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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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还没响 ，卿星先一步抵达教室，默不作声面红耳赤地坐在座位上写化学试卷。因为没有控制好时间，俩人练习了一个中午……
出了昏暗狭小的109，卿星越发觉得和路灿的行为有种莫名的背德感，在心里无限放大，毕竟名义上他们是家人，哥哥弟弟的关系……
“卿星，你嘴怎么了？是不是过敏了？！”南二乔瞥见有些不自然的卿星突然垂过头来问。
“……！”
身为班长秉持着班级同学人人她有责的态度开始翻找放在脚边盒子里的药。
“我这儿有过敏药！你等着！”南二乔着急道。
路灿恰好从后门进来，听着是要给卿星找药，一脸笑意地看过来。
卿星望着南二乔的背影道：“……不是，中午酸辣粉有点太辣，才……这样的。”
“……”
南二乔停下了手默默抬起脑袋，说：“哪家的酸辣粉，能把你给辣成这样。”
卿星：“……”
路灿：“……”
路灿笑得很是开心，故意说：“就是啊同桌，在哪儿呀？我也去挑战一下。”
“……”
卿星脚一个漂移重重踩在路灿脚尖。
“……！”
“呃。”路灿一声闷哼。抓着桌子，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
段乐兮隔着一个过道，瞥见底下俩人的小动作，没什么情绪，收回视线继续画着草稿纸上的人物。
南二乔手里还举着刚才的退热贴，“你……也哪儿不舒服？”
路灿摆摆手，笑着摇摇头，“没有……脚抽筋了~”而后视线有些委屈地落在卿星身上。
“……”卿星松开脚，放回了原位。
卿星瞟了一眼路灿，心里嘀咕，“怎么他嘴没肿……”
接下来一连着好几个中午，俩人都会去到109练习……
第二天。
“等一下！我嘴里有糖！”昏暗的109内，卿星刚悠闲地靠在窗户感受秋风，路灿就作势要亲过来。
“唔……！”
冰冷的风打在脸上，怎么也压不住感受到的滚烫。
路灿又突然快速离开，还剩小半颗的糖被他含在唇间，卿星看得有些脸热，别开了眼。
咔擦一声，糖被路灿咬碎了吞掉。
“这下没有了。”
“唔……！”
只剩下甜腻的可乐香气。
第三天。
“路灿……头……头晕。”卿星靠在身后的铁架子上有些脚软地说。
路灿放开人。
“那我们抱会儿。”
第四天。
卿星：“今天中午就不亲了吧。”
路灿：“不行，好不容易我们现在找到了有效的办法。”
“那......晚上回去亲也行。”
“不行。”路灿有些犹豫地说。
？
“为什么？”卿星疑惑，这个又不分时间。
路灿认真想了片刻。
总不能和哥说晚上亲了......睡不着吧......
“因为......中午作业少，有时间练习！”路灿十分肯定地说。
“……”
……
现在，按路灿的话说，什么办法有效我们就用什么。卿星自从发现自己对路灿来自同性的排斥越来越小后，也更加专注练习，就是感觉……心有了别样的悸动……模模糊糊，像丝线一样缠在心脏上发痒。
周四晚上，俩人在厨房因为螃蟹意面上面放香菜还是放葱争了起来。
卿星护着盘儿，理直气壮道：“葱切切得太散了，味道太大不好闻。”
“……！”
“香菜不也是！感觉像晒干的牛粪！”路灿手里端着小碗香葱争辩道。
卿星：“……放香菜。”
路灿：“放葱。”
卿星：“香菜。”
路灿：“葱！”
“哈哈哈……思钧你快看他们。”蒋云使了个眼色，一脸宠溺地看着厨房里的两个孩子。
路思钧手里倒着红酒，也不懂蒋云说的是什么，因为大部分的时候并没有心思去观察谁，只能看着表象，笑说：“关系好是件好事儿，在学校也有个照应。”
“你有没有觉得……星星终于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蒋云眼一转，眼里充满慈爱，“这样最好，星星生活得呀才会开心，而且小灿的病……感觉医生说的那些症状都没有出现。”
“一定是因为有星星在身边！”蒋云肯定地点点头。
“哎——”蒋云突然捂住心口，眉头一皱。还在厨房争论的俩人都没有发现。
路灿钧连忙放下红酒，关切地把人扶着，“哎，你看你，别忘了你也是个病人，医生说了平时情绪啊要稳定，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蒋云小小依了一下路思钧，细语说：“哎呀，看着喜欢嘛，要是星星是我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
“怎么？你还想再生一个？”路思钧一下子倒有些认真了，眼神炙热地看着蒋云。
“……”蒋云一把推开人，“哈哈哈，说什么呢思钧。我还有这么多的案子没有完成。你知道的，原本我是不打算生孩子的，小灿……是那个意外，也是礼物。”
路思钧抬在一半的手，渐渐垂了下去。
是……你心里永远都没有我的位置，婚姻只是应付你爸妈的一个工具，任何一个委托人都能比我重要，甚至是……比你的命还重要。
“小灿，星星啊，别闹了，快来吃饭，要凉了。”
“哦，好的蒋姨。”
“遵命，母亲！”
吃饭的时候，路灿又尝试了几样辣菜，辣得连喝两瓶酸奶，红扑扑的脸把蒋云逗得直笑，注意到一旁路思钧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低落的情绪，还是关心了声。
“怎么啦思钧，又在想工作的事儿了吗？害呀，不管啦，吃完饭再说。”
路思钧摇了摇头，“哦，没......昨晚没睡好，有点困。”
蒋云还是温柔道：“那待会儿我给你放水，好好泡个澡。”
“好。”路思钧应声，笑得谦谦。
路思钧明白，蒋云的关心他也有一份儿，也仅仅是看起来的那一份，不多也不少，在旁人看来足矣。要想更多......除非她愿意给。
跟读完英语，卿星的手机就响了。
0044开头的境外电话一显示，卿星刷拉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明显眼里带了点兴奋，时隔一个多月终于来了电话，立马接过。
“姑姑！”卿星高兴喊。
电话里传来一道声音很细的女音，更加热情。
-小星！最近还好吗？在盛海中学如何，每天还习惯吗？秦慈有没有给你按时拿生活费？他没有偷偷跑去乱做生意吧？！
李娟一连好几个问题，让卿星有点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好。只挑最简单的回复，“嗯，都好，新搬来的这家人待我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学校也都习惯的。”
-姑姑上个月忙着实验报告，过不了多久等我们的研究成果成功发布，就能回来陪你一段时间了！
卿星这个姑姑，虽然在国外没有发什么财，一心热衷于自己的研究也没个什么成果。不过，就她这股子劲儿，卿星也是打心底里十分佩服的，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外打拼，吃的苦一定不少却也是报喜不报忧。
“好，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我去接您。”
卿星移动着脚步慢慢悠悠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楼下发亮的水池，心情无限好。
-反正在学校要按时吃饭，好好睡觉，钱不够了和秦慈说，都打他卡上了，别亏了自己，啊
“嗯。”
路灿抱着二条走进来，发现嘴角扬着笑的卿星，故意做大了动作，而后靠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人。卿星注意到了没有理会，继续听着电话。
看卿星的眼神和态度以及电话里有些漏出来的中年女声，完全是和长辈对话的样子，路灿也收回了视线，静静在一旁坐下把猫放腿上，写起了作业。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哪儿，都不要太善良了，哎，你这性子从小就这样......总是去迁就别人，要学会拒绝，知道吗
“好。”
……
聊完卿星，李娟才小心问。
-爷爷奶奶呢？他们还好吧
“放心吧姑姑，爷爷奶奶身体很健康，暑假他们还常常念叨您呢。”
路灿竖起的耳朵动了动。原来是和姑姑在打电话......
-害呀，好~我争取今年能结束早点回来和你们团聚！
卿星笑得温柔。
“嗯，我们等您。”
挂完电话，卿星脸上还挂着笑。当初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全家围着一个小孩儿讨论何去何从的时候，李娟是从单位赶回家破门而入抢着说要养孩子的。那一幕，卿星至今还记得。
转过头发现路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卿星收起了笑容，“起开，回你自己凳子上去。”
“哎呀都一样。”路灿奋笔疾书道。
“......”
卿星扯开被路灿压着的作业，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了一眼人。其实这种情况在最近上课时也会有，卿星会不自主地看一眼路灿，有时候是思考这样的关系对不对；有时候是在想路灿好像很会亲，在他之前是不是也亲过其他人；又或者是路灿对他这个练习做出的牺牲未免有点太大了，毕竟是和一个男的，他心里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觉奇怪的吗？
也不知道是眼神儿还是心理作祟的缘故，现在看路灿已经没了之前的厌烦，从眉眼到鼻子再到嘴……
长得还......挺好看的。
盯着红润的嘴唇时，卿星脑子里又自动回放起了幸福路下以及109那些脸热的瞬间。
“……！”
他急忙撤回脑袋，心跳哐地一下就猛跳了起来。
我在想什么！他一个男生，好不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
路灿突然将手搭了上来，摊开物理试卷，问：“哥哥！这题你怎么解的？我看看你用的哪一个公式。”
卿星只觉着隔着校服被路灿抓着的手臂照样烫地吓人，忍不住往一旁缩了一下，“哦......我找找，在书包里。”
“好~！”路灿笑得动人。
卿星起身，手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胸口。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不害怕了，怎么会还是这么慌乱。
卿星明显感觉到，自己对路灿的靠近是不抗拒的，也不讨厌，在练习的时候就能感觉到，甚至想要更多。因为有练习这层界限在中间模糊不明，所以卿星也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对路灿的这种关注是什么。
身后，路灿支起脑袋盯着后脑勺，有些高兴地回味方才卿星闪躲失措的瞬间。
哥哥，喜欢你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