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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新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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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午的顺城关大街，浸在初秋温柔的阳光里。街边的梧桐树叶子开始泛黄，风一吹，几片叶子打着旋落在地上，像给青石板路缀了些浅黄的碎纹。街角的糖葫芦小贩正吆喝着，糖衣裹着山楂，晶莹剔透，引得路过的孩子拉着大人的手不肯走。服装店的橱窗擦得锃亮，里面挂着的新衣服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在邀请路人进店看看。
江晏拉着许江之的手，慢慢走在街边。许江之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他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旧外套，袖口已经磨得有些发白，下摆也短了些，只是他平时不怎么在意，能穿就好。可今天被江晏拉着往服装店走，他心里忽然有点局促，小声说：“我衣服还能穿，不用买新的。”
江晏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认真：“我知道能穿，但你也该有件新衣服了，换季了，天越来越凉，这件旧外套太薄了。”他早就注意到许江之的外套旧了，每次降温，许江之都会下意识地把领口拉高，却从来没提过要买新的。许江之总是这样，对自己很节俭，却总想着给别人最好的。
“可是……”许江之还想推脱，却被江晏拉着走进了一家服装店。店里暖融融的，暖气开得刚好，驱散了外面的凉意。店主是个和蔼的阿姨，看到他们进来，笑着迎上来：“两位想买点什么？这边有刚到的新款外套，很适合年轻人穿。”
江晏笑着点头，拉着许江之走到外套区，目光在一排排衣服上扫过，最后停在一件浅蓝色的外套上。外套是简约的款式，布料摸起来软软的，带着点厚度，适合初秋穿。江晏拿起外套，在许江之身上比了比，眼睛亮了亮：“这件很适合你，颜色衬你的肤色，款式也简单，平时穿刚好。”
许江之看着那件浅蓝色外套，心里有点动摇。他很少穿这么浅的颜色，平时大多是黑色、灰色，耐脏又不容易出错。可这件浅蓝色，在暖光下看起来很温柔，像天空刚放晴时的颜色，让他想起上次和江晏去绵山时看到的蓝天。
“试试吧？”江晏把外套递给他，眼里满是期待，“不喜欢我们再换，好不好？”
许江之接过外套，走到试衣间。试衣间不大，却很干净，暖光从头顶照下来，落在外套上。他脱掉旧外套，把新外套穿上，拉上拉链时，手指有点发颤。整理好衣领，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试衣间的门，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少年，穿着浅蓝色外套，领口刚好卡在脖子下面，不长不短，袖子也刚好到手腕。平时总是低着头、带着点局促的少年，在浅色系的衬托下，脸色看起来更亮了些，眼神也不像平时那样躲闪，反而带着点好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好看。”江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笑意。他走到许江之身边，帮他把外套的褶皱抚平，眼神里满是惊艳，“我就知道这件适合你，比我想象中还好看。”
许江之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真的……很好看吗？他好像第一次觉得，自己穿新衣服也能这么精神，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躲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少年。
“确实好看，”店主阿姨也走过来，笑着说，“这颜色衬得小伙子皮肤很白，款式也显精神，你男朋友真会挑。”
“他不是……”许江之赶紧解释，脸却更红了，话都说不完整。
江晏却没反驳，只是笑着看了许江之一眼，对店主阿姨说：“那就这件了，帮我们包起来吧。”
“哎，好嘞！”店主阿姨笑着去打包，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俩感情真好，小伙子对你也上心，这么会挑衣服。”
许江之站在原地，耳朵发烫，却没再解释。他能感受到江晏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让他心里的局促慢慢散去，只剩下满满的温暖。
付款时，许江之想掏出自己的钱包，却被江晏按住了手。“我来付，”江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以后换季，我都给你买新衣服。”
“可是……”许江之还想说什么，却被江晏打断：“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这不是应该的吗？”
许江之看着江晏认真的眼神，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软乎乎的。他点了点头，没再坚持，只是握紧了江晏的手。原来被人放在心上，记着自己的需求，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走出服装店时，许江之把旧外套叠好，抱在怀里，新外套穿在身上，暖融融的，不仅是身体暖，心里更暖。江晏走在他身边，时不时转头看他一眼，眼里满是笑意，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宝贝。
“喜欢吗？”江晏轻声问。
许江之点了点头，声音有点轻，却很清晰：“喜欢，谢谢你。”
江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揉一只温顺的小猫：“跟我还客气？以后我还要给你买更多新衣服，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许江之的脸又红了，却没躲开，只是把头轻轻往江晏身边靠了靠。街边的糖葫芦小贩还在吆喝，梧桐树叶子还在飘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许江之的浅蓝色外套上，把一切都染得温柔起来。
许江之摸了摸口袋里的琉璃小葫芦——那是江晏上次在夜市给她买的，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地意识到，现在的幸福不是梦。他有了新衣服，有江晏陪着，有家人关心，还有了面对未来的勇气。
风又吹过，许江之把外套的领口拉高了些，却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心里的甜蜜快要溢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