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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争做炮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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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意霖退出叶知秋的包围,用戏谑的眼神轻瞥了眼他,便准备离开,下一秒,叶知秋狼狈地去拉住了段意霖。
“段意霖,我现在这样应该是因为害怕我爸。”叶知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冷酷无情,粗暴无礼的样子吗,因为什么都无所谓,都令人作呕。”段意霖甩开他的手,力道不大,在拐角处的陈旭夕看来更像是欲擒故纵。
陈旭夕的内心仿佛是将酸楚翻滚,段意霖向这边走来,他立马跑开,错乱不堪地退回到了会议室。
无助夹杂着酸楚让他慌乱地僵在回忆室的门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将烟与地面不断碰撞,仿佛是借这小的不能再小的摩擦,点燃这个廉价烟。
“我以为重来一次,是来提前来救你的,可我还是没有用,那重生做什么。”陈旭夕觉得自己可笑至极,甚至没有“存在”的价值。
陈旭夕不过是所有狗血play中的一环。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陈旭夕手足无措地想起深,结果匍匐在地,他想快起身,心理卑微的想:别是意霖,我怎么面对他。
他刚要起身,就被一淡淡的栀子花香包裹,“携带者”的身子包裹握住他的双臂,借助他的力陈旭夕缓缓起身。
陈斯阳温暖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旭夕,怎么那么不小心。”
“哥,哥!”陈旭夕此刻语气颤抖,带着点高亢。
陈斯阳就这样背着陈旭夕摸摸他的头,问陈旭夕说:“发生什么了吗?”
陈旭夕默默地摇了摇头说:“没,没有,不小心摔了,哥,你怎么会来,对了,有个你摔手机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刚被主任训了一顿,没事,我来接你去吃饭,我有个留学时候的朋友来找我,我想介绍你们认识。陈斯阳将陈旭夕转了过来,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几滴泪水和额角紧张的汗水。
陈斯阳太熟悉,太了解陈旭夕,再加上心理医生的分析能力,陈旭夕的一举一动都几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走吧,我们一起吃饭去,好不好呀。”陈斯阳像是哄刚哭过的小孩,陈旭夕也就乖乖地跟着他走。
而经过那个拐角,已然没了段意霖和叶知秋的身影。
陈旭夕缓了口气,跟上了陈斯阳的步伐,来到陈斯阳的奔驰E300前,车子上下来一个人,文质彬彬的。
他很热情地和陈旭夕打招呼:“你就是旭夕吧,我是林丞,算是斯阳的学长。”
“小夕,他是A大植物学教授,你有空可以去找找他,我记得你以前对这些很感兴趣的。”陈斯阳介绍着,拍拍陈旭夕的背。
“你可以来学校听我的课,我现在教的是植物生理学,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课,吃饭去吧,中午只吃了个三明治。”他搭上陈斯阳的肩,陈思阳随意地甩了甩他的肩,有些小毒舌:“你就成天吃吃吃,你不是说在日本三明治都吃吐了,你还吃。”
“我最近发现甜的三明治别有一番风味。”林丞坐进了后座。
“小夕,你坐我旁边。”陈斯阳将有些懵的陈旭夕推进了后座,夕阳缓缓撒下,将车窗口浸染,穿透。
后座的林丞说了句陈斯阳听不懂的日语:「夕陽のような片思い。」
其实这不过是个长修饰词,如迟暮般的单相思
“哥,这是什么意思啊?”陈旭夕有些好奇地询问,陈斯阳回头稍稍瞪了一眼林丞,林丞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没什么意思,他在夸今天的夕阳很美呢?我要开车了,我帮你系安全带。”说完他就整个身子贴上了陈旭夕的脖子,然后故意地用右脸擦了一下,然后贴心地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而林丞在后座下笑眼眯眯地弯着。
陈斯阳用手撑在陈旭夕头部后的座椅垫,用口型和林丞说:“别乱说。”
说完他就启动车辆,车子往陈斯阳的家里驶去。
“哥,我们吃什么。”陈旭夕也没心情欣赏夕阳,只是呆呆地问
“火锅,我猜你已经很久没吃了。”陈思阳有些宠溺地看了他一眼。
陈旭夕有些犹豫,但还是靠近陈斯阳洁白的耳廓说:“你是不是猜到那天意霖根本没打算和我吃火锅了。”
“他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和你说得好听,不要说他了,林丞后面的花递一下。”陈斯阳将车停在路边,接过林丞递过来的花束,是一束嫩黄色的海棠花。
“拿着花,就忘记刚才的摔跤吧,小夕。”陈旭夕的脑海被回忆裹挟,每次陈旭夕闯祸被陈父打,他就会偷偷地躲起来哭,而陈斯阳总是能找到他的位置,用一块糖、一把伞 、一本武侠小说……来安抚陈旭夕的眼泪,然后他会说:“拿着这个,就忘记刚才的挨打吧,别哭鼻子了,铭记武侠精神哦。”他会刮刮哭花的陈旭夕的脸蛋。
可现在,陈旭夕能做的只有接过花,挤出抹笑:“谢谢,哥。”
很快,他们来到了陈斯阳的家,陈斯阳的家里低调轻奢的装修风格,陈斯阳给陈旭夕拿了双他新准备的拖鞋,陈旭夕穿上,很合脚舒适。
“我和林丞去准备火锅,你逛逛熟悉熟悉。”陈斯阳和林丞进入开放式厨房,陈旭夕看着充满陈斯阳气息的我房子,不知为何涌上一股暖意。
“亲情还是好,那是画板吗?哥什么时候会画画,还有一架钢琴,真的是很丰富的兴趣。”陈旭夕想到自己贫瘠的兴趣与无聊的生活,不自觉地开始愣神,竟然开始想:如果,如果那场霸凌我没有出头,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
他回头望着陈斯阳和林丞欢声笑语——陈斯阳切着冬笋,林丞突然发话:“还记得那年跨年,我们一起躲在便利店收银台一角,共分一份关东煮,那笋的味道简直就是天上美味啊。”
“那是我放的,煮的,说我是神仙谬赞了林某。”陈斯阳将菜摆盘,喊了一声陈旭夕的名字:“小夕,可以吃饭了。”
陈旭夕慢慢踱步过去,他问陈斯阳:“哥,你还会弹钢琴吗?我记得小时候爸不给你学的。”
林丞戳戳陈斯阳的手臂,和陈旭夕说:“这家伙自学的,还有叶知秋也经常教他。”
“是,是吗?”陈旭夕听到叶知秋的名字,全身像有种被吞噬,夺取的感觉,他呆呆地坐到餐桌旁,然后拿出手机,没有段意霖的任何消息和来电。
林丞端着盘海带来到餐桌,开启话题:“你们觉得海带是植物吗?”
陈斯阳也来到餐桌上,回答他:“不是水生植物吗,藻类什么的。”
陈旭夕看着林丞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那是一种自信,“陈旭夕,你怎么那么没用呢,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人需要我了。”
陈旭夕心里泛起了心酸,那头林丞还在科普:“2005年的时候,生物学分类里就新增了一个大类,叫作囊泡藻界。海带是一种褐藻。”
“我想,想去厕所。”他慌乱地起身,随便找了个房间就想进去,结果那个房间被锁住了,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滑稽。
陈斯阳轻声和林丞说:“你先回去吧,他真的不对,你待在这他好像不太高兴。”
“那你补偿我,能帮我把那些我淘到的原版书从日本寄回的运费钱替我支付了吗。”林丞晃晃头,陈斯阳点了点头,挥挥手。
“旭夕,记得来听我的课,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林丞出门前高声喊道,便关上了门。
陈斯阳没有急着去和陈旭夕说话,而是优雅地坐到了钢琴旁,弹起了曲子,是一首叫《隐没的天使》的曲子,有些空灵飘渺,却足以动人心弦。
陈旭夕慢慢地摸索过来,他有些小心地问:“哥,我能坐到你旁边吗?”
陈斯阳的手停下弹琴,他笑了笑:“小夕,不找厕所了吗?”
一股尴尬的羞涩占据了陈旭夕的脸颊,他整张脸爆红,他背对着陈斯阳坐了下来,陈斯阳继续弹奏着曲子,嘴上继续和陈旭夕对话:“告诉哥,到底为什么摔跤,哥想听实话。”
陈旭夕缓了缓,道出些想法: “哥,我有点搞不明白我自己的作用,还有我的感情是不是在我一事无成的日子里是不是根本就是垃圾,是累赘,对吗?”
“说这么多,你无非想证明自己对于段意霖来说意味着什么,想要他对你有那么一点回应,哪怕他爱的是叶知秋,小夕,我说过他做不到的,趁早远离他不是会更好。”陈斯阳替他做着分析,可这显然无法打动陈旭夕,他此刻背对着陈斯阳,手机里是段意霖发来的信息——
你不是去想知道什么是和我一个阵营吗,我告诉你,因为很快就要开始了,和我一个阵营就是不要再理陈斯阳,你相信我,只要你离开陈斯阳,你不会再是什么狗屁经纪人了。”
陈旭夕给他回了句:“意霖,要开始什么,那些人我们惹不起的,不要冒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