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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好迟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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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羽忽然解开了心结，一路上跟谢叶然讲了许多心里话。
讨厌谢叶然不理自己什么的，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余羽还是直白地说了出来，正所谓兄弟要坦诚以待，余羽自认为是谢叶然最好的玩伴和邻居，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能讲开。
他说完后，谢叶然一脸震惊：“原来这几天你在想这些事情？”
余羽鼓着脸，颇为不好意思地点头：“不行吗？”
谢叶然沉默了会，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这几天都走这么早，原来是以为我不和你玩了。”
谢叶然的笑声里，余羽更为羞赧地垂下头，恨不得将脸埋在脖子里，他看见脚下砖缝里伸出来的小草，更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棵草，看见谢叶然就缩下去。
“别笑了……”他忍不住道。
“好好好……”谢叶然说不笑就真不笑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嘶哑，“你放心，不管我跟谁玩，你在我心里都是第一位。”
余羽愣了愣，这话听上去有些怪。但谢叶然总归是表了态，余羽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算你识相。”
谢叶然点点头，“嗯，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直接来找我说就可以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从那之后，两人各退一步，谢叶然减少了打篮球的时间，余羽则在下课后主动跟随谢叶然他们去篮球场，等谢叶然一起回去。
虽然回去的时间变晚了，但至少是两人协商后的结果，有进有退，余羽自认为合理。
时间一长，谢叶然他们班的男生都认识了余羽。少年洋溢着活力与热情，同龄的孩子们很容易打成一片，余羽也因此学会了打篮球，虽然打得不怎么样，但经过一行人的指导与磨练，至少上场不会像以前一样出糗了。
高二的时候年级重新分班，余羽和谢叶然一起分到了重点班。重点班学业繁重，假期又少，谢叶然不得不放下从前每天放学后都要进行的篮球活动，余羽也因此获得了谢叶然更多的陪伴时间，从早到晚除开在家的那几个钟头，两人几乎都黏在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余羽期待已久的变声期终于来了。
谢叶然变声期到来之前，余羽本来对这件事不上心，奈何谢叶然天赋异禀，某天突然变声后同余羽说话，余羽听完先是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谢叶然的新嗓音还在他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
余羽后面冷静下来后仔细想了想，谢叶然那变声后的声音，大概就是自己的梦中情音，要是自己变声后也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嗓音就好了。
有些青春期的男孩儿变声，是从公鸭嗓开始慢慢过渡的，余羽不是没有听过公鸭嗓，他班里还是有不少男同学也进了变声期的。
谢叶然则不然，他变音，直接跳过了公鸭嗓，以前的嗓音还带点儿小孩的味道，现在已经褪去大部分稚嫩的音色了。
在听到谢叶然变声后的声音以前，余羽一直以为公鸭嗓是每个男生必定经历的时期。
从这之后，他便开始期待起来。
要是自己的声音跟谢叶然的一样好听就好了。
谢叶然的变声期犹如少年成长的开关，几乎是他变声后的一段时间里，谢叶然生理上超常发挥，开始疯狂长个，到了初三时，他已经比余羽搞出一个头了。
每逢两人出去玩，见到他们的人都会问两人是不是兄弟，谢叶然是哥哥，他是弟弟。
余羽不甘心，论真实年龄，他比谢叶然还要打上一个多月，怎么就成了弟弟？
当他抬起头，发现谢叶然猛蹿的个头时，他茅塞顿开。
余羽瘪了瘪嘴。
“谁让你长这么快的？”
谢叶然正吃着冰棒，闻言愣了愣，那双眼睛微微向下斜，随后整个头低下来：“是你长太慢了。”
余羽更生气了，用吃完的冰棒扔他：“再多嘴。”
谢叶然脾气好，余羽现在只记得，这人当时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你这样就挺好的。”
时隔两年多，高二的余羽终于进入了变声期。
这天适逢休息日，余羽一觉醒来先是把自己吓一跳，然后快乐地蹦去客厅把余妈妈和余爸爸吓一跳。接下来余羽冲出家门，一路奔向隔壁谢叶然家，睡衣都没来得及换。
谢叶然还在睡，余羽开门声很大，吵得床上那个人翻个身继续睡，余羽过去怎么推都推不醒。
余羽想起来谢叶然最烦别人碰他耳朵，于是蹲在床边，朝着他的耳朵吹气：“谢叶然，猜猜我是谁。”
说完余羽沾沾自喜：听听，听听我这声音，多好听。
他还没得意多久，床上的谢叶然一个翻身，勾着他的脖子往床上扯。
一阵天旋地转，余羽仰在床上睁着眼，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他忽然觉得好吃亏，要不是他差谢叶然一个体型，这会被压的应该是谢叶然而不是他自己。
此时他已经被谢叶然抱在怀里，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装睡的人，双手从下游到上，最后拢着他的头凑到鼻下，埋在他的发顶里嗅了嗅，嘴里含糊着：“别动，再睡会儿。”
说罢，余羽便听到了头顶的呼吸声逐渐均匀。
余羽默了默，身体不能动脑子却转得飞快，果然还是想进化成谢叶然音，真踏马好听。
他想象着自己要是有了谢叶然的声音，到时候谢叶然定然会大吃一惊，于是他又想着谢叶然扒着他的裤腿膜拜的样子，想着想着便就着头顶的呼吸声，又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余羽扭了扭身子，发现谢叶然还抱着他，可能还没有醒。
他侧过身想看谢叶然是不是在装睡，见他睫毛一颤一颤的，一看就是在装睡。
余羽轻笑出声，颇有些得意的味道，他说：“谢叶然，你别装睡了。”
他哪知谢叶然真的在睡，被他吵醒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问他怎么在这里。
“你把我扯上来的呀，”余羽无辜道，“还一直勾着我，我走不开。”
谢叶然呆了呆：“你的声音......”
余羽弯起眼眉：“好听吗，你听听。”随后一遍一遍地叫着谢叶然的名字。
余羽没看见谢叶然滚动的喉结和愈发暗沉的眼睛，他只当玩笑一般像好友炫耀着自己身体的杰作，浑然不知这番举动在谢叶然看来就是挑/逗，说勾/引都不为过。
余羽叫了好久，久到他的嗓子发干，迟钝如他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以为谢叶然仍在为被他吵醒而生气，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怎么了？”
谢叶然：“……”
他没说话，只恨发小是块橡皮糖，黏人、甜牙，本人却浑然不知。
谢叶然的一只手攀上少年纤细的腰部，勾着他与自己紧密相贴，手掌刚抚上去，却又克制地收回了手。
看着怀中仍在兴奋地炫耀自己声音的人，谢叶然眉心再次蹙紧，过了会才长长地叹出口气。他别开头，双手将怀里行风作乱的人推远了：“好了，我听够了。”
谢叶然有点恨这人是块木头，连自己□□了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就留在我家吃饭吧。”他道。
余羽一脸天真，“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