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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暗恋对象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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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栩得意扬扬地仰起头，“祝你好运。”
一路上，牧春才是最难熬的，又要开车，又要憋笑，又要偶尔附和一声。
钟日佳怀里抱着两包薯片，对着二人苦兮兮地挥了挥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再见……我会想你们的，一定要保重啊！混蛋！！……”
高栩这个风一般的男子，毫不犹豫一脚踹他屁股上，钟日佳表情恢复，揉着屁股，贱兮兮地笑了笑，对着还欲再来一脚的高栩连连摆手。
“哎哟哎哟，我不说了不说了，立刻就走。”
目送钟日佳离去，牧春按压着笑得僵硬的下巴，“老高，你说，要不要老钟去明天的同学聚会？”
高栩塞了根棒棒糖在牧春口袋里，“晚上说，先看看老钟思考最后的结果。”
牧春摸到口袋里的棒棒糖，径直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此话有理，那就晚上说吧，先做牛马去。”
……
牧春揉了揉脖子，站起来伸个懒腰，终于……终于又熬过一天……
牧春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回去奖励一顿烧烤！……不对，牧春捂着脖子，叹了口气，还要回庄园吃饭，看来今天，是吃不了烧烤了，嘴馋……
嗡嗡嗡～
牧春拿起手机，红点是钟日佳刚打了个语音通话，不过没有接到，余光突然瞥到群里的99+。
他鬼使神差点了进去。
从头划到尾，原来是苏言季不能去同学聚会了，理由是……他要去找自己的爱人团聚。
爱人……？？！！！靠了，这书呆子居然在群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么肉麻的话？！！
牧春提上包一甩，单肩挎上，立刻冲出办公室，途中慌忙回拨钟日佳的电话。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电话迟迟没接，牧春心头慌得一批，三步并作一步飞速从二楼狂奔到地下室，倚靠在车旁时，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高栩垫脚站在一格楼梯上，朝他耸了耸肩。
钟日佳双手抱膝，蹲在楼梯上，双目无神，不见闹，也没有哭，只是看起来……有点命苦。
牧春缓了一阵，蹲在钟日佳身边，手卷成筒状，抵在钟日佳耳朵旁，试探性低声喊了喊，“老钟？”
钟日佳机械回头，目光呆滞，“干嘛？”
“你……还好吧？”牧春手指敲了敲太阳穴。
钟日佳白他一眼，站起身抖了抖腿，“没有啦，只是有一点点难受。自从他搬走后，就很少和他联系了，他有了喜欢的人，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高栩这个背景板，在后面疯狂双手比划叉，嘴型似乎在喊着：no！no no no no no！都是假象！
三人都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牧春静静坐在车头，玩弄着包上的拉链，抬头看一眼钟日佳，欲言又止。
高栩看来看去，实在不想耗下去了，几步走到钟日佳面前，轻拎起他的胳膊，往车里拖。
“别在这愣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三五成群，要在这里抢劫，走，回去陪我喝两杯。”
钟日佳扁着嘴，任由他拖动，“哦……”
牧春目送二人上车期间，一动不动，直到两扇车门都合上，他才从车头下来，打开驾驶门，把包丢进后座，无声叹了口气。
“走吧，先去买两箱酒，别墅里可能没有。”
“我要喝白的。”钟日佳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高栩闻言，嘴角抽了抽，敲了敲钟日佳的后座，“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才多大，整天喝白的喝白的，那你老了喝什么？”
“老了就喝脑白金。”
“……”高栩沉默一瞬，无言以对，在他头顶轻敲了一下，“别犟嘴，喝白的就喝白的。”
“嗯……”钟日佳没精打采地瘫在副驾，目光看着前方，空洞又颓废，和平常的小太阳判若两人。
牧春回头，与高栩交换了个神色，却什么也没说。
到了超市周围，牧春朝高栩抬抬下巴，“你们去买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高栩眉头轻皱，点了点头。
待二人走后，牧春拿出了手机，又一次看向那段聊天记录，苏言季的头像，是梵高的星空，倒也挺符合他的性格。
只不过，才几年不见，他性格居然变了这么多，聊天记录里，话倒是和以前一样少，只是每个字都透露着出格？
钟日佳对他念念不忘，的确可以理解，毕竟谁不会依赖上次次都对自己伸出援手的邻家大哥哥呢？
可……苏言季拒绝他了！那还有什么搞头？
该怎么做呢？
牧春单手枕在脑后，另一手翻动群成员列表，忽然翻到一个头像，白色背景下，枯木上长出了抹茶色新嫩芽。
定睛一看，被莫枯两个字狠狠戳中。
莫枯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呀，蕴含着对孩子满满的爱与祝福，愿他做一棵常青树，永不枯，愿他成长无忧，岁月不枯。
莫枯这么优秀，一定是在爱的包围下长大的吧？
叩叩叩～
牧春陡然回身，就见高栩敲打着车窗，手指着车尾，示意他打开后备箱。
钟日佳像一个木头杵在原地，与木头不同的是，他怀里塞满了各种口味的薯片，满满当当，却依然面无表情，黯然神伤。
牧春降下车窗，“老钟，上车。”
钟日佳淡淡抬眸，这才抱着一堆东西进了副驾。
高栩骂骂咧咧地打开后座的门，“脏活累活都我干了，整得我像当爹了似的，伺候你们两个。”
牧春勾唇一笑，“要不……你来开车？”
高栩别安全带的手一顿，又骂骂咧咧地解开。
“我靠了，你就不能提前说？我上车前你不说，坐下了也不说，等我别好安全带了才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牧春眨巴着眼，企图蒙混过关，谁知，高栩压根就没看他，一把将他拎了出去。
“真不省心，后边去，我来开。”
牧春乖巧地坐上后座，抱着钟日佳坐垫的头枕，凝眸看了半晌。
“老钟，别不开心了，我们陪你喝。”
钟日佳苦笑着摇了摇头，与牧春对视的一瞬间号啕大哭起来，怀里的薯片倒了满地，也弥补不了心里的空缺。
哭声一起，牧春和高栩压抑的心腔反而松了口气，他愿意哭出来，才是最好的。
高栩紧抿着唇，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牧春则伸手揉了揉钟日佳的头顶，“老钟……没事的，我们都在，一定要把这段时间熬过来。”
钟日佳泪雨如下，不出五分钟，泣不成声。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放不下他！呜呜呜……”
“呜呜呜……根本就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我知道我该祝福他，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难受。”
高栩听到钟日佳撕心裂肺的哭喊，手上青筋暴起，眼眶微微泛红，把方向盘握得贴近，呼吸沉重又干涩。
牧春心疼地看着钟日佳，喉咙隐隐浸了血，有股铁锈味，他睫毛颤了颤，缓缓垂下，拇指轻轻拭去眼角的那行泪。
“老钟……好了好了，不难过了。”
钟日佳咬着唇颤抖，泪水流在牧春手背。
“春竹，呜呜呜……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我每次都怀着怎样的心情去他家，又是怎样地默默乞求能够一直赖在他身边……”
牧春如鲠在喉，低头瞬间，一滴泪从脸颊滑落，眼睛在钟日佳身上流连一遍又一遍。
“老钟……你，要不要再争取一次？”
钟日佳瞳孔一震，似乎觉得这个办法具有可行性，可又一想，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不……我不要……他会讨厌我的……他都有爱人了，我再怎么样也不能去拆散人家！”
高栩冷不丁来一句，“万一那个人是你呢？”
钟日佳埋下头，轻轻摇了摇，“在他眼里，我和其他给他送情书的人没有区别，拒绝我就和拒绝他们一样绝情，怎么可能是我呢？”
“要不我们今晚去你家等一等？万一他去找你了呢？”
“我不去！如果不是我，那多丢人？我不要面子的吗？说什么我都不去！”
牧春连忙缓和氛围，“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吧，那……他不去的话，你明天还去同学聚会吗？”
钟日佳面露难色，握紧双手不停地蹂躏。
牧春在群里翻看着聊天记录，突然有人艾特钟日佳。
“老钟，胖子在群里呼唤你。”
“胖子？”
钟日佳眼角处、睫毛上挂着泪珠，就淡定地接过了手机认真看起来，惹得牧春哭笑不得。
钟日佳最大的特点，就是情绪来去匆匆，也许上一秒还在伤心，还在发脾气，下一秒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而将所有抛在脑后。
顾可容：@钟言逆耳金毛，明天记得来啊，哥等你来喝酒。
暮春：我擦嘞，你怎么知道我染金毛了？
牧春看着手机上的回复，嘴角抽了抽，“这是我的手机……待会别人得以为我自作多情了。”
钟日佳恍然大悟，把手机还给牧春，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嘴里不停叨叨。
“我擦，胖子这家伙怎么知道我染金毛了？好诡异，不行，必须得问清楚，细思极恐！”
钟日佳的情绪被转移，高栩脸色缓和下来，放下心来专注开车。
牧春拿到手机后，情不自禁又点开了群成员列表，那个头像，在列表看了无数次，却不敢点进去，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