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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背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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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南挂断了电话,愣了半会,骆潇从浴室洗澡出来,擦着头发,注意到林雅南脸色异常,关切问道:“咋了?我刚才弄疼你了吗?”
“靳凛在医院,他们分了,”林雅南摇摇头,喃喃道。
“什么?哪家医院?走!”
骆潇带着林雅南赶到医院,靳凛已经醒来了,直愣愣睁着眼睛看着白色天花板。
骆潇走近看着床上的人,这次比上次在酒窖看到的状态更加糟糕,情况更加严重,看了眼床头的病例,骆潇拉开椅子,把林雅南安排坐下后,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
“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我早就说过了,沈季不适合你,他就是一个混蛋,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他有什么好,他却把他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乍见之欢,你还想当真,现在好了吧,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我们和他阶级不一样,没有结果的。”
“靳凛,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
骆潇看着靳凛那颓废样,气得胸闷,拿出一根烟,林雅南瞪了骆潇一眼,骆潇立马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眼神淡漠,半晌后,最后叹了口气,道:“查不查?”
床上的男人眼珠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半天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查。”
骆潇亲自吩咐下去,运用特殊的渠道和内部的系统展开秘密背调,必须两小时之内,需要到沈季最最详细的个人资料,包括家庭背景关系,出生地,学校,谈过的对象,以往工作经验,甚至开房的记录等,无不详尽地呈现出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资料发送到了骆潇到手机上,叮的一声响,三人都震得一愣,骆潇打开手机,点开超大的附件,加载了一会,沈季的免冠照片和详细的文字信息,赫然显示出来。
骆潇看了一眼靳凛,缓缓念道:“沈季,曾用名上官季,性别男,年龄25岁,S市人,党员,出生地H市,幼儿园至初二前都在H市就读...…
“……学习成绩优异,小学和初中都连续跳级,初三转校到S市上高中,最后保送人大本科,特殊备注本科时选修了犯罪心理学课程...清校硕士,现在在北校在读博士...…”
“……生母上官会敏,已亡故,生父沈柏青,现任某市市长……与靳氏集团代理董事长靳凛近期有多次开房记录,两人关系亲密,疑已同居,靳凛疑是他男朋友……”
“什么疑是?就是!这怎么调查的!”靳凛急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出口辩道。
“这是重点吗!”骆潇怒瞪一眼,“真没出息,还代理董事长,遇到沈季就变白痴一个,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魂都不见了,还嘴硬。”
骆潇把手机往靳凛身上一扔,“自己看吧。”
靳凛拿起手机,仔仔细细看了文件,十分钟后才看完。
骆潇又拿起烟放在鼻子下面闻,把脑中的疑问,边思考边道:“以他的学历,在京都可以进最有名的律所实习,为什么偏偏选这小律所?他可是市长的儿子,后面肯定是会走仕途的,为什么选做律师?他为什么待在京都,如果是为了读书有点说不过去?他是不是为了谁为了某件事,才会选择暂且留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季是一个好人,”一直安静在一旁的林雅南突然开口说道,“他就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你们怎么这样去揣测他。”
床上的两人同时转头看着椅子上的林雅南。
骆潇呲笑道,“你呀,太天真,人都是可以伪装的,你看到的沈季,可能还了解不到他百分之一呢。”
靳凛脸色凝重,他对沈季了解很少,平常很少寻问,他跟人相处总是冷清疏离。
一来是怕他反感,他也一直似有避讳从不谈及自身,而且沈季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可有可无,若即若离。
他们的感情都是由着沈季来掌控,如果不是他够坚定,够死皮赖脸,他就像一片云,风一吹早就散了。
二来他从不承认他们的关系,真像骆潇说的那样,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感觉随时要离开,他早就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只是从来都是自己骗自己,死缠烂打去当舔狗,去亲吻他,拥抱他,占有他,是自己虔诚地甘愿捧出真心给他扔得稀巴烂。
这不能怨他。
本来就是自己主动追求的,一厢情愿的是自己,死皮赖脸的是自己,到头来怎么能怪他呢?!
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了,太贪心了……
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
靳凛开始反思着自己,回想这几天相处的事情。
看到文件之前,靳凛只是想了解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如此铁石心肠。
可当靳凛看到背调后,他心疼他,他这么优秀,可偏偏过得如此狼狈,孤身一人在京都,租房,从小到大没有朋友。
到现在只有一个勉强算得关系的疑是男朋友的人,那就是他自己。
靳凛心在抽抽的疼。
他看到的是,他生母在他初三时亡故了,而在初三,一直生活在H市,为什么突然搬到S市,中途发生了什么?
除了骆潇刚才说出的这些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事情,不管他想干什么,此刻靳凛觉得,就算让他死心,他也想知道真相,就算不能跟他在一起,也希望他开心。
骆潇注意到靳凛的表情不对,“我说,你看了怎么是这个反应?不会是恋爱脑犯了吧?我跟你说……”
靳凛说:“行了,我想静静。”
骆潇看到靳凛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放低声音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感情这事咱不能勉强,该放下就放下,他背景可在那,咱可不兴乱来。”
骆潇轻咳了一声,心虚地瞄了眼椅子上的林雅南,“那什么...我和林雅南先走了,你躺下继续睡吧,突然坐起来,怪吓人的。”
靳凛眼眸恢复清明,不动声色的轻蹙了一下眉头,“你再查一下宋韶明,尤其是他在中学时期,看他都在干嘛…”
“你在命令我?”看着靳凛神情恢复过来,骆潇没好气地回道。
靳凛看了他一眼,又直直的躺下,闭上眼睛。
“上官季,我以为看错了呢,”沈季转头看向身后的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边走边说道,“你呀,板板正正的身影,只是从缩小版变得高大了些,我就试试叫叫看,谁知道真的是你,十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了,哈哈。”
等到他走近,沈季才惊讶道:“你是计一鸣?”
计一鸣是初中时的班长,当时他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两人在班里还算说话最多的。
“还记得我呀,当时你转校走了,还没来得及告别,哈哈。”
因为沈季是跳级的,年龄要比同班的人小几岁,计一鸣现在早已毕业了好几年,看上去经历过职场的风霜,整个人成熟稳重,沈季几乎认不出来,不是他脖子上的那一块特有的红色胎记,还有他叫的那一声许久没有人再叫过的自己名字,可能对面经过,他都不会认得出来。
“我现在这家医院工作,你也来京都,也是来这边工作吗?”
“是的。”
“你可是我们学校的荣誉般的人物啊,现在你做什么工作?”在校时成绩优异,沈季的个人照片现在还张贴在校刊墙上,相信他现在无论在哪个领域,肯定是超群绝伦的突出。
“学校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就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
“是啊,校园时光匆匆,大家各自奔赴岗位了,”计一鸣感概地看着远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当时欺负你的那些同学,你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在学校一次大会上,被点名通报批评,一个一个当着全校人的面读检讨书,哎呀,我看得那个解气啊,当时你不在,如果你在就好了,看看他们臊眉耷眼那样,让他们欺负你,欺负同学!”
沈季垂着的双手握紧拳头,心里翻滚着滔天的恨意,面上却云淡风轻,道,“唉,都过去了,现在听你这么说,他们都受到惩罚,我也很开心了。”
都过去,怎么能过去了呢,用刀割破的伤痕,还会留下疤痕,更别留在心里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