号和何灿不得不跟上。医院的走廊里围着挺多人,秋絮带着小念走进病房,小念看到太奶奶就急不可耐的冲过去,拉太奶奶的手。病床上晓阳奶奶还笑着逗小念,明明气氛一片温馨。我却感觉有点冷,拉紧了何灿的手,何灿似乎有所感应,问我怎么了?
“感觉有点冷”
“不应该啊,不是感觉不到冷热吗,上次站在火上你都没感觉。”
“不知道,感觉有点奇怪。”
晓阳奶奶和小念说了一阵话,明显的感觉到有点累了,她转过脸让孙子带小念出去,她有话要单独和秋絮说。晓阳带小念出去后晓阳奶奶拉着秋絮的手,但是眼睛却直直看向我。
“小絮啊,无论怎样都是晓阳对不起你,害了你啊,你好好的,要好好地呀,奶奶会帮你的……”
“奶奶年轻时没有你们现在这样条件好,也没见过那么多的人,嫁给晓阳爷爷也就一生一世了,没说过什么情啊,爱的,但这一辈子啊,都挺好……”说完她分明是朝我点点头。
秋絮忍着眼泪紧握奶奶的手“奶奶,您真的不必介怀,我真的过的很好了,过去的事也放下了,我现在还有小念,所以我已经是最幸福的人了。”
告别完奶奶,出门秋絮还在那抽抽噎噎,我却陷入了思考,奶奶能看到我吗,是因为回光返照?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哭声,回头亲属们都聚集了过去,哭了起来。我透过窗向病房内看去,病床上方有彩色的光芒。
“何灿,你能看到吗?病床上方”我拉拉何灿
“我不能,你看到什么了”何灿语气平静但紧皱着眉头
“七彩的光芒啊,奶奶这是要升天了吗?彩虹来接她了。”
忽然,何灿拉过我,和他面对面站着
“秋絮,看着我的眼睛,你要走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天该如何应对,但是我知道它终究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显然不那么平静,甚至是显得痛苦。
”那你呢,我这是去哪里,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吗?”
“不能,契机出现的时候才能走,你看到的我看不到,上次也是这样,她看到光芒就消失不见了。”
“她?她是谁?……”
不及我问完话,那束彩色的光飞向我,我死拽住何灿不放手,周边的世界在红橙黄绿间不断变换,我只听见何灿大喊着“无论哪里,不要忘了我”我便沉沉睡去。
似乎睡了很久,秋絮忽然惊醒,看着天花板上面布满了花花绿绿的广告纸,一个电灯泡在那摇摇晃晃,秋絮不敢动,我这应该是躺在床上吧,偷偷掐掐自己,很痛,这种痛让秋絮充满了欣喜,是真实的当人的感觉。秋絮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周边的环境实在是不知怎么形容。
确认了屋子里没人,秋絮才紧张的爬起来打量着。四四方方的屋子,靠西墙摆放着一张双人床,富贵花开的图样,秋絮刚刚就是从这张床醒来的。床边三个红木箱子叠起来,看样子像是装衣服的。北面墙上正中挂着一幅毛主席像,发黄的墙面上贴着许多奖状,并排有个港台明星挂历。下边毛巾架上放着搪瓷的脸盆,旁边地上放着个大花的暖瓶。南边靠窗是个大条形桌,又像个书桌上面依次摆着手电筒,算盘,旁边紧挨着的那是……缝纫机,角落里一个三角柜子放着一台小电视,旁边一台按键电话都恭恭敬敬用纱布盖起来。秋絮思忖着,凑上去看挂历,这应该是97年5月的某一天,但看这场景对于自己来说无疑也是个古风啊。秋絮自认为看的穿越小说够多的,经验应该丰富,可穿这个年代的可是没什么前车之鉴啊。这没有忠心的丫头进来服侍,让我打探情况,脑袋里搜索97年,仅仅能得到当年7月1号香港回归了,这于我也没什么用啊,这么晕晕乎乎,等会见到人不就穿帮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得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秋絮飞快的爬回床上,想着不行就装睡,刚躺下就有两人推门走了进来。
“桃花,桃花~你怎么还睡着呢?不是说今天赶集去给牛牛扯点料子做衣裳吗?”
秋絮脑袋飞快的转,桃花~这应该是这身体本身的名字吧,牛牛又是谁呀?无奈这两个人眼见床上的人不醒就上来晃她。秋絮只得转醒。
揉揉眼睛问到“你们怎么来了?”才正眼打量着二人。一个瘦高个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小了,穿着蓝色碎花衬衫,扎一个麻花辫子挽起来,看起来干净利落,小麦色的皮肤透露着健康的光泽。另一个圆圆的皮肤白皙穿着到脚踝的玫粉色裙子,个字也不算矮但是就形态来看就是憨态可掬像个团子。
“你还问起我们来了,不是说两点在村口集合吗?你又一个人在这睡大觉,害我和芹姐不得不来找你,你还问。”那个白团子,似乎有点气恼
“快起来走吧,再晚怕是天黑赶不回来。”芹姐插话
“我今天进门时候撞了一下脑袋,有点晕,所以就多躺了一会会,我马上起来”秋絮讪讪道
飞快的起身,整理了一下就拉着二人出门。门外是个小院子,一间堂屋两间厢房两间耳房,桃花的屋子在西厢房,对面也不知住着谁,还有其他家人没有,院子里种着瓜果和一些花,一派乡村田园和谐美好的氛围。
所谓的坐车,就是从村口搭别人的三轮车,大约一个小时路程边走边聊天,从二人口中我算是基本摸清了现在的状况,但就是现在这个情形吧,真的就是穿越历史上最惨的脚本,完全不知道这个情形该怎么发挥,我甚至开始有点想念和何灿游荡的日子。
”本人徐桃花,今年35岁,女,已婚,丈夫张继业,儿子张卫国,小名牛牛,今年14岁。一家人住在芙蓉镇柳窝村十几年了。丈夫在部队的下属单位,基本常年外派,一年半载回来一次,桃花一个人带着儿子在这里生活。桃花勤劳爽朗,和乡亲们关系处理的极好。今天相约赶集的瘦高个叫陈红芹,圆乎乎的叫白玉容,是桃花关系最好的闺蜜。芹姐大桃花两岁,玉容小桃花一岁,芹姐家的女儿秀秀和玉容的儿子大伟和牛牛一样大,在一个班读书。
现在就说说这个状况,让我怎么来接受我一个二八少女,受张晓阳的影响,连个正经的恋爱没谈过。好家伙,一朝穿越,不但老公安排上了,还有一个大儿子,直接当妈。刚刚房间里也没个镜子,我现在就想找个镜子看看,我这30多岁的少妇,还有没有点风韵?哭死…莫不是我和那些恋爱脑穿越者不一样,走的是中年女企业家励志发家致富的路子?就说这个时间吧…好像有点复古,但复的又不多,吹着改革的风,坚定的走在社会主义发展的道路上……
八成我此时面色不太好看,芹姐推推我
“桃花,你怎么了,你今天一整个奇奇怪怪的”“没什么,快到了吗”车已经向前行进不动了,满满的都是人,话说这集市真是热闹,再繁华的步行街秋絮也是见过的,这赶个集好像比春运还要繁忙。靠近集市的一头三人只得下车,自己走过去。玉容一脸兴奋,拉着两人就一头往里扎。男女老少吆喝的,叫卖的,讨价还价的,人声鼎沸,秋絮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集市的东西非常齐全,可是芹姐和玉容有自己逛街的路数,他们会先从头走到尾,有中意的也不买,看看问问价格,再回头走,怕错失了,中意的东西,也怕买贵了。这来来回回感觉,走了个四五公里。估计几人也都饿了,找了个卖糖糕的小吃摊坐下来,点了糖糕和豆花
“桃花,今天没有你相中的料子吗,我之前给你看的,青色的那个,和黑色有花纹那个都不好吗?”玉容边吃着糖糕边问
“对,没相中的”
“你上次还说牛牛的几条裤子都短了,脚腕都露出来了,你这次不买,还来得及做吗?”
难道衣服还要自己做?桃花心中暗暗思忖
“我打算给他买条现成的,刚才路过,我看到好几条,等一下去买两条”桃花也咬了一口糖糕,热热的不是特别甜,清甜的味道蔓延在舌尖,就忽然觉得体验这人间的烟火气也不错。
玉容倒是没说什么,芹姐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了桃花一眼。
三人很快吃完东西,又开始逛下半场,桃花给牛牛买了两条裤子,尺寸拿捏不准,还是芹姐帮忙挑的。桃花口袋里的小布包里面,装着50多块钱还有毛票,这种老版人民币秋絮没有见过,但是数字是共通的,想来用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琴姐和玉容看着桃花,又去买了梳妆镜,也很诧异,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三人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又搭同村的车往回走。
到了村口,三人就分别了,桃花拎着东西往回走,太阳已经落下去了,那点余晖还在挣扎跳腾,一阵风吹在脸上,撩起了桃花的头发,此时的秋絮有了真实的感觉,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桃花了。
牛牛在学校寄宿,一星期才回一次,这给了桃花充分的时间,来做缓冲和心理建设。要不然一回家就要面对自己的儿子,就以秋絮仅有的那点经验,怕是远远不够的。回家趴在镜子前研究半天,觉得情况还没那么糟,没有老到欧巴桑的程度,于是简单的洗漱一下,就躺下休息了,天花上只挂了一个灯泡,昏黄的灯光晕出一圈圈的光影。关上灯,青蛙声和鸟叫声不绝于耳,月光映照出窗外斑驳的树影,随风在桃花的脸上晃悠。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又放下怅然若失。“我走了快一天了,虽然是这个情况,好歹是能吃能睡,还能听蛙鸣蝉叫。不知道何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