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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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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轨的投影持续汇报着战况，终于带来了他们需要的信息。
“盾构机已突破地下武库，重水已倾泻，预计3分钟内吞没核武武库。”命轨投影出盾构机的视角，每个都城用于自毁和防御的核武库眼下已经被重水吞没，那里并没有多少防御，看起来李世玄并没有同归于尽的意图。
“一小时后集合出发。”苏燃下令道。
阵线的推进一点都不顺利，眼下山城内的每栋建筑、每个房间里都有数不清的异兽，他们不是在入侵一个城市，而是在围剿一个大型异兽巢穴。
小型穿梭机上只坐了四人，桃叶、苏燃、李云溪和阿莱斯特。
安吉尔脸色还有些苍白，她的左手手腕还包着绷带，虽然她没完全痊愈，但眼下只有她能够开路。
安吉尔握住长枪，长枪点燃，她回头看了眼穿梭机，微笑道：“准备好了？要跟紧啊。”
火焰猛然膨胀，犹如流星般，安吉尔向前飞去，火焰穿透电磁屏障，穿透一路上的所有建筑，穿过恰巧与她航线重合的异兽，燃烧着，像是激光般，笔直平稳，无法阻拦般地，抵达白塔，又从中穿出。
穿梭机紧随其后，落在白塔中，他们目视着安吉尔的远去，城中数十只异兽被惊动，向着安吉尔的方向移动，在几小时前散布的对异兽专用的□□开始发挥作用，它们克服了融合人类的影响，完全遵循野兽直觉地，向着入侵领地的强者进攻。
“好，战斗交给你们了，如果有需要，我会协助你们。”桃叶挥手。
苏燃点点头，和阿莱斯特、李云溪两人一起向白塔顶端跑去。
“她不来？”李云溪随口问。
“对，有芯片就够了。”苏燃说，但这是假的，终端里，眼见几人离开，桃叶隐身跟在他们身后，有些战术要连自己人一起欺骗才能发挥作用。
拦路的智械和融合兽果然出现了，不等李云溪反应过来，智械和融合兽忽然以某个点坍缩，只几秒，就全部化成不明成分的球状物。
“……这就是超规格的异能吗？”李云溪不由感叹，安吉尔的能力壮观得令人叹为观止，而苏燃的能力也令人惊恐。
“清理杂兵有效而已，你们首席就完全不受影响，她的异能能屏蔽我的重力场。虽然原理我们都不明白，但大概和意志力有关。”苏燃解释道。
阿莱斯特没说话，他清楚，他无法完全屏蔽苏燃的异能，也就是说，他的意志力比那个黑毛矮子差，真够不爽的。
忽然，侧面传来一阵惨叫，只见墙面裂开，斯拉格·霍恩从中翻滚而出，而黑烟随后飘来。火药味从钢铁甲板中传出，显然这面墙有陷阱，但不等斯拉格·霍恩激活，有人就已经抢先帮忙了。
“我来对付他吧。你们先走。”电球飞出，阿莱斯特深吸口气，没法打内务部现任首席那就打前任吧！
“嗯，保持联络。”苏燃见阿莱斯特轻松牵制住斯拉格·霍恩，就点头同意了这个安排。
而下一层，用着李世玄同款智械的古德里安站在大厅里等待。
“我来吧。”李云溪说，双手弹出刀刃，她做好备战姿态，如同每次被古德里安教导时那般。
苏燃继续前进，桃叶在终端里骂骂咧咧，嫌他速度太快，但很快他们就停下了。
维恩·奥特马丁立于他们身前，无数道风刃向苏燃袭去，而桃叶根本没冒头还躲在墙角。
“下一层就是机房和通讯口了。”维恩·奥特马丁举起光剑，“说来我年轻的时候，剑术也是可圈可点，来试手吧，年轻人。”
重力吞噬了风刃，苏燃尝试引发维恩·奥特马丁身边的重力旋涡，却只让金发微微飘起。苏燃面无表情地激活光剑，挥舞。
正如维恩·奥特马丁所述，他的剑术确实出彩，两人间光辉碰撞，风刃卷起气流，重力弯曲光线，异能的战斗亦不曾落下。
“没用的，小鬼，你不可能消灭我们，最后一次，现在还来得及，放下武器，加入我们，你就可以获得永生。”维恩微笑着劝说，他的动作举重若轻，优雅犀利，若单纯以剑术来论，他强于苏燃。
苏燃稍微后退，喘了口气，笑起来：“哦？您的底气，是位于月球背面的格式塔基地吗？”
维恩云淡风轻的假面破碎了，他惊恐地呼叫月球基地，但基地稳定地反馈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呵，看来……我非得把你们在这里解决了……”维恩沉下脸，他意识到为什么苏燃没有下令摧毁月球基地，不是还未找到，而是因为他怕直接摧毁了山城基地，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副本，所以保留一个已发现的副本。
“没用的，我可没把这当什么秘密，命轨和议事庭的决策层全都知道。”苏燃开始了第二轮的进攻，果不其然，维恩的动作已经开始乱了，高手过招，心乱了，攻势便也乱了。
长着古德里安脸的李世玄阴冷地笑着，高周波振动剑一次又一次轻松挡住李云溪的刀刃，她旋转、劈砍、突刺，认真地完成每一次攻击。
“李云溪，你不可能胜过我的。”李世玄冷笑，“而且就算你们胜利了又怎么样？你回去以后只会被清算。失去皇族的地位，沦落成底层娼妓，看着那群伪君子一天天复读你没做过的恶事。”
“你终于觉得——自己会输了啊！”李云溪用力攻击，不快地骂道，“还不是因为你作恶多端！皇族风评才那么差！我不会被清算！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
“天真、愚蠢、幼稚，只要你还流着我的血，就会有无数人意图利用你，抢夺命轨的权限，抢夺机械天堂的控制权。”李世玄傲慢道，“你不知道，即使只是皇帝的位置，就能利用命轨做到多少事情。”
“哈？那你怎么沦落到现在这副模样了？躲在别人的身体里唯唯诺诺，像蟑螂一样，恶心人。”李云溪嗤笑。
李世玄被激怒，剑舞加快，一招比一招更加狠辣，机械手微妙地把控着攻守转换的节奏，不知疲倦地绞杀着空气。
李云溪的抵挡却并未吃力，她一点点提升相对论的引擎动力，辅助的量子芯片，一次次成功预判李世玄的攻击，她感觉自己在变强，眼追手，手追眼，她看清了自己的动作，看清了李世玄的动作。
刀剑相撞，两人互相角力。
“对了，你不知道吗，命轨已经有了真正的管理员，可以随心所欲的那种。”李云溪开口的瞬间猛然提升引擎动力，强大的力量瞬间砍断李世玄手中的剑。
李世玄惊恐地后退。
“不可能！维恩不是这样说的！不可能有人能超过维恩！”李世玄激活备用光剑，忽然觉得一切开始失控。
“可怜的前任皇帝，你什么也不知道，被格式塔AI关在与世隔绝的小白塔里，做着能永远高高在上的美梦。”李云溪了然道，“看来你也不知道，维恩·奥特马丁意图抢夺图灵社反而被杀死的事情了。”
“不可能！你在说谎！维恩和我一起离开帝都了！”李世玄吼道。
“希森。那里有一个格式塔备份，不是吗？为了拉拢希森家，赐予希森那群老不死的永生。”李云溪背诵着苏燃提供的信息，看着李世玄用古德里安的脸露出痛苦崩溃的表情，只觉得恶心。
若是舅舅的话，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李云溪想。
舅舅和妈妈一样，就算再痛苦，再崩溃，都会维持着所谓贵族的体面，维持着虚假的冷静，面前的人只是那位让人作呕的前皇帝而已。
说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这人都只是李世玄……李云溪深吸口气，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古德里安……不在了。
“谎言！一切都是谎言！”李世玄的双眼亮起蓝光，他会赢的，只要再转移了身体！
李云溪闭上眼，意识的传输是通过光波进行的，若是没有双眼的对视，连接就无法建立，而李云溪，不需要视觉，她早已习惯使用义体转送的虚拟成像。
相对论，功率全开。
刀光在黑暗中飞舞，金属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声尖锐的鸣响，刀身越发滚烫，冷却系统渐渐失效，能量顺着线路在肢体中流转，力量转换速度，速度带来力量，光剑的电磁立场与金属一次次碰撞，终于停留在一声痛呼中。
滚烫的刀尖刺入古德里安的心脏，炙烤古德里安的身躯，李世玄松开手，光剑落地。
李云溪睁开眼。
李世玄狞笑，发光的蓝眼闯入李云溪的视野。
糟糕，他故意的！李云溪后知后觉，但不等她用力，李世玄的那只人手，将他的脸扇歪。
传输还未开始就中断了。
“刺瞎我！”那毫无疑问是古德里安的声音。
李云溪没有犹豫地照做。
“舅舅！你再坚持一下！”李云溪解放刀刃，在身上摸索医疗喷雾。
但古德里安只是按住刀刃的顶端，将之完全插入身体。
“来不及，云溪，而且我没……咳咳咳，把握再次……”古德里安吐出鲜血。
“照顾好……你妈妈……脱离皇族……”古德里安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
李云溪握住古德里安的手，张了张嘴，感受着熟悉的手颤抖着流失温度，不管不顾地开口道：“我不是皇族的子嗣！古德里安！我是你和蕾拉娜的孩子！”
古德里安的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似吼似笑，他猛然咳嗽，最后变成大笑。
“蕾拉娜……哈哈……李世玄……气死了……”古德里安一边说，喉咙一边涌血，但他肆无忌惮地笑着，嘴角一如既往地嘲讽。
“我最……优秀的孩子！”古德里安最后用力握了下李云溪的手，那只满是厚茧的手就此僵住。
他死了，以古德里安之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