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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起上下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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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风还带着凉意，段月言提前半小时到了学校。
他抱着书包站在花坛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包带，目光总往校门口飘。
没等多久，就看见逐桉背着黑色双肩包跑过来，手里还拎着两个油纸袋，额角沾着薄汗。
“来挺早。”逐桉递过一个温热的油纸袋，“肉包还热着，这家店要排队，我特意多等了会儿。”
段月言接过袋子，指尖触到纸袋的温度，连带着心里也暖起来。
他咬了一口包子，肉汁在嘴里散开，咸香刚好，忍不住抬头冲逐桉笑：“很好吃。”
逐桉指尖挠了挠书包带，耳尖又开始泛红：“好吃就行，我还怕你不喜欢肉馅。”
两人并肩蹲在花坛边，边吃边看那株最大的苍月草。
晨光落在花瓣上，紫色的瓣尖泛着浅粉，和夜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段月言戳了戳草茎：“它白天也很好看。”
“白天是给人看的，夜里才是自己的。”
逐桉指尖碰了碰花瓣，“就像有些人，表面看着普通，私下里藏着好多有意思的事。”
段月言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深琥珀色的眼睛，里面盛着晨光，亮得像星星。
两人都顿了顿，又同时移开目光，花坛里的风好像都变得甜了些。
早自习是英语，老师让同桌互相听写单词。段月言笔尖悬在纸上，有些紧张——他英语不算好，尤其听力总跟不上。
逐桉看出他的局促，写了张纸条推过去：“别慌，我念慢些，不会的先空着。”
逐桉的声音压得很低，清哑的声线裹着晨光，每个单词都念得清晰又温柔。
遇到段月言不太熟的词，他会故意停顿几秒，等段月言写完再继续。
听写结束后，逐桉拿过他的本子批改，红笔在错词旁边轻轻圈住，又在空白处写下正确的拼写，还标注了音标：“这个词重音在第二个音节，我再念一遍，你跟着读？”
段月言跟着他念，声音越来越小。
逐桉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不用怕错，多念几遍就熟了。
以后早自习我帮你补，争取下次听写全对。”段月言点点头，指尖捏着笔，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又快又轻。
课间操时，段月言被体育委员拉去站在队伍最后。他不太会做广播操，动作总是慢半拍，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逐桉原本站在队伍中间，趁体育老师不注意，悄悄往后挪了几个位置，刚好站在段月言旁边。
“跟着我做，别慌。”逐桉的声音混在广播声里，刚好能被段月言听到。
他故意放慢动作，手臂抬到哪里，膝盖弯到什么程度，都做得格外清楚。
段月言跟着他的节奏，慢慢找到了感觉，原本僵硬的动作也变得流畅起来。
做完操解散时，体育老师突然叫住段月言：“新同学，广播操还要多练，下次别再做错了。”
段月言脸瞬间红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逐桉突然走过来，站在他身边：“老师，他昨天刚转学来，还没学过咱们学校的广播操，我以后课间操教他，下次肯定不会错了。”
体育老师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段月言，点了点头：“行，那你多帮帮他。”
老师走后，段月言抬头对逐桉说：“谢谢你。”“谢什么，咱们是同桌。”
逐桉挠了挠头，“以后有事别自己扛着，跟我说就行。”
中午去食堂吃饭，逐桉拉着段月言往窗口走：“这家的番茄炒蛋超好吃，还有糖醋排骨，你试试？”
段月言跟着他排队，看着他熟练地报出菜名，还特意跟打菜阿姨说：“番茄炒蛋多放些汤，谢谢阿姨。”
找位置坐下时，段月言才发现，逐桉把番茄炒蛋里的蛋都挑到了他碗里：“我不太喜欢吃蛋，你多吃点，补补脑子，下午还有数学测验。”
段月言想把蛋夹回去，却被逐桉按住手：“听话，你数学不是不太好吗？多吃点蛋，说不定能考得好点。”
段月言只好作罢，低头吃着碗里的蛋，番茄的酸甜混着蛋香，比家里做的还要好吃。
他偷偷看逐桉，见他正啃着排骨，嘴角沾了点酱汁，像只偷吃的小猫。段月言忍不住递过纸巾：“嘴角有酱汁。”
逐桉接过纸巾擦了擦，耳尖又开始泛红：“谢谢。”
两人低头吃饭，食堂里的喧闹好像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响，还有彼此心跳的声音，在安静里格外清晰。
下午的数学测验，段月言拿到卷子就慌了——好几道题都是他没学过的类型。
他指尖捏着笔，手心开始冒汗。逐桉看出他的紧张，写了张纸条推过去：“别慌，先做会的，不会的最后留时间想，我相信你。”
纸条上的字写得工整，末尾还画了株小小的苍月草，草叶上画了个笑脸。
段月言看着纸条，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从头做题，遇到不会的就先空着，等做完会的题，再回头慢慢想。
测验结束后，段月言趴在桌上，有些沮丧：“好多题都不会，肯定考砸了。”
逐桉拍了拍他的后背，力道很轻：“没事，第一次做这种题型，不会很正常。
放学我帮你讲，保证下次你再遇到，肯定能做对。”
放学时，同桌又来约段月言一起走，段月言看了眼逐桉，小声说：“我还要等逐桉一起，下次再跟你走好不好？”
同桌了然地笑了笑，冲他挤了挤眼睛：“行，不打扰你们。”
两人背着书包往花坛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逐桉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数学练习册，还有一支红笔：“咱们就在花坛边讲，这里安静。”他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把练习册摊开，指着上面的题：“你看这道题，其实和咱们昨天学的函数题是一个类型，只是换了种问法……”
逐桉讲题很有耐心，每一步都讲得很细，遇到段月言不懂的地方，会换种方式再讲一遍，直到他点头明白为止。
夕阳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认真的模样比平时更让人动心。
段月言听得很认真，偶尔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又会同时移开，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过，痒得很。
讲完最后一道题时，天已经快黑了，花坛里的苍月草开始慢慢舒展花瓣，淡香随着晚风散开。
“今天就讲到这，明天咱们再练几道类似的题。”
逐桉把练习册收起来，“我送你回家，天黑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段月言点点头，跟着他往校门口走。
路上，逐桉突然说：“明天是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公园？那里有片花海，秋天开得特别好。”
段月言心里一跳，连忙点头：“好啊。”逐桉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星：“那我明天早上八点来你家楼下接你，记得穿舒服点的鞋子，咱们可以多走会儿。”
送段月言到小区门口时，逐桉从书包里掏出个小袋子：“这个给你，是苍月草的种子，比上次给你的更饱满，应该更容易发芽。”
段月言接过袋子，指尖触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顿，又快速移开。
“那我上去了，明天见。”
段月言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刚好看到逐桉还站在原地，冲他挥手。
他也挥了挥手，转身跑进楼道，心脏还在砰砰跳，嘴角却忍不住一直上扬。
回到家，段月言把新的草籽种进另一个花盆里，和之前的放在一起。
他趴在书桌上，看着两个花盆，又想起逐桉清哑的声音、泛红的耳尖，还有认真讲题的模样，心里满是期待。他找出日历，在明天的日期上画了个圈，旁边写着“和逐桉去公园”。
夜里，段月言又站在窗边望学校的方向。
月光落在花盆上，他好像能看到花坛里的苍月草正在盛放，也好像能看到逐桉此刻正坐在书桌前，说不定也在想明天去公园的事。他碰了碰花盆里的土，轻声说：“快点发芽吧，和我一起期待明天。”
第二天早上，段月言七点就起了床。他翻遍了衣柜，选了件浅蓝色的卫衣，又找了条牛仔裤，还特意梳了梳头发。
七点五十，他站在楼下等逐桉，手里拎着两个三明治——他早上特意起来做的，想让逐桉尝尝。
没等多久，逐桉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车筐里放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两瓶牛奶。
“等很久了吗？”逐桉停下车，额角沾着薄汗，“我怕路上堵车，特意提前出门了。”
“没有，我也刚下来。”段月言递过三明治，“我早上做的，你试试？”逐桉接过，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很好吃，比面包店买的还香。”
他从车筐里拿出牛奶，拧开瓶盖递过去：“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很凉，解腻。”
段月言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轻轻抓着逐桉的衣角。
逐桉骑得很稳，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牛奶的甜香和逐桉身上的青草味，特别好闻。路过街角的花店时，逐桉突然停下车：“等我一下。”
他跑进花店，没一会儿就拿着一束小雏菊跑出来，白色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给你的，看着很配你今天的衣服。”
段月言接过花，指尖触到花瓣，心里像被浸了蜜，甜得发慌：“谢谢你，我很喜欢。”
公园的花海比想象中还要美，大片的向日葵迎着阳光，金黄的花盘像小太阳，旁边还有紫色的薰衣草，淡香随着风散开。
逐桉拉着段月言的手，往花海深处走：“里面有个小亭子，咱们可以在那里休息。”
段月言的手被他握着，指尖传来他的温度，比阳光还要暖。
他偷偷看逐桉的侧脸，见他嘴角一直带着笑，耳尖虽然还在泛红，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两人穿过花海，阳光落在身上，连影子都缠在一起。
小亭子里有石桌石凳，逐桉从书包里掏出野餐垫铺在地上，又拿出水果和零食：“我妈早上准备的，说让我多带点，怕你饿。”
段月言坐下，看着他把水果洗干净递过来，心里满是感动：“你妈妈真好。”
“我妈知道我要跟你出来，特意让我多准备些，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逐桉挠了挠头，“她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你去家里吃饭。”段月言脸瞬间红了，小声说：“等有空吧，到时候我也带点礼物过去。”
两人坐在亭子里，边吃边聊天。
逐桉给段月言讲学校里的趣事，说班里谁最调皮，谁的成绩最好，还有老师上课的小习惯。
段月言听得很认真，偶尔也讲些以前学校的事，说他以前的同桌很喜欢画画，经常在课本上画小动物。
“我也喜欢画画。”逐桉从书包里掏出个速写本，翻开给段月言看，“里面画的都是苍月草，还有……还有你。”
段月言凑过去看，速写本上画满了各种形态的苍月草，有的在夜里盛放，有的在晨光里舒展，最后几页画的是他——有他低头写字的模样，有他蹲在花坛边看草的模样，还有他笑起来的模样，每一笔都画得很细，连他嘴角的梨涡都清晰可见。
“我……我就是觉得你很好看，忍不住想画。”逐桉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删掉。”段月言摇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很喜欢，画得很好看。”
下午阳光没那么烈了，逐桉拉着段月言去湖边喂天鹅。
白色的天鹅游过来，啄着他们手里的面包屑。段月言蹲在湖边，看着天鹅优雅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逐桉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面包，却没喂，只是看着他的侧脸，眼里满是温柔。
“你看，那只小天鹅好可爱。”段月言指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天鹅，转头想让逐桉看，却刚好撞进他的怀里。
逐桉的手轻轻扶着他的肩膀，两人靠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小心点，别摔下去。”
逐桉的声音压得很低，清哑的声线裹着温柔，落在段月言的耳边。
段月言抬头看他，刚好对上他深琥珀色的眼睛，里面盛着夕阳，亮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两人都没动，湖边的风好像都停了，只剩下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
直到小天鹅的叫声传来，两人才猛地分开。
段月言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脸烫得像要烧起来。逐桉指尖挠了挠衣角，小声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不然你家人该担心了。”
回去的路上，段月言还是坐在自行车后座，只是这次，他的手轻轻环住了逐桉的腰。逐桉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骑得更稳了，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薰衣草的淡香，还有彼此心里的甜。
送段月言到小区门口时，逐桉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是我昨天画的苍月草书签，上面还刻了你的名字。”
段月言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木质书签，上面刻着一株苍月草，草叶旁边刻着“月言”两个字，字迹娟秀又好看。
“我自己刻的，可能有点粗糙，你别嫌弃。”逐桉挠了挠头。
段月言摇摇头，把书签握在手里：“很喜欢，我会好好收着的。”他抬头看逐桉，鼓起勇气说：“逐桉，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逐桉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满世界的星星：“我也是，月言，我也是。”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段月言的头发，动作温柔又小心：“那……以后我们每天都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好不好？”
段月言点点头，脸颊发烫：“好。”逐桉笑了，眼角弯成小月牙，比公园里的向日葵还要耀眼：“那我明天早上还来接你，带你去吃那家的肉包。”
“好。”段月言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冲逐桉挥手：“明天见。”逐桉也挥手：“明天见，路上小心。”
段月言跑进楼道，靠在墙上，心脏还在砰砰跳。
他摊开手心，看着那枚苍月草书签，还有手里的小雏菊，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他知道，这个秋天，真的不一样了——因为有了逐桉，有了苍月草，有了满心里的期待和甜。
回到家，段月言把小雏菊插进花瓶里，放在书桌前，又把书签夹在课本里。
他趴在书桌上，看着两个花盆里的苍月草籽，心里满是期待。
他好像已经能看到草籽发芽，长出嫩绿的叶子，然后开出紫色的花，就像他和逐桉的故事，正在慢慢发芽，慢慢生长，一定会开出最美的花。
夜里，月光落在书桌上，段月言站在窗边，望着逐桉离开的方向。
他好像能看到逐桉此刻正坐在书桌前，说不定也在想今天的事，也在期待明天的见面。
他碰了碰花盆里的土，轻声说：“快点发芽吧，和我一起，等着逐桉，等着这个秋天，变得越来越暖。”
窗外的风裹着月光，轻轻吹进房间，带着苍月草的淡香，还有少年心里最纯粹的甜。
这个秋天，因为有了彼此，变得格外温柔，也格外值得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