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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这算……约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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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午。
车停在沈聿公司楼下时，望砚知在车里坐了两分钟才下车。
他上楼站在沈聿办公室门口，反复抠自己的指甲。
望砚知深吸两口气敲了门，里头传来熟悉的应答声，他攥着包带推门进去。
沈聿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听见动静抬头，目光先落进他眼里，又轻轻往下滑，停在他脚踝处。
望砚知的耳尖瞬间热了，赶紧别开眼，把帆布包往旁边沙发上一放，伸手抽出画稿：“画……画改完了，你看看行不行。”
沈聿起身走过来，指尖没碰画布，只悬在那三颗星星上方：“这里改了？上次送审的稿子里，这几颗还是散的。”
“嗯，”望砚知的声音有点发紧，“觉得这样更真实一点。”
沈聿没说话，目光在画上游走片刻，又转回来看着他：“昨天你说《星轨缠绕时》的情节怪，是哪里怪？”
这话突然抛过来，望砚知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就……就是里面写的东西觉得有点眼熟。”他故意说得含糊，眼睛却盯着沈聿的反应。
沈聿挑了下眉，伸手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个平板。
点开屏幕递过来——正是《星轨缠绕时》的阅读界面，进度条拉到了最新章节，屏幕上还留着淡淡的标注痕迹。
“我昨晚又看了几章，”沈聿的声音很轻，“确实有眼熟的地方。比如主角给‘阿聿’送画时，手蹭到对方手背那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落在望砚知垂在身侧的手上，语气带了点笑意：“你刚才递画的时候，也差点蹭到我。”
望砚知的脸都红透了，猛地往后缩了缩手：“我、我那是不小心的！苏晴就是瞎写！”
“是吗？”沈聿没戳破，指尖又落回画布上。
“这里的荧光颜料，是上次我们去画材店买的那款？”
望砚知“嗯”了一声，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赶紧补充，“你要是觉得不好，我还能再改。”
“不用改，”沈聿抬头看他，“这样就很好。我明天让助理把画送去装裱，装好了先放你那儿？还是直接放我办公室？”
“放、放我那儿吧！”望砚知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想再看看……万一还有要补的细节。”
沈聿没戳穿他，只是微微点头。
“对了，”沈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走神，“我昨晚突然接到个英国那边的合作邀约。”
“英国？”望砚知愣了愣，他从没听过沈聿提过国外的项目，对此更多的是好奇。
沈聿点点头，继续说：“他们要做一组关于自由主题的壁画，还要配套的插画手册。我把你上次给国内观测站画的星轨图发过去了，合作方看了之后，问能不能让你也参与。”
“我吗？”望砚知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又赶紧压低，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差点撞到沙发扶手。
怎么会是自己？他不过是个刚接了几个小项目的画师，连省都没出过几次，怎么突然就能参与跨国项目了？
沈聿看着他眼底的震惊，语气放缓：“不是让你单独负责，是跟着我一起去。”
跟着他一起去？
“你去了能多学些知识。”沈聿的声音顿了顿，“伦敦还有不少艺术展，空闲的时候能去看看，也算见世面。”
望砚知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他想点头，想立刻答应，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能做好吗？到了国外，万一听不懂别人说话怎么办，毕竟自己从小英语就不是很好。
万一画出来的东西不符合合作方的要求，会不会给沈聿添麻烦？
“你不用急着答复。”沈聿起身，把桌上的画稿小心卷好，递到他面前，“合作方下周三才要最终名单，你回去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好……我回去想想。”他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敢看沈聿的眼睛，只匆匆点了点头。
坐上车，望砚知回到了家。
想去吗？想。太想了。
可敢去吗？他不知道。
出国毕竟也是件大事，不仅要考虑语言的问题，还要和家人沟通，想想都觉得麻烦。
父母还没下班。望砚知把画稿摊在书桌上，又翻出压在抽屉里的英语课本，看着上面生疏的单词，心里更慌了。
自己记忆力本来就不好，都过了这么久了，很多语法都已经忘了。
他坐在书桌前发呆，直到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才赶紧把课本收起来，迎上去帮他妈拎过菜篮。
晚饭时，望砚知扒着米饭，犹豫了好几次，才小声开口：“爸，妈，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啊？”他妈放下筷子，看向他，“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不是，”望砚知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沈聿接到个英国的项目，想让我跟着一起去，大概要去两个多月。”
话刚说完，桌上的气氛瞬间静了下来。爸爸放下杯子，皱着眉问：“去英国？做什么项目？安全吗？”
“是关于自由主题壁画的项目，不是我一个人，沈聿会一起去。”望砚知赶紧解释，“那边有专业的团队，应该挺安全的。就是……我英语不太好，怕沟通有问题。”
他妈笑了笑：“能去国外学东西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想画更好的画吗？这机会多难得，而且有沈聿陪着你，我们也放心。”
“就是担心你英语跟不上，”他爸叹了口气，“还有，你长这么大从没离开家这么远，我们俩也放心不下。”
“沈聿说那边有翻译，而且他会帮我对接合作方，”望砚知赶紧补充，“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多学学英语，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
他妈点点头，转头跟他爸说：“我觉得可以让他去试试，毕竟小砚也还算年轻，总在家里待着也不行。我们平时多跟他视频，也能放心。”
他爸沉默了一会儿，也点了头：“行，你要是想好了就去，家里不用你担心。就是到了那边要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跟我们说。”
得到父母的支持，但语言的不通还是个问题。
晚饭过后，他回房间查了好多英语学习APP，又列了个简单的学习计划，直到凌晨才躺下。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闹钟吵醒的。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
望砚知点开和沈聿的聊天框，敲下一行字：“沈聿哥，我和我爸妈商量过了，也想清楚了，英国的项目，我愿意跟着您一起去。”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手机就响了。
沈聿的回复很简洁：“好，等你。英语不用急，我这边有之前整理的专业词汇，一会儿发给你。”
望砚知刚把手机放下，门外就传来他妈的声音：“小砚，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望砚知一愣，穿着拖鞋跑出去，看见沈聿站在门口换鞋。
“沈聿哥……你怎么来了？”
“路过你家楼下，想起昨天说要给你专业词汇，顺道送过来。”沈聿的目光扫过望砚知的衣领。
但只提醒了句：“刚起？衣领有点歪。”
“嗯。”
沈聿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茶几上摊开的英语课本上——书页里夹着彩色书签，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已经开始学了？”
“嗯嗯，”望砚知端着水杯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昨天列了个简单的计划，先从基础的记起。”
“不用急，”沈聿把包打开，拿出一本蓝色的笔记本递给他，“这里面是我之前整理的相关专业词汇，还有些常用对话，你先看着，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望砚知接过本子，低头翻开。
里面的字迹工整，重点词汇用荧光笔标了色，旁边还备注了发音要点，看得出来花了不少心思。
“谢谢沈聿哥。”
“和我不用这么客气。”沈聿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窗外。
过了一会儿，沈聿说要回公司处理项目前期的事，起身准备走。望砚知赶紧站起来：“沈聿哥，我送你到楼下吧。”
“不用，你在家好好看词汇就行。”沈聿摆了摆手，目光在他脸上顿了顿，又补充了句，“有不懂的，微信问我。”
“好。”望砚知点点头。
……
这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明天就要去英国，望砚知的房间里摊满了衣服和用品，行李箱敞开在床边，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两件T恤，纠结着该带哪件。
“这件白色的百搭，可这件蓝色的……是沈聿上次说好看的那件。”他对着两件衣服小声嘀咕。
“不对，我为什么要管沈聿觉得好不好看？”望砚知摇了摇头。
他拿起手机，主动拨通苏晴的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苏晴咋咋呼呼的声音立刻传过来：“望画家，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望砚知坐在床沿，语气有点不自然：“那个……我后天要去英国，跟沈聿一起，大概要待两个月。”
“英国？！”苏晴的声音瞬间拔高，“跟沈聿？你俩这是……公费谈恋爱啊？”
“不是！是去对接壁画项目！”望砚知赶紧反驳，脸颊却热了起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找我时发现我不在家，白跑一趟。”
“哟~，看来我的小说又有新的素材了。”苏晴的调侃带着笑意，“上次你还跟我吐槽沈聿过分，现在倒好，都要一起出国了。怎么，青梅竹马要在异国他乡升华一下关系了？”
望砚知笑了笑：“就你嘴贫是吧？你要是敢写进小说里，看我不回来揍你。”
“揍我？”苏晴故意拖长语调，“你先打得过我再说吧，小砚砚~”
“别这么恶心。”望砚知顿感无语。
“呵呵。”苏晴的语气软了些，“你要是真喜欢他，这次出国正好机会啊。说不定在伦敦，他就跟你表白了呢？到时候可得第一时间跟我报喜！”
挂了电话，望砚知把手机扔在床上，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叹了口气，刚要继续收拾，就听见门口传来他妈的声音：“小砚，沈聿来了！”
他心里一跳，赶紧跑出去，就看见沈聿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黑色的袋子，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衬衫。
“沈聿哥？”望砚知的耳尖有点热。
“看看你收拾的怎么样了，顺便给你带了点东西。”沈聿把袋子递给他，里面是几包他爱吃的坚果和香蕉牛奶，还有一个小巧的便携充电宝，“怕你路上手机没电，这个容量能带上飞机。”
“谢谢沈聿哥……”望砚知接过袋子，侧身让对方进来，“我还在收拾行李，有点乱。”
沈聿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敞开的行李箱和桌上的英语课本，他蹲下身帮望砚知整理行李：“厚外套要多带两件，伦敦现在早晚温差大。洗漱用品别带超过100毫升的，过安检方便。”
他的动作很熟练，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还把常用的护照和机票放在单独的文件袋里，塞进行李箱上层。
“对了，”沈聿整理完，直起身看着他，“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我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记得定好闹钟。”
“好，我知道了。”望砚知点点头，看着沈聿的眼睛，“沈聿哥，这次麻烦你了。”
沈聿看着他泛红的耳尖，语气很轻：“跟我，不用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