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角色互换 ...
-
距离事情发生那天已经过去一周时间，可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沈蕲的顾虑都没有实现。他估摸着应该快有结果了，尽管没有主动关注调查进展，每天也会从顾景谦那里听到一些消息。
沈蕲几乎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之一，但在这个阶段却没有什么能做的、就算想帮忙，也比不上那些专业人士，所以干脆就不管了，安心等结果。
顾氏的竞标也已经结束，还好有备选方案，他们才能及时赶上原定日期，也顺利地拿下了这个项目。对手公司肯定肠子都悔青了，搞这么一出，不仅没有赢过顾氏，还要面对后续的诉讼，而且双方的关系就这样坏了。
然而系统操作的东西，确实不是很好查，顾景谦找的人，用了很多方法，查了很多次，都没办法查到那些账号背后的人，别说徐明礼了，甚至没办法锁定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也难怪徐明礼那么沉得住气。
不过到底是没让他等多久。这天，沈蕲刚开完会，就看到了顾景谦的未接来电，他来不及放下手中的东西，径直找了一间位置偏僻的会议室，关上门后，立马给他打了回去。
“阿蕲。”对面也很快接通，好像正等着他打过去一样。
“账号背后的人查出来了吗？”沈蕲问，这种时候联系他，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
“对，你先看我给你发的资料，今天上午到的，现在法务部已经在推进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或者说，是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淡。
沈蕲应了一声，打开资料认真地阅读着，不漏过一点重要信息。看了第一页，他才明白，原来他们换了方向，从那人所使用的无线网地址来入手。不过查到的地点既不是公司，也不是某个人的家庭住址，而是随处可见的麦当劳，并且还分了好几家。
确定是哪几家以后，他们就挨个去店里查了监控，但是因为客流量太大，监控也比较模糊，很难从中找出某个人。通过好几个人长时间的观看以及多次对比，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了几个身形相似的人。
然后再将这些人像和公司的相关人员进行精细而严谨的匹配，总算确定那人就是徐明礼。虽然他戴了假发和帽子，也穿了些不合风格的衣服，但一个人的走路姿势和下意识的习惯是不可能轻易变化的。
而他们刚才已经开过会，会上摆所有证据都呈现出来，徐明礼一开始嘴硬，辩解说这不是自己，看到确凿的证据之后，还想挣扎，但最后还是认罪了。
顾景谦耐心等他看完，期间一直没有说话。
沈蕲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几分钟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后来为什么承认了？”
“我只是提醒他，街边的监控也是可以查的。”就算徐明礼掩饰得再好，从家里到麦当劳，一路上也肯定会有松懈的时候，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去查证罢了。
“他是个聪明人，明白自己无法狡辩，就保持着沉默。”顾景谦原本还是很看好徐明礼的，但对方显然辜负了自己的这份信任。
“顾总！”
“别拦着我……”
顾景谦开完会之后就待在会议室里，陈助理则很有眼色地去了外边等着，却没想到徐明礼去而复返，出于职业道德，他选择拦住徐明礼，尽管他们共事的时候非常和谐。
会议室隔音还不错，沈蕲在电话里只能听到很模糊的声音。
“徐明礼？”他向顾景谦确认。
“嗯，刚刚让他去办理离职了。”走的时候一声不吭，这会儿倒是又跑来争取。
“让他进来吧，听听他想说什么。”沈蕲建议道，他并不是同情徐明礼，而是想观察一下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手段。
顾景谦把手机静音，扣在桌面上，让外面的人进来，陈助理也跟着一起。
“请坐，徐先生。”顾景谦换了副礼貌客气的态度，他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眼神冷漠，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属于原告的一方和被告的一方。
可徐明礼对此反应很大，他猛然把手撑在桌面上，凑近过去，情绪十分激动，表情也有些狰狞，和平时淡然的样子完全不同：“顾总，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是我鬼迷心窍，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两人都惊了一下，他们好像在此刻才见到了这位助理的真实面目。尤其是顾景谦，他不得不后撤一点，以远离徐明礼。
还没等他说话，徐明礼又极其卑微地恳求道：“真的求求您了，如果我被起诉，就没有哪家公司会要我了，请您给我一条活路……”
他面色苍白，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几乎要落下泪来。要是没有中间那张桌子，说不定他会跪下来道歉，但在这之前陈助理就会制止他。
陈助理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感叹自作孽不可活，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非要去干一些吃里扒外的事情，最后反倒害了自己。如果是别的错误，他兴许还会为了昔日同事之谊而求情，但这种事情是每家公司都很忌讳的，所以他也没贸然开口。
别的不说，项目组的人该多寒心啊，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被对手拿去，还被人贴脸嘲笑。况且他们本身也参与了一部分工作，同样也是毁了自己的心血啊。
先前他还以为是对方开的条件太好，徐明礼抵抗不了诱惑也情有可原，但查清楚后，才知道徐明礼竟然是主动联系人家的，他实在想不通。
就这么走神一会儿，徐明礼还在乞求原谅，声泪俱下，看那样子，要不是还有一丝丝理智，估计都要抓住顾总的衣袖了，可顾总依旧不为所动，陈助理看着也觉得心焦。
半晌，顾景谦说话了：“徐助理，从公司的角度来考虑，我不能留下你。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愿意，你的母亲可以申请参与我个人名义下的慈善项目。”
“我并不想把你逼入绝境，提起诉讼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还年轻，一时走错了路也不要紧，好好反省，凭你的能力，今后不会过得太差。”
说完，他不管愣在原地的徐明礼，拿起手机就回办公室了。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宽容，毕竟徐明礼做出这种事，追根溯源，也有一部分原因在自己身上。
电话没挂断，沈蕲全程听着，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莫名感觉徐明礼的形象有些崩塌，不过想到他还有个重病在床的母亲，便也多少能理解了。
可惜的是，沈蕲本来不打算和他有纠纷，但他却自己找上门来，强行在主角和反派之间制造冲突，他现在这样，不就是书中的“沈蕲”吗？角色互换罢了。
等顾景谦回到办公室，叫了声阿蕲，他才收回了思绪。
“我觉得你的做法挺好的，可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又不至于祸及他母亲。”沈蕲表示认可。其实顾景谦还考虑到，如果真给人逼得走投无路，说不定他会采取更极端的行为，到时候就防不胜防了。
事情结束后，沈蕲暂时放下心来，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徐明礼都得忙着应付诉讼。他离开顾氏，就像雨滴落进海里，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人们议论一阵子，也渐渐忘记了这个人。
就这个结果来看，沈蕲觉得应该是自己所属的一方赢了，不管怎么说，系统绝对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不仅引导人犯罪，还能提供帮助，如果它的力量足够强大，恐怕这次就对付不了了。
但沈蕲还有想不太明白的地方，比如徐明礼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进，还是说，他的性格本来就和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大相径庭？而且徐明礼不是很有耐心么？为什么这次却像是豁出去了，根本不考虑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左想右想，沈蕲还是觉得和系统脱不了关系，徐明礼离职后，想着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也就没办法知道系统的情况，所以暗中找了人调查他每天的行程，定期汇报一下。
这段时间，徐明礼基本都待在出租屋里，其余时间就在医院照看母亲。顾景谦说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不久前办理完申请手续，后续可能要准备转院的事情。
不过沈蕲实际也没太关注徐明礼的动向，只要没有异常举动，他一般是不会认真看那人交上来的资料的。
他最近太忙了，他和顾景谦约好了五月初要去那家很有名的温泉馆玩，所以现在两人都在积极处理工作，希望能多凑几天完整的时间，当然，努力的主要是顾景谦。
繁忙的间隙，沈蕲还不忘感叹，以前想去哪就去哪，并且随时都能去，现在上了班还真跑不了了，一方面是因为有他爹在盯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些工作他也不想中途撂下。
所以就只能抓紧时间干活，好在大家很有默契，都不希望放假的时候被工作打扰，悄悄地把有些工作提前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