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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过往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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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帅哥都是组团的。”“这样吗抱歉哈哈。”“……”
人群渐渐散去，蔡飞鸿眼神颇带幽怨的望着厉沧，仿佛一个独守空闺的小媳妇，转身就要离去。
厉沧给陈森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在这等着，别动。然后长腿一跨两步赶上好友，
“怎么了，一见我就走。”
蔡飞鸿看向陈森，视线在他们俩之间游移，意思很明确且带有谴责：你怎么能抛弃革命同志情谊，这不像话吧！
厉沧接收到了他的电波，并向他挑挑眉毛：革命同志情谊怎能抛弃，都是事出有因。
蔡飞鸿疯狂努动嘴唇，继续和厉沧对暗号。
什么原因！
厉沧接受到了好友质问，但罕见的沉默三秒没有给出回应，然后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
“助人为乐？”
“去你妈的。”蔡飞鸿反口就是一句，说完就把自己逗乐了，自顾自笑了好久。
“你们不会真有什么奸情吧。”他便笑边说，胳膊肘支支厉沧，满脸都是挪虞。
“真是的。”厉沧并没有在意。
蔡飞鸿去找搭子去了，厉沧一回头，发现陈森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他皱着眉头环视一圈，终于在一个乒乓球台上找到了人。
“喂，之前嘱咐过你在原地等我，怎么这么不听话。”他两只手撑起来支在头后面，长相棱角分明，当他故意摆出这种姿态会很有气势，也比较，凶。
至少对于不相熟的人而言，很有地痞流氓的视感。
陈森默默咽了口口水，被吓的。
他握紧手中的乒乓球拍，战略性后退一小步，紧张地注视着面前人。
他什么时候嘱咐过要待在原地的啊。
“喂问，你话呢。”厉沧看也没看，低下头挽起袖子，一抬眼，就到陈森如临大敌地看着他。
厉沧：……
“不是。”他震惊，“我吓到你了吗？”
他颇有些然后哭笑不得地，“抱歉，不过我这人看着凶，脾气还是很好的，你用乒乓球使劲砸我脸也不会生气。”
陈森松了口气。
“但是会附赠三百字犀利点评。”间隔几秒，他满脸诚恳地补上最后一句。
陈森现在有点想把乒乓球直接灌在他脸上。
好在现在气氛轻松了很多，陈森试探着看对方几眼，斟酌开口询问，第一句就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答案关乎他们后续能否愉快玩耍。
首先试探他是否是直男。
陈森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你既然有朋友可以组队，为什么会帮我。”
还张口就来，说自己和他先去就约好。
虽然厉沧一看就属于直男类型，但这件事还是问清楚才好。
“在个嘛，是因为我具有见义勇为的精神。”他把手放下来，简单做了下热身运动，依稀可见腰部绷直流畅的肌肉。
陈森暂时接受这个回答，转向下一个，“呃，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要在原地等你？”
从他的表情看是真心实意的对此感到困惑。
厉沧顿了一会儿，看着陈森加重语气道，“不用在意这件事。”
他独裁地决定，“好了我们准备开始。”
厉沧发球的姿势很帅气，一看就是非常熟练的人，但陈森毕竟是个新手。
于是，厉沧一个漂亮的发球动作，乒乓球旋转着略过网线，等它飞到陈森位置时，低得几乎和球桌齐平。
陈森毫无意外的没接住。
“你握拍方式不对。”厉沧走过来，“之前没玩过？”
“没有。”
厉沧拿着拍子跟他演示，“手展开，拇指食指放前面，剩下的抵在后面……”
陈森按他的指示做。
“不对。”厉沧注视许久，“你太僵硬了。”
边说着，就要上前帮他指正。
陈森正专心调整姿势，一具陌生的身体毫无预兆地忽然靠近，宽大的臂膀猛然伸近。
他一惊，乍然松手，球拍霎时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厉沧停住动作，保持手臂悬浮在空中的姿势，“你怎么了？”
陈森后退一步，才得以重新喘气。他胸膛起伏，仿佛才从噩梦中惊醒，心跳地很快。
他苍白的脸颊上显现出一抹酡红,一只手捂住胸，慢慢蹲下身将球拍捡起，随后抿着唇抬起头，
“抱歉，我对肢体接触有些敏感。”
厉沧呆了一下，立马后退几步道，“没事，没事，确实是情况特殊。”
“那我站远点说。”
“手腕放松，对对，就这样。”
“姿势不用管，到时候老师会教的。”
陈森确认自己握拍姿势正确，抬起头，“我们试一下吧。”
想了想又补充，“打地稍微慢一点，我怕跟不上。”
厉沧果然打的慢了，但是他打过去的球虽然刻板工整地很好，陈森打过来的球却十分潦草凌乱。
东一个西一个，还有直接斜飞出去的，随时有击中厉沧那张脸的风险。
实话说，陈森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只能在心里给自己鼓气，没关系，能接住球就很不错了。
后来事情变得有点离谱。陈森站在原地像个台庄子一样，只需要机械挥手。
那球飞过来时漂亮的只需要原地挥手就一定能接住。
但陈森虽然能接住，却完全无法把控球射出去的方向。
它像个炮弹一样乱飞。
对面的厉沧像一个踢踏舞八级选手，不断从这边跑到那边，球低的时候弯腰，高的时候起立。
弯腰，起立，弯腰，起立，弯腰，起立。
蔡飞鸿在一旁边打边斜眼瞧着，嘴角可疑地弯起来。
陈森：……
又是一个漂亮的球过来，陈森决定这次一定要有点准头。他全神贯注地盯住黄色的球，弯腰准备。
嘿！他在心底喊了声，抬手，挥球，反弹。
调皮的小黄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跳了出去。
对面的厉沧眼皮微微一跳，看到球的瞬间身体本能地向作跑，同时弯下腰。
球的速度很快，他动作也是飞快，但是脆弱的脚踝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压力。
厉沧一时没刹住，那只前不久因为楼梯受伤的脚踝再次扭转，这次成功带着他的主人躺倒在地上。
乒乓球在地上欢快地弹动，蔡飞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陈森手无足措地睁大眼睛，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厉沧朝蔡飞鸿喊，“笑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森连忙上前和蔡飞鸿一起挽着厉沧的胳膊把他搀起来。
“你，没事吧？”陈森担心地问。
蔡飞鸿笑着安抚道，“他没事，皮糙肉厚的，过几个小时又能蹦能跳了。”
厉沧也摆摆手，“我没事。”
两人把扶着，厉沧单交跳到座椅边坐下，还有心思调戏他，“哟，现在倒是没有肢体接触恐惧症了？”
陈森有点生气，都这样子了还开玩笑！
蔡飞鸿瞅两人几眼，说，“哎，这样子，先去跟老师说一声，看样子是扭到了吧。”
陈森点点头，立马就去了。
厉沧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腿张开手支在腿上，掌心合并，头靠在手上方，是一个很有侵略性的姿势。
蔡飞鸿在旁边坐下，他看完了厉沧滑倒的全过程，因此直接问，“怎么样？”
厉沧转头看他一眼，“没事。”
“行吧。还能走吗，我可不想背着你那滑板好要扶着你走一路。”
厉沧不可置信地提高声音，“谁要你扶了。”
“除了我还有谁能……”蔡飞鸿余光看见陈森走过来，声音小下去。
好吧，还真有。
“老师让我们去一趟医务室看看，帮你们请假了。”陈森对他们说。
“走吧。”他就要转身。
“唉，唉！”厉沧道，皱着眉头，“一下子站不起来。”
陈森迷茫地看着他，那你要干嘛？你朋友就在旁边，他是摆设吗。
厉沧探出手臂，陈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准备扶着，没想到那长臂一捞，直接横跨在他脖子后面，陈森的身体僵直了。
厉沧下意识这样搭上去，然后注意到陈森的紧绷，立刻就准备把手放下来，
“我一下心急忘记…”你不习惯。
陈森闭上眼吸气，毕竟是自己闯的祸，开口到，“没事，就这样吧。”
他慢慢睁开眼，停了一会儿适应，向前走去。
到了门外，蔡飞鸿把滑板带上，太阳光斜射在三人身上，形成三段长长的影子。
正是上课时间，体育场地又空大，没有一个路过的学生，穿堂风吹响草木，掀起一阵阵沙沙声。
偶尔路过室外的场地，教官正在顶棚的阴影中讲着什么，隔得太远，没听清。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在一片沉静中，陈森很突然的回想起自己的初中时光。
同样发生在盛夏结束，余温尚在，天气渐渐转凉的时节。
这一次，他的心很平静。
他转过头，厉沧前额沾了点汗水，很努力地向前走，见到他，疑惑地抬起眉梢。蔡飞鸿一手跨着滑板，在阳光下眯眼看路。
“我说，你这也能摔，水平真的是大下降。”
“那是我今天水逆！”厉沧反驳。
陈森低头，走的久了，汗水顺着发梢滴在地面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
他为什么会害怕肢体接触呢？
思绪在风中飘散。
“班主任叫你过去一趟。”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把作业本放在他书桌上。
陈森从高高的书堆上抬起头，正对上班长（初中班长）担忧的眼神，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前排的男生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准确来说是注视着陈森。
陈森没注意到。
初三是最紧张的一年，大考小考跟过家家一样，但不管怎样，期中考总是格外重要。
他穿过走廊，回想着期中考发生的一切，心跳逐渐加速。他在办公室门口敲三下门，推开走进去。
班主任那双充满审视的眼投向他，随机是冷淡的声音，
“你自己来看看。”她转过电脑，“怎么会下降这么多。”
他的心瞬间冻结成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