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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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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一天从账单开始，庄姜点开账单，又是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消费，什么劳伦佛会馆的消费、来回冰宫的车费人工费，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庄姜刷着牙付钱，西提斯不缺这点小钱，但从任何角度苛待庄姜肯定是他的意愿，在这样的紧逼下，庄姜过的十分拮据。
庄姜去卧室换衣服，拉开床头柜，一片杂乱，各式各样的零碎摆满一抽屉。
庄姜在收拾内务上不太擅长，当年读大学时就时常因此被责备，他把抽屉翻的底朝天，拿出一支手机，一边开机，一边劈里啪啦的把卡、便签纸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塞回去。
很快手机就叮叮咚咚响起来，庄姜用了点力气，把床头柜勉强关上，点开消息框，有几十条，毕业论文、毕业论文、会议纪要、期刊、杂志——
庄姜扣上衬衫扣子回复，“我全接。”
对面消息框转转，秒回，“您活啦？”
又连珠炮一样传过来几条。
“全接？这么多你能写完？”
庄姜回复，“缺钱。”
对面传来一个大拇指，“生存压力，实在难以拒绝。”
庄姜笑笑，套上外套，出门上班。
做枪手算是灰色地带，有供就有求，庄姜认为自己从各方面都替帝国的大学生毕业率做出贡献，和他教书育人的本职工作不冲突。
就是有些丢脸。
有同事带柚子放在前台，庄姜接一瓣过来，打开办公室，一片暖意袭来。
柚子香气清甜带一点苦涩，天气晴朗，小小的办公室，半掩着的门，这样的环境让他安心。
突然，一只手拿过柚子掰一瓣放进嘴里，林清迟蹭一声坐到庄姜桌子上，“庄教授来这么早？”
庄姜仍旧盯着屏幕，“林老师很悠闲么。”
林清迟两腿晃晃，踹庄姜一脚，“哎，我有事问你，看着我。”
庄姜偏头，鸟一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林清迟微微皱眉，阳光俊朗的脸上有些苦恼，“主任联系我，说给我一组数据去发论文，我一看那是你上次调研回来的结果啊，你知道这事吗？”
林清迟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怕其他同事路过听见一样低声，神情越来越纠结。
庄姜视线回到电脑屏幕，“我知道。”
林清迟拔高一点声音，“你知道？你知道还不拒绝他？”
庄姜觉得解释起来略微麻烦，“没必要拒绝。”
林清迟拧眉，“是不是我家里——”他顿住，扒扒头发，很懊恼的样子，“总之是我对不住你。”
庄姜打量他，林清迟虽然是老师，但更像个少年人，过分年轻，眉目疏朗，确实吸引人眼球，听说他和一堆学生关系都很不错，学生们甚至叫他“林哥”“林总”。
但在这外向性格和教养十足下，是他的压点升迁和倾斜资源，这种事情并不罕见也不好说，庄姜和院内老师关系都一般，因此并不知道林清迟的背景来自哪条线。
庄姜知道自己的几组数据最终都是由他发表，自己发不出去，林清迟并非没能力，能让论文见天日，庄姜对林清迟总是有些谢意。
没想到这次数据太明显竟然让人发现，更没想到这他会找来道歉——庄姜心内一暖，“没关系，我知晓也同意主任的做法。”
林清迟上下打量他，像看什么异星生物一样，踌躇半天，“我怎么谢你——我请你吃饭？”
庄姜按开电脑，“不用，多谢。”
林清迟又道，“你是不是还是单身？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男朋友？”
庄姜瞥他一眼，“我还要工作。”
林清迟啧两声，并不想走，在庄姜办公室转一圈，“庄教授这办公室也太小，年底你申请换个大点的呗，我这个讲师的办公室都比你大很多，哎，花果茶，我能倒点喝吗？”
他浑身痒痒一样在办公室蹭来蹭去，一会惊讶庄姜竟然抽烟，一会惊讶庄姜竟然会下棋，最后庄姜“啪”一声合上电脑，冷冷睇他。
林清迟尴尬的摸摸鼻子，“你跟我说说话呗。”
“林老师没有工作吗，我可以和行政商量，给你再排两节课。”
林清迟慌忙滚走，却留了扇半掩的门，庄姜忍不住笑出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