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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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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袁小花被袁敏这副样子弄得说话都哆嗦，“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啊……”
又是拉扯，又是不容易，每次都是这么说，袁敏从前只觉得母亲不容易，一个人带着自己，要遭受白眼，还要独自承受生活的压力。
可现在，袁敏竟然生出一丝她自作自受的想法。
“那你就不要拉扯我！”袁敏积攒的委屈像是一下子爆发，“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干嘛要让我过这种任人欺负，又穷又苦的生活！”
袁小花一时间失了神，往后踉跄几步，“你……是，是妈没用，是妈不好。”
袁敏不敢去看袁小花离开的背影，听见房间的门被关上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愧疚，自责，不甘心，愤怒……
所有坏情绪一下子找上门，混成一团，像是乱缠成一团的毛线，看似哪里都能将绳子抽出，但最后又都解不开，总是卡死在某一处。
袁敏将自己整个人包在被子里，沉默着出神，那些好的坏的，甜的苦的所有回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晃来晃去。
想到些什么，她总是很触动，她想和母亲道歉，又被自尊心绊住，她想还手，又被自卑和胆小阻挡着，只剩下眼泪，最无用的东西，袁敏拥有的，数不完。
过了许久，应该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又听见了开门声，是母亲把晚饭端进来了，一定是的，袁敏不需要掀开被子看，也能确定。
房门再次被关上，袁敏从床上爬起，被窝外的光线有些刺眼，刚哭过许久的眼睛酸痛的感觉很明显，她揉揉眼睛，下床去。
书桌上摆着一盘菜和一碗饭，盘子里的菜有几片牛肉和一把鸡腿，还有些青菜。
对于袁敏来说，这无疑是丰盛的，因为家里穷，所以很少买肉，尤其是像牛肉这样贵的东西，上一次吃，还是因为袁敏和母亲在菜市场外捡到了五十块钱。
所以才买了一点，袁小花一口没吃，全都给了她。
袁敏将盘子挪近了些，她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不是中午剩的。
似是感受到了有些奇怪，袁敏端起盘子，看见了盘子地下压着三百块钱，很新，崭新的一点褶皱都没有，只有一条浅浅的弧线，是被盘子印的。
回到学校以后，那些人还是一样会去找她的麻烦，会捉弄她，会造谣，霸凌就这样一直持续着，望不到头。
袁敏也尝试过找老师，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师不想惹上事，也帮不到什么，最后还要被报复，只有更加变本加厉的伤害。
袁敏越发地像是一具傀儡，不笑也不哭，依旧是在食堂吃着最便宜的饭菜，小心翼翼地用着廉价的洗衣粉，只是学习，就连一本教辅也不买。
一直持续到要毕业，袁敏翻开自己的日记，她的日记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上面没有记录她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倒更像是账本，记录着自己着三年来拿到的所有奖学金，一共一千五，还有母亲给的那三百块钱。
袁敏听了母亲的，没有选择本市最好的高中，而是选择了和初中同校的高中部，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的成绩好，免学费。
“所以徐静怡对你，实施了长达三年的校园霸凌。”何岁神色复杂，记录本上除了写下袁敏讲述的事情意外，剩下的都是笔墨晕染出的大大小小的黑色小块。
“三年？”袁敏笑了，“何止呢！有些人就是这么倒霉，就连上高中还是在同一个学校。”
不巧的是，袁敏和徐静怡那一帮人上了同一所高中，即使不在同一个班级，但袁敏并没有因此得到解脱。
他们的手段更加残忍，早已经不只是捉弄和造谣。
徐静怡因为成绩常年吊车尾，心里的不满早已经掩盖不住，她疯狂地嫉妒袁敏，嫉妒袁敏当了三年的年级第一之后，上了高中成绩依旧那么亮眼。
她恨不得直接将袁敏撕成粉碎。
当初跟着徐静怡的那几个人依旧还在，除了刘玲被父母带着转了学，剩下的四个人，依旧在四中横行霸道，成了四中让人避之若浼的□□。
“□□？”闫蘅拿着手机把玩，“那天潜入四中校园墙的时候，听过这个……”他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定义成什么，最后出口一个，“小□□？”
四个人在校里校外都是个十足的混子，打架斗殴，吸烟饮酒是样样不拉，徐静怡因为考试作弊被记了几次过，却也无所谓，依旧是给自己打造着富家大小姐的人设。
乐雯跟着徐静怡，自然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剩余的两个，本就不是好东西，只是有了契机，恶劣的本性也就随之被释放。
“那徐静怡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郝闻风趁着袁敏正在情绪里，趁热打铁。
袁敏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如实陈述道：“那天，是联考出成绩的第二天，我刚出校门，就被徐静怡带走了，他们把我拉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哪个巷子？”
“西风后巷。”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许久，西风后巷是云城的一个偏僻小巷，因为前些年的一起凶杀案后，便不在有人居住，更不会有人去。
“发生了什么？”郝闻风继续问。
“那天很乱，徐静怡他们要打我，但那天，她和乐雯的关系似乎也一般……”袁敏的手不自觉攥紧，“那天乐雯穿了一件外套，好像很贵，是新款，徐静怡应该是嫉妒了，而那天，我还了手……”
西风后巷
“袁敏，我看你很厉害嘛，此次考第一，你说今天我要是把你的手打废了，你还能不能考第一？”
“你要干什么？”
几个人拿着棍子涌上来，袁敏少见地开始还手，挣扎间，整个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不知道谁谁下了狠手，杨杰灿突然大叫一声，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后脑溢出一滩鲜红的血，蔓延地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