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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血染铃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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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哪能这么快就好呢，”迎霁晃了晃药袋，塑料袋发出窸窣声响，“眼下药还没吃呢。”
“那你不舒服就赶紧吃药，看能不能吃出病来。”
尚新阕不由暗斥一句，胡闹。
迎霁眯眸笑道：“尚老师，你怎么咒我呢？”
远处传来吴林玉的喊声，尚新阕只得低声道：“适可而止。”
“是，适可而止。”
迎霁重复着尚新阕的话，尚新阕听来，却有些刺耳。
迎霁在他面前总没个正形。
“尚老师！”
吴林玉跑急了，亏得迎霁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他才停了下来，捂着胸口大喘气。
“谢谢啊，”吴林玉举起手里打包的粥食，“医生说你这段时间得吃点清淡的，喏，喝点粥下去再把药吃了。”
“谢谢班长。”
迎霁刚接过袋子，吴林玉指着路边的长椅：“要不先坐着喝完再走？袋子里还有一瓶水，正好。”
“这……”迎霁含笑，看向尚新阕，“尚老师，可以吗？”
尚新阕：“……”
于是迎霁扭头就对吴林玉道：“尚老师答应了。”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
吴林玉尬笑着接道：“谢谢尚老师。我就知道尚老师最好啦。”
“那是自然，”吴林玉的夸赞倒像是落在了迎霁身上一样，迎霁尽数收下，“尚老师最是关爱学生了。”
“别，”尚新阕打断迎霁的话，“尽快吃完回去学习。”
“啊——”吴林玉不禁长嚎，“尚老师，咱们好不容易出来，就不能晚一点吗？”
唯恐尚新阕变了脸色，吴林玉急忙改口：“老师说的对。”
“唔，”迎霁咽下一口粥，不可置信抬头，“尚老师，你怎么和老赵一样？”
看懂迎霁眼神，尚新阕眉眼微垂：“赵老师怎么了？”
“就……我虽然才来没多久吧，但我感觉老赵最凶了。”
“胡说八道，”尚新阕蹙眉斥了一句，继续，“还有，不要在背后议论这些。”
“尚老师，你……”吴林玉坐不住了，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老师你不知道，在你之前，老赵已经骂跑了好几个老师了。甚至……”
迎霁合上一次性餐盒，脸上是三分了然，七分疑惑：“甚至怎么了？”
目光在尚新阕和迎霁之间转了几转，吴林玉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句话，道：“我只是怕尚老师很快就不要我们了。”
“够了，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相信赵老师是为了你们好。”
尚新阕终是冷着脸，催促迎霁吃药，而后抬脚率先离开：“走吧，回去了。”
“尚老师生气了，怎么办？”
吴林玉求助地望着迎霁。
“没有，他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不应该，”迎霁话锋一转，“班长，尚老师不能说，我也不能说么，快，你刚到底想说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吴林玉一叹，至少一个班里总有几个是知道的。
见状，吴林玉凑到迎霁耳畔，悄声说道：“就是听说，听说啊，六年前，老赵带的班有一次考试语文成绩年级倒数第一，而后两次成绩也不理想，老赵就把那个班的语文老师叫去，说教了两个小时。
然后……那个老师就自杀了，就在教师宿舍前面的银杏树那里。”
闻言，迎霁微怔，他先前至多只知道那三个自杀的人的身份，姓名、自杀的原因旁人大多避之不谈，可原来，其中之一竟和赵靖有关。
看迎霁久久不语，吴林玉就知道迎霁肯定也被震惊住了。
毕竟吴林玉自己当初也是花了足足两天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哎，后来，老赵也骂跑过几个老师，但幸亏他们没有选择自杀。
至于那位老师，也是听了老赵骂她上课不用心教学，最后想不通才……的。所以……”
迎霁立即懂了吴林玉的意思：“你也是担心尚老师可能会？”
“嗯，尚老师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些，如果后面咱们班语文成绩继续差下去，老赵可能就不是单纯叫他去走廊说他一顿了。”
迎霁若有所思望向尚新阕的背影，忽然笑着拍了拍吴林玉肩膀：“放心吧，尚老师，和之前的老师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吴林玉疑惑。
“直觉，”迎霁眨眨眼，将药袋塞进校衣口袋，快步跟上前去，“尚老师，等等我！”
尚新阕脚步不停，但明显放慢了速度。
迎霁心中一喜，与他并肩同行。
晚自习结束，迎霁在厕所磨蹭了一会，一直等到尚新阕不耐地站在洗手台附近叫他，这才缓缓出来。
“呀。”
迎霁惊呼一声，扑向尚新阕。
看着对方皱眉想错开身子但最终还是没有动，被自己撞得后退几步一脸苦恼的模样，迎霁不觉唇角微扬。
尚新阕放在迎霁后腰附近的手悄然落下：“站好。”
“我腿麻了。”
迎霁好不容易逮到和尚新阕亲密的机会，哪肯轻易放手。微微抬起头，迎霁对上尚新阕视线，旋即倾身含住对方喉结。
霎时间，尚新阕只觉浑身一紧，喉头滚动几番，不禁屏住了呼吸。
迎霁却还在继续，变为轻轻的吮咬、舔舐。
尚新阕低斥一声，掐住迎霁后颈，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迎霁！”
“厕所没有其他人。不过……”
话音未落，迎霁倏地反客为主，扣住尚新阕将之抵在墙上。
后背甫一贴上冰凉的瓷砖，尚新阕呼吸微滞。
反了他了。
“别这么看我，”迎霁嗓音沙哑，“男朋友。”
尚新阕冷笑：“谁是你男朋友？”
“迟早的事，”迎霁冲着尚新阕撒娇，“大人给我点甜头呗。”
尚新阕眸色渐深：“松开。”
迎霁依言后退半步，眼中落寞骤显：“大人～”
“呵。”
尚新阕冷哼一声，随即环上迎霁后颈，吻了上去。
迎霁说的不错，其中欢愉，他亦能感知得到。
只是，为何例外是迎霁，尚新阕苦思不得。但至少此刻，他愿意任由迎霁放肆。
唇齿交缠间，尚新阕被抵得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转瞬，又淹没于迎霁的吻中。
许久，尚新阕松开紧攥的校服衣领，偏头避开：“够了。”
迎霁不依不饶，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才意犹未尽松开尚新阕。
“尚老师，你看，校服都被你抓皱了。”
迎霁扯着一截衣领，凑到尚新阕面前。
“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尚新阕自顾自整理衣领，又冲了一把凉水才出了厕所：“回宿舍。”
迎霁撇撇嘴，没再纠缠，慢悠悠跟在尚新阕身后，走到走廊拐角时，迎霁勾住尚新阕小拇指，轻轻晃了晃：“明天见，男朋友。”
尚新阕脚步一顿，终是没有甩开他：“……别瞎叫。”
迎霁笑意更深。
“好的，男、朋、友。”
周五。
“赵靖今天会去接他还在读初中的女儿放学，方才我见他已经朝着地下停车场去了。”
迎霁倚着门框，身体后仰看了眼走廊，才道。
眼下办公室里甚至是这整层楼，几乎没了人影，尚新阕来到赵靖办公桌旁：“你仔细守着。”
一眼扫过去，赵靖的桌上只放着一摞作业，一些资料和教学用品。
尚新阕弯腰拉开抽屉查看，并无半分异常。
“这……”
迎霁见此情景亦是微感诧异，走到尚新阕身侧。
赵靖总不能把鬼魂带回自己家。
环视一周，尚新阕视线落在了座椅边缘的篮球上。
拉开座椅，方弯下腰去，门口一道声音乍响：“尚老师，你们在做什么？”
与迎霁对视一眼，尚新阕很快恢复常色，直起身来：“赵老师？”
“赵老师好，”倒是迎霁连忙站好乖乖给赵靖问好，解释道，“我们还缺颗篮球，恰好办公室尚老师在，就问他先借一颗。”
赵靖闻言点了点头，迎霁接着道：“这不是巧了，尚老师正要打电话和您说一声来着。”
“哼，”赵靖白了一眼迎霁，“打球打球，只顾着玩球了，学习呢，也不见你用心。”
说着，赵靖转移视线，对尚新阕道：“尚老师，你不能这么纵容学生。现在这个阶段，学习最大，况且，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赵靖拿出手机一看：“这都七点了，等他再打会球天都黑了，总不回去家长问又该怎么办？你说是吧，小尚？”
“赵老师，我知道错了，这就回去。”
迎霁连连认错，在赵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迅速走了出去。
“哎？这孩子，”赵靖语气稍缓，从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而后将那颗篮球抱起，似是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尚新阕听的，“看来这球的吸引力很大，我就先把它带回去，学期末再拿回来。”
尚新阕轻应着，为赵靖让开道。
走至门口，赵靖回过头来：“小尚，这语文，你可得用心教啊。”
目送赵靖离开，不一会，迎霁便回到门口，笃定：“是那颗篮球。”
尚新阕闭了闭眼，他们可没有理由去赵靖家里，接下去……
半晌，尚新阕抬眼：“定然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