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三章 ...
-
位于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是那种四季如春的城市，但入秋后的夜晚，空气里往往带着微微的凉意。
轻风吹拂，卷起空气里的那层凉，未拉上的浅蓝色棉纱窗帘扬起，翻飞在凉风里。木质地板上映出窗棂和窗帘飞舞的影子。
皎洁的月光如丝般地滑进悬挂着蓝色窗帘的房间里，轻柔地吻上Phoenix的眼眉。他已进入了梦乡，及肩的金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身侧放着一把黑色镶白边的木吉他。
Reeves揉搓着还滴水的头发走进房间，瞧见又在他房间地板上睡着的Phoenix，唇角不由得弯起，勾勒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他洗澡的时候还在奇怪，断断续续响着的吉他声，怎么渐渐地低落下去，最后没了响动。原来是弹吉他的人已经睡着了。
同前几次一样，他没有叫醒睡得香甜的他，只是小心地打横抱起睡着的River，轻轻地放上床，盖上薄被。
睡梦中的Phoenix舒展开眉梢，安宁而满足，脸上没有这年开始浮现在照片里的不安和越益明显的忧郁。
一九八九年，安谧的秋夜，他和他相伴。
望着River的睡颜，Keanu想到，River极少直视照相机的镜头，即使有，他的眼里也大多显出不安的神采，像受惊般。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
因为他一直不曾问过他。
相识之初，Phoenix总是向Reeves提问，问Reeves的过去和未来，以及各式各样Reeves从未思考过的问题。Reeves寻不到提出心中疑问的机会。
再后来，Phoenix在91年底一次访问中提到，他害怕摄影机，拍摄时，他从来不看摄影机。他一看摄影机就立刻感觉到恐惧，他正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
这年秋天，Reeves进了Tune In Tomorrow的剧组，又变得忙碌起来；而Phoenix的工作只有早已约定的几次访问和明年才开拍的Dogfight。
清晨的阳光照在Keanu宽厚的背脊上，在床单上投下大片的阴影，阴影笼罩下的被窝里睡着某人，几缕金发露在洁白的被褥外。
“Rio?”Keanu推推还沉睡着的River，想叫醒他。
“呜！”River翻个身，继续睡，脑袋更向被中埋了埋，这下连一丝金色也看不到了。
Keanu微皱细眉，狠狠地掀开被子，拉起正睡得香得River。
“开嘛呀？”River一脸的迷糊，眼睛都睁不开，只想倒回去接着睡。
“你今天不是去签约？再睡，你干脆别去了。”Keanu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他迅速地解开River身上睡衣的扣子，脱下来，接着，帮他套上圆领T恤。
River看着帮他穿衣服的Keanu，才彻底清醒过来。他半真半假地笑道：“Keany，我真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哥哥。”
Keanu望着River含笑的明亮绿眸，下一刻，他弯腰吻上他的额头，吻完后，看着脸上挂着一丝疑惑的River，笑道：“哥哥给弟弟的早安吻。”
“那我也要！”River拉上牛仔裤，从床沿上一跃而起，踮起脚跟，亲了亲Keanu的脸。
清澈如水的绿眸，天真烂漫的神情，恍惚间，Keanu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人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River是很简单的人，Keanu曾经这样跟记者说，他也一直这样觉得。River的纯净和简单，让他轻易地敞开心扉，那是除了家人外，唯一给他那么多肯定的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失去他。
My career will last forever. ——River Phoenix
My career will last as long as I get parts in films. ——Keanu Reev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