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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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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昭，不由得心里一暖。
林迹见父亲神色不对，暗叫不好，连忙躲到林母身后，低声说道：“爸，小昭他刚从乡下来，有些不懂事……可能是睡惯了我那间房，一时不愿让出来，才冲动砸了房间。您千万别怪他。”
一提这事，林母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原本她只是不太接纳这个孩子，如今却是实打实的厌恶——没教养、粗野，果然是从小没人管的乡下种。这个家本来安宁和睦，他一出现就搞得鸡飞狗跳，真是个灾星。幸好当年送走了他。
还是小迹好，从小就招人疼。算命的说他命里带福，只要好好待他，将来一家子荣华富贵还愁没有吗？
想到这里，林母语气愈发不悦：“志平，你是不晓得，这孩子一进门就砸小迹的房间，弄得小迹委屈得不得了……他还非要抢那间房……”
话没说完，就被林父冷冷打断：“够了。那房间本来就是小昭的，他怎么处置都行。再说，我林家难道还缺装修一间房的钱吗？”
林迹听了林父的话，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戚昭冷眼瞧着，心知他又在演。
这点不入流的小伎俩，他早就看腻了。连陪他玩下去的兴致都没有——就不能学学他班上那些同学，至少玩点高级的吗？
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脚后跟不偏不倚，重重碾在林迹的小腿上，还刻意拧了半圈。
林母顿时失声尖叫：“啊——！”
戚昭却只悠闲地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
“喊什么？我这是在帮你宝贝儿子清醒清醒——你看，这不就快醒了吗？”
“ 喏，你看，他手在动、眉毛在动、嘴也在动——这不是明摆着快要醒了吗？”戚昭嗤笑一声，语气里尽是讥讽，“怎么，难道你还要谢谢我？谢我救了你儿子不成？”
林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几乎喘不上气来。
林父冷眼瞧着这场闹剧，心里一片了然。他不是不知道小儿子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是从前小昭不在，没人计较，也就由着他胡闹。可现在小昭回来了，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面色一沉，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行了，林迹，别再装模作样了，起来！这般作态，成什么样子？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听到父亲这句话，林迹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只得缓缓“转醒”。可他仍旧不肯认账，一副刚刚苏醒、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眼神迷茫又无辜：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我就觉得刚才身子一软，突然就没了意识……”他顿了顿，目光悄悄瞥向戚昭，又怯怯地收回，低声嘟囔：“是不是小昭……跟您说了什么，您才这么生气？”
“不知道？”林父声音陡然拔高，眼中尽是失望，“你岂会不知道？不止装晕，还企图嫁祸给小昭——这就是你的教养？！”
“我没有——”
“闭嘴！”林父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辩解。
最终还是林恒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小迹，少说两句，父亲正在气头上。”他压低声音劝道。
“哥哥，我……”林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终抿紧了嘴唇，不再吭声。
林父冷眼看着兄弟俩的小动作，心底掠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失望。他一生行事磊落，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工于心计、毫无担当的儿子？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林迹，”林父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容置疑，“去跟小昭道歉，否则你就去祠堂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出来。”
“知道了。”林迹不情不愿地走到戚昭面前，草草弯了弯腰，语气干巴巴的：“对不起，戚昭。我不该装晕，也不该陷害你。请你原谅。”
紧接着，他向前微不可察地倾了倾身，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冷冷道：“戚昭，你给我等着。”
戚昭轻轻挑眉，非但不怒，眼底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有意思。他在心里想。
既然你想玩，那我便好好陪你玩一玩。
林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脸上瞬间堆满慈爱的笑容，朝戚昭招了招手。
“来，小昭，坐到爸爸这边来。”他语气温和，从怀中取出一张卡片，“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你初来江城，很多地方还不熟悉，拿着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戚昭走上前，双手接过卡片，轻声说道：“谢谢。”
林志平笑着摆摆手，“跟爸爸还客气什么？以后我的一切，不都是你和哥哥的么。”说完，他目光不经意地扫向林迹。
果然，林迹脸色一沉，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整个人都被一股阴郁笼罩。
林志平在心底冷笑一声。
果然，他这个儿子，从来就学不会知足。
占了小昭十七年的人生，享受了十七年的偏爱，如今不过是还回来罢了。居然还不满足？真是……贪心。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林迹，你把房间收拾出来还给小昭，现在就去。”说着，他又看向林恒，“小恒，你是哥哥，带小昭熟悉一下家里。记住，要尽到你该尽的责任。”
林迹和林恒同时低声应了一句：“好。”
戚昭随着林恒缓步走在后花园的小径上。下午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落，戚昭不由得舒展了下身体，像是要将这一路的疲惫都抖落干净。
林恒走在前面，一一为他介绍园中的景致。忽然，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语气认真：“小昭，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太纵容林迹，才让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才会这样针对你……我也要为我之前的不懂事，郑重向你道歉。”
说着，他诚恳地弯下腰，鞠了一躬。
“请你……原谅我和小迹。”
戚昭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没有生你的气。其实，我能理解林迹。”他目光掠过远处，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也有个哥哥，他对我非常好。所以我想……如果换作是我，大概也受不了突然有个人出现，要来分走他。”
“谢谢你能……”
“但是，”戚昭打断他，声音轻却清晰，“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他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哥哥把我带回家，我现在过的会是什么日子？所以，‘原谅’两个字，太重了，我做不到。”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坚定：“不过，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和他和平相处——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林恒望着他，最终轻轻点头：“……谢谢。”
这时，一位佣人从不远处走来，恭敬地开口：
“两位少爷，老爷请你们去前厅用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