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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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客厅冷不冷？”姜葵穿着长袖睡衣蹲下身，掀起他的刘海，“头发长长了，挡不挡视线？”
“有点。”姜葵不说，陈青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头发，已经从寸头长到刘海遮眼了，他掀开碍事的刘海，“家里有剪刀吗？”
“有。”姜葵站起身，从柜子上拿出剪刀，“我帮你剪。”
陈青坐在塑料小板凳上，闭上眼睛，姜葵拿着剪刀小心剪着，生怕一不小心戳到他。她也不会剪头发，凭着感觉把刘海剪短，将后脑勺修了修。
“怎么样？”姜葵拿着一面小镜子，放在他眼前。
陈青拍掉身上的碎发，他看了眼镜子里剪得狗啃的刘海，乐了：“剪得挺好，就是不太好出门。”
姜葵尴尬挠了挠头，又翻出理发器，“要不……剃了？”
陈青接过去，摁下开关，将头上的头发剃下，一会儿就剃的七七八八，和原来的发现大差不差。
姜葵蹲在旁边，伸手清理他脖子里的头发，她想，以后真的没钱了，她洗头，陈青剪头发，也是能活下去的。
陈青拿着扫把将地上的头发扫进簸箕，倒进垃圾桶，拿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姜葵顺势坐在地铺上，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来回舞动，她在练当初徐佳静交给她的曲子，只是来来回回那几首，她很久不碰琴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水平有没有退步。
陈青晾完衣服，躺在地铺上，伸手推了推姜葵：“回房间睡，这太凉了。”
“秋天了。”姜葵躺在他怀里，“等到冬天就很冷了，被窝里冷冰冰的。”
陈青转过身，面向她：“冬天给你铺上电热毯，热水袋。开暖空调，不能把你给冻着，放心。”
“给你冻着怎么办？”姜葵说。
“怎么会，男人体温一般都很高。”陈青说。
“真的假的？”姜葵好奇。
“那你感受下。”陈青挑了挑眉。
“不要，”姜葵捏了捏他的脸，“回卧室睡吧。没床垫睡得不难受吗？”
陈青任由着脸被她捏的变形，“这话应该我说吧？明天早上起不来，可别怪我没让你早睡啊。”
姜葵不高兴的撇撇嘴，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在他脸上亲了亲，回了卧室。
瞧见卧室门关上，陈青才从抽屉里拿出两粒安眠药咽下，将自己双手铐起来。
葛辰和卓越知道他要上班，两人在C市景点逛了逛，晚上去了他工作的酒吧。
“哥，”小泽好奇偏头看，“你怎么不打字，一直语音啊？”
陈青将他脑袋推开，不让他看聊天记录，“因为你哥是文盲。”
小泽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有点心酸。
陈青只认识些简单的字，这还是姜葵识字后交给他的，但不会写，也不会拼音，每次发消息都是语音转文字，发出去的消息经常有错别字。
小时候只想吃饱饭，长大了忙着打拳想给自己和姜葵撑起一片天，想拥有逃跑离开的资本和勇气，学业彻底的荒废，捡都捡不起来。
葛辰和卓越坐在吧台喝酒，他过去打了个招呼。
“几点下班啊？”葛辰嚼着炸鸡排。
陈青看了看四周，“早着呢，你们喝完这几杯回去吧。别等了。”
“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葛辰喝了口酒，“不能找人顶班啊？”
陈青叹了口气：“就这几个人，今天不是周末节假日，好多员工休息，走不开。”
“等两个月大家都放假出来聚，”卓越拍了拍葛辰肩膀，意思让他别逼陈青，“不用管我俩，去忙吧。”
陈青走远后，葛辰一口气干了杯中的酒水，“说真的，现在还不如以前。我们四个人只要喊一声就都能出来，现在我要等餐厅批假，你要看学校放假，他俩又都忙得跟陀螺似的。”
“总得面对这些，别整的伤感兮兮，”卓越划拉了几下手机，“以后有的是时间聚，来日方长。”
陈青趁着休息十分钟，赶到了衣服店接姜葵下班。
“诶，”田丽朝她眨了眨眼睛，“门口是不是你男朋友啊？真帅！”
姜葵望向门口的陈青，羞涩地点点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行了，剩下几件衣服给我叠，来接你下班了感觉回去吧。”田丽接过她剩下的活。
“谢谢姐。”姜葵拿着手机，推开了玻璃门。
陈青看见她出来，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姜葵低头打开一看，是热乎乎的板栗，里面都是剥好壳的栗仁，温暖的纸袋在她手心沉甸甸的。
原来，站在这这么久，就是在低头给她剥板栗。
“好吃吗？”陈青边走边将她的手搓热。
姜葵从袋子里摸出两颗塞进他嘴里，“很香甜。”
“回家饿了，冰箱里有我做好的菜，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早点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陈青一一叮嘱。
姜葵手在他夹克口袋慢慢变暖和，“明天放假呢，我今天等你下班好不好？”
虽然这几天薇薇没来酒吧找事，但他不想冒这个险，更不想将姜葵置于险地，伸手将她卫衣拉链拉上，帽子带上，陈青说：“回家吧。”
姜葵拿着手机上了楼。
直到看见房间内灯光亮起，陈青才离开。
陈青回到酒吧，葛辰和卓越已经离开了。
想到两个人大老远过来看他，他腾不出时间心里有点愧疚。
只是这种情绪还没持续多久，他就看见薇薇在楼上居高临下的凝视他。
酒吧面积很大有好几层，除了一楼大厅，楼上雅座，三四楼是独立包厢，而五楼顶楼就是天台。
薇薇看他站在那愣着，使唤他往杯中倒酒：“倒酒。”
陈青拿着伏特加酒瓶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推到薇薇面前，薇薇又推给他，“喝了。”
陈青知道如果不喝，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眼镜男拿出一个箱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陈青意识到不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里面是含有上瘾成分的毒品，他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你们……你们究竟有没有底线？”
薇薇笑了笑，“你怕什么，这可是最新的。外面多少人抢不到的货，给你，你就这态度？”
眼镜男拿出盒子里的两支针管，“这里有一支是毒，有一支是混合了HIV患者鲜血的，你分得清吗？你猜的出来吗？”
要么感染HIV，要么患上毒瘾以后任他们摆布，陈青被四个人压在地上跪着，他瞪大双眼，看着两支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针管，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束缚，踹翻几人，往楼下出口跑去。
楼梯上，楼下去处已经被人堵死，他只一眼就调转方向朝楼上跑去，并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110……”
电话刚打通，眼镜男从身后追上来，一脚踹翻他，朝他脸上扇了几个耳光，将正在通话的手机摔了个稀巴烂。
陈青捡起地上的酒瓶狠狠朝他头上砸去，拼命往楼上天台跑去。
“警察待会赶来就走不掉了！”薇薇慌了神，“先走。”
眼镜男捂着流血的额头，咬牙切齿，“怕什么？他今天打我这一拳，我不还给他，不罢休。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吗？”
薇薇拎着箱子，跟着追到了天台。
“你向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陈青站在楼顶上，“是你们走得快，还是我从这跳下去警察来得快？酒吧里到处都是监控，你以为你走得掉吗？”
薇薇冷笑一声：“是该说你把人想的太简单，还是你太天真？我敢在这光明正大，你们老板难道就没有参与？他是会将监控交给你和警察还是毁了？你比我跟清楚吧。就算我侥幸被抓进去，也会有无数个替罪羊进去。”
“你们这些人活着就是我们的玩物，”薇薇抬手看着自己的六指，“我就是要看你们痛苦，我听见你们的哭声，你们的惨叫，我就兴奋，我就快乐。”
陈青说：“你根本不配活着。”
“你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吗？别搞笑了，你以为你的悲惨人生是我造成的吗？我看着你那么可怜、那么艰难的活着，我都觉得累。让你选择这两个针管任何一个，对你来说不都是解脱吗？ ”
“你走在街上没有被那些人的眼神凝视过吗？难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带着好奇、恶意、打探、嘲讽吗？你以为你那个所谓的小白兔女朋友真的懂你吗？她怎么会感同身受残疾人呢？她永远不会明白这种感受的，只有我懂你。”薇薇举起右手，笑容阴森可怖，一口白牙跟要吃人似的，“每当我走在街上，别人就这么看着我！我真想杀了他们每一个人！想挖出他们的眼球，然后扔掉。”
说着说着，薇薇突然跪在地上开始疯狂大笑，那声音笑得癫狂、疯魔。
陈青对她所说的这些无动于衷，薇薇这种人一直活在仇恨里，内心扭曲，她觉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憎恨这个世界，她不知道有人活的有多艰难，哪怕被生活磋磨到这种地步也想好好活着。
她不会明白。
陈青皱着眉，察觉出她在拖延时间，他看向四周寻找着离开的方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