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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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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飞速攀升，梁亭用姚又言买回来的工具清洗，用过的工具扔到垃圾桶，腿都麻了，扶着门站起来，又扶着墙离开卫生间。
刚刚洗手的时候，水流浇在他手指上，他都觉得麻。
第一次做什么都是笨拙的，踌躇是难免的。
姚又言带着钥匙出去兼职了，他在桌前查攻略，格外紧张。
搜索经验贴时，网页无孔不入地冒出小广告，每一个跳出来的画面都看得他目瞪口呆，以至于他开始担心会不会一招不慎落下残疾，要是把自己弄坏了，那真的是奇闻一件。
为防不慎，他看完几十篇帖子，索性把这个细分领域的万字起号攻略看了两遍，看到他不再忍不住咬牙紧张，才拆了那根工具。
长按唤醒，三秒后，那根东西开始发出嗡响，惊了他一下，想到村里的脱谷机。
梁亭咽了咽口水，按着底部的唯一按键去调试档位，最高档开启后，它开始深深浅浅的震，发出忽高忽低的声音。
梁亭闭了下眼睛，豁出去了。
视频已经开始录，他有点慌。
冷静、冷静，梁亭想起刚刚看过的那些帖子，又想起今天和姚又言一起在楼顶晒太阳，光线炽热，他无法忽视，姚又言盯了他很久，他也无法忽视。
但他没有睁开眼睛，假装不知道。
可是晨间的阳光和姚又言沉寂的目光一同落在他脸上，仿佛无端多了一个放大镜，聚焦在他脸颊上，然后点了一把火。
梁亭冷静下来，关掉工具，摸到润/滑，倒在掌心，液体流到指尖，有几滴落在他肚脐旁，在这盛夏燥热的白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开始吧。他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在转，暗暗鼓励自己。
心跳和呼吸会先泄密，梁亭感觉自己想完全敞开，又想紧紧闭合，想开怀拥抱别人，又被揉成一团压住。
侵略欲望和求助欲望同时炸开，他的意识开始混沌，眼神失去清明。
将近正午，光线是不是更凌厉了？会不会穿透干草里的每一道缝隙？
梁亭越想越热，电风扇吹来的风无济于事，仿佛外面的阳光砸烂了每一层楼的天花板，已经不由分说地闯进来，暴烈地压在他身上。
侧头时他看到手机屏幕，录像按钮很刺眼，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在摄像头里，宣告着他的笨拙、他的私隐、他的脆弱、他的情欲和他的疯狂都要被自己公布出去，尽管是匿名的方式，但目的也是兜售，自我选择的兜售。
或许人在情/欲满涨的时候，情绪也会变得敏感，梁亭心里泛酸，可心里越酸就越坚定。
……
整间房的空气都变得滚烫，梁亭一条腿在席面上无力地瘫直，另一条扣在床沿，小腿垂下去。
错乱的呼吸和眼角溢出来的眼泪，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几分钟后，他才感觉身体里的骤雨将息。下床拿起手机停止录制，截掉头尾，剪切成两段视频。
检查视频的时候，他向右滑快了，相册里的前一张照片跳出来，是一张快餐店的自选菜实拍，那天他去买饭，随手拍给姚又言问他要什么，他忘记删除了，还占着内存。
陌生的快/感过后，高涨的情绪褪去，剩下倦怠，还有一丝勉强。
真正的情动是什么感觉？真正的餍足是什么状态？要是两心相悦的人做这种事，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吧？他想。
上传第一段视频到“万类”，他就写了两个字，“初探”，成功后推出了发布页面，就看到后台有99+消息，关注和点赞占多数，还有几条官方通知，以及一小部分评论。
“是新号诶，入个股！”
评论数量不多，但看上去都是正面的，梁亭安心些，翻到第一个视频的数据，观看量起来了。
他传完第二个视频就收拾了一下床和道具，拿了衣裤去洗澡。
出来后，羞耻心重新包围梁亭，他把窗子开到最大，电风扇调到最高档摇头吹着，又检查床上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尽管他知道，自己会趁着姚又言出去做什么，姚又言心里门清，毕竟那些道具都是他买的，但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但这种事，怎么想怎么不好意思。荒唐已经谈不上，这世界上更荒唐离奇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个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快十一点了，他想去楼顶把晒了几个小时的东西都收回来，拧动门把手才反应过来，自己没钥匙根本就出不去……
更奇怪了……
“我没钥匙。你什么时候回来，顺便买午饭吧。”
梁亭给他转了三十块，言下之意今天吃点朴素的，别再乱花钱，更别再去刷你那个什么信用额度。
对面秒回。
“大概十二点半吧，还有一些小件没录完。那家郑记快餐店对吧？”
“嗯。”梁亭回。
“要带什么回去吗？”姚又言又问。
梁亭想起今早那袋子里的东西，不由得咂舌，赶紧回他，“什么都别带，人回来就行，还有饭。
姚又言看到这句话，挑眉笑了，梁亭打这句话的时候，肯定是害羞的，他猜也猜得到。
话说他害羞什么啊……
姚又言还好意思揶揄别人，似乎忘记最初自己猜到一点苗头时候怎么胡思乱想、怎么替梁亭担心，可能是因为这次分拣快递让他长见识了。
虽然隐私包装很多，但有几个品牌的logo他还是认识的，其中有一个还是今早他去药店买东西的时候看到过的，那个工具包装上的logo。
就这么一上午，他少说已经见到三个印着同款logo的包装盒。
“这也没什么啊，梁亭真是太容易害羞了。”他在心里吐槽。
分拣着剩下一堆小件快递时，姚又言还在分心想这个。
梁亭今天要办的事办完了吗？应该办完了吧，不然不会想着上楼收东西，也不会给我发信息叫我带饭——看来我买的东西确实有用。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可靠的室友，可靠的“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