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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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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昏暗楼梯间，虽然看得出经常打扫，但因为少有人经过，空气里漂浮着灰尘的气味。此刻，两个男人占据了这里，各靠在一个角落，互相提防。
里陶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杜月上下打量，敌意被掩饰在阴阳怪气的语调下，深邃的眼眉飞舞，“杜哥呀，看起来小朋友不领你情呢，眼睁睁看着我们老大把人带走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杜月倒是表情平淡，他的外貌并不突出，平静时的模样会让人联想起邻家大哥，或者便利店小哥，无害又普通。他抬眸瞥了一眼，没有被对方拙劣的手段激怒，反而说了其他事情，“盛世公司那位董事要见你。”
“哦，我就不去，他能怎么着？”里陶嗤笑一声，话语中的含义明显表面他和盛世董事关系匪浅，他并不在意透露给对方，反而暗中冷冷审视着，“你是他......小弟？”
杜月诧异摇头，“我可没本事认识大领导，只是人家听说我要来这边，让人叫我给你带话而已。”
里陶轻哼，冷不丁问道：“你能力是什么。”
“怎么，又开始拷问我了？是不是也要在我脖子上栓个狗绳？”杜月冷笑，声线压低，“执行部终于准备铲除异己，血洗天下了？燕灼知道吗，还是说，特殊调查局准备带头撕毁《污染公约》？”
“哎呀哎呀我的好杜哥，”里陶瞬间变脸，笑靥如花地凑过来给人锤肩，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故作娇柔的模样并不违和，仿佛经常这么干，“说这么扎心的话干啥，人家只是个小虾米，你随便动动手，人家就要被捏死啦~何必扯这么大的旗呢~”
“滚滚滚——”杜月翻着白眼把人推搡开，丢下句话，便转身离开不再纠缠，“离我家老师远点，别给带坏了。”
里陶笑眯眯地目送对方离开，夸张地摇了两下手放在胸腹前，弓腰，拉长声线，“遵命——”
雨又开始下了，细细的雨丝随着风乱飘，江幼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侧的男人一副铁打的模样，想象不出来对方为了避开柔软雨水而打伞的样子，也许只会因为葬礼而撑起黑伞......
燕叙似有所觉地垂眸回望，抬手按住人后背，把江幼白往身前轻轻赶了赶，“跟紧。”
掌心的温度在这样湿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灼热，让江幼白再次抖了一下，还好只是触之即离，他默默加快了脚步。
后续的谈判被燕叙交给那个人工智能群青，两人一道离开了会客厅所在的大楼，往建筑群深处走去，阴暗的天色有些分辨不出时间，江幼白感到又冷又饿又困倦。
“所以你不是警察......”他垂头看自己脚尖，轻声仿佛自言自语，有些难以察觉的委屈。
下一刻，曾在家门口见过的证件被人塞进他手里。
“警察身份是真的，”燕叙一如既往地冷淡平静，“特殊调查局的专员都需要拿到警员身份，包含我。”
江幼白愣愣看着还有余温的证件，慢半拍重复：“特殊调查局？”
“嗯，十年前成立，主旨是消灭污染，拯救人类，前身是民间团体异能者协会，联盟各区主要城市都有分布，这里是总部。”
燕叙领着人进入一栋大楼，直接乘电梯来到顶层。
室内温度要高一些，江幼白感觉好了不少，他撩开额前被濡湿的头发，有些欲言又止，明明之前男人对他的杀意毫不掩饰，但是态度却并不冷酷，甚至还详细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里是特调局执行部的宿舍，一般情况下都住这里，顶楼是我的房间，你暂时住我这边。”
更正，甚至还主动给他介绍。
江幼白有点慌了，这是某种临终关怀吗，他乖乖跟着人进屋，没敢过多打量，只觉得好空。
“坐，”燕叙给人拿了拖鞋，又回房拿了个毯子丢到他身上，“速冻水饺吃么？”
“什么馅呀......”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江幼白下意识问，但很快反应过来，揪着毛毯不好意思地改口，“额我是说，我吃......”
燕叙没有过多反应，他在厨房，和客厅隔着道墙，只是提溜着从冰箱里拿出的包装袋，瞥了眼上边的文字给出回答：“猪肉白菜。”
“哦好的，”犹豫片刻，客厅响起少年含着涩意的声音，“谢谢。”
江幼白没吃过猪肉白菜馅的水饺，他喜欢草莓芒果味的。
滚烫的碗壁，升腾的蒸汽，弥散的香气，即使一直暴露在深沉的注视中，也足够令疲惫的人感到放松。
一边被烫得小口吸气，一边快速咀嚼下咽，江幼白在心里肯定了猪肉白菜饺的地位，碳水一进嘴里，他才恍然察觉饥饿感已经快要将他杀死，胃逐渐被填满，身体也暖了起来，简直舒服得想哭。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空碗送去厨房，就听到餐桌对面一直盯着他的男人冷淡的命令：“跟我来书房。”
要来了吗，吃饱好上路？江幼白点头跟上，却情不自禁地想东想西，温暖的感觉顿时便虚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