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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太子殿下忙于公务,您的鸡汤他还未得空喝。”徐公公把阿莺送过来的鸡汤小心地递过来,措辞谨慎。
阿莺知道这是美化后的说法,笑了笑,“没事的。”
她身边的婢子连忙把鸡汤端走。
太子议事的宫殿距离阿莺的承欢殿还有一段距离,阿莺走到一半,在御花园停了下来,对身旁的侍从说,“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看着池塘里相伴缠绵的鸳鸯,心中生出了羡慕之情,她与太子哥哥的这桩婚事,是她求来的。
她的父亲是当朝的宰相,权势通天,而她是父亲最疼爱的小女儿,她求着父亲向皇上许了这桩婚事,可太子哥哥不开心,她是知道的。
成亲那日,也是阿鸾姐姐和番的日子。
太子殿下为了去送阿鸾姐姐出城,错过了与她拜堂的吉时。
洞房花烛之夜,太子哥哥拧着长眉,对她说,“孤最不喜你这等玩弄心计的女子。”
“你没有一点比得上你的姐姐。”
那夜是阿莺的初次,处子总是需要几分格外的怜爱,但太子哥哥非常粗暴,好似要让她记住那日的教训。
从那日开始,太子哥哥便对她愈发冷淡了,他时时总会训斥她。
“你以为设计让你姐姐去和番,孤就会爱上你?”
“简直是痴人说梦。”
和亲是阿鸾姐姐自己的主意,阿莺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但让她解释阿鸾姐姐的婚事为何会落到她的头上,她却是百口莫辨。
这些年,她越是解释,太子哥哥就对她越是厌恶,甚至他们夜夜同榻而眠,肢体交缠,太子哥哥也不允许她怀上龙嗣,三年过去,阿莺如今觉得有些累了。
八月初五是阿鸾姐姐与番王回京的日子,她想到了阿鸾姐姐,又有了几分欢喜与忧愁,不知道姐姐是否安好,也不知道太子哥哥看见了姐姐,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整理好情绪,才慢慢地回了寝殿。
阿鸾姐姐回京那日,她还是病倒了,因为她在暑地里呆了多时,中了暑气,身体酸软无力,实在没有精力去城外迎接姐姐。
太子谢景知道此事,玉面更是凝着冰霜。
“周莺,你整日里耍这些心计,你不累,孤看着都累了,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心思都收起来。”
阿莺只得起来,由着婢女给她穿好了隆重的华服。
谢景看她苍白的唇色,神情变得烦躁,“罢了,孤不许你去,阿鸾自然也不想见到你。”
“是。”
阿莺蔫蔫地坐回了床上。
到了夜宴的时候,阿莺终于好了一些,被婢女搀扶着到了宴席上,坐到了太子身侧。
“阿莺,姐姐回来了。”阿鸾姐姐还是跟从前一般美丽大方,她身旁的男人黝黑壮硕,沉默寡言,却很听阿鸾姐姐的话。
阿莺的鼻头发酸,笑道,“阿鸾姐姐,这次回来要呆久一些,我们姐妹两好多说说话。”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景冷嗤了一声,应当是在耻笑她虚伪,她没给任何反应,默默地饮酒。
阿鸾姐姐开始讲述番外的风土人情,她有才幽默,将那边的趣事说得活灵活现,阿莺看向身旁的男人,发现在她面前那样冷酷的男人,竟也会笑得那样开怀,眼底的那些冰雪,变成了融融的春水。
这些年她对太子谢景总有许多问题要问,想问他是喜欢阿鸾姐姐,还是喜欢她,如果不喜欢她,又为何要同自己日夜缠绵,可如今她好像知道答案了。
太子谢景喜欢她的阿鸾姐姐,不喜欢她。
她笑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眼泪跟着酒液流进她的口中。
罢了,谢景,都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