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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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你先去找饭店，我昨天忘洗头了，今早要洗个头，找好地方发个定位，昨天忘记和你说了，我室友还不吃辣，你找饭店的时候注意着点啊!”林序边接热水，边给洛西驰通电话。
“澄霁，我要洗个头，我让我朋友去找饭店了，找到发定位我们再去”
“嗯”
林序打电话的时候，洛西驰刚走到地铁门口，他打开自己吃过的饭店记录，上面有红色的勾和黑色的叉，红色的勾有数字评分。反复对比之后决定去吃江西菜，那家饭店刚好开在他住的地方附近，他原路折返回去。
找到饭店坐下，店员给他递了菜单、本子和笔，写了几个不辣的菜:米粉蒸肉(少放酱油)、芋头炖牛肉(不放辣椒)、三罐瓦罐汤(海带排骨汤)、灯盏果(不放辣椒)、清蒸鲈鱼
笔锋粗细流转，落笔刚劲有力 。
他把菜单递给店员:”半小时后再煮”。对着菜单，和自己点的菜拍照，连着之前拍的牌匾，一起发送。
输入:在我住的这边，一个拐弯就到了
“澄霁，我们该走了，他发了位置，把事交给他办我放心”林序边说着边锁门，“今天天气特别好，我在校呆久了感觉要变野人了”他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是这了吧，上一次来还是在去年”林序对着手机里的牌匾照，走了进去…...
洛西驰靠坐着椅子，慵懒随意地支着脑袋，听见说话声，不急不慢的抬头，深邃的桃花眼定定的看过去。
“哥们，你怎么坐门口，坐包厢里面去呀，开空调”半干的头发让他有点不适，边说边招呼着。
“我不是怕你们找不着吗”
进了小包厢，里面摆设着小方桌，旁边还有麻将机，洛西驰顺手开了空调。
他屈指抵住下颌，不经意的打量着慕澄霁，他今天穿着米色羊绒毛衣，琥珀色瞳孔透着些许疏离，五官精致如画，眼尾红痣让他更加惊艳，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眼底黑漆漆的，宛若一潭死水。
“澄霁，这是之前和我们三排的，我的那个朋友，他人…...”说着说着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哥们......
他哥们，朝慕澄霁伸手？他昨天不是才和他说，他室友拒绝社交吗。
“正式认识一下，洛西驰，人工智能专业”
慕澄霁无动于衷，眉头轻蹙地望着伸到他面前的手，手指干净纤长，骨节分明。
气氛剑拔弩张，像寒流侵蚀着每一个角落，两股势力对峙，静谧的能听到呼吸声。
林序决定献祭自己，他伸出自己被论文操劳带薄茧的手，握了上去，“你好，你好”这只握完，又伸另外一只去握。
洛西驰留意到:慕澄霁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弹了。
这时上菜的店员，吆喝着“芋头炖牛肉来喽，让一让，让一让”洛西驰把手收回，揣进口袋。
“澄霁，我和你换个位置吧，你那边要上菜，别到时候衣服溅上油了” 林序说道。
明明他自己也穿白衣服，溅上油也一样难洗，“不了，就这样坐吧”。
“吃吃吃，不然等会凉了”林序用铁勺舀了一碗，边吃边说，“好香啊，澄霁你快尝尝”。
洛西驰拿过他的碗，给他舀了满满一大勺，小心翼翼的放在他面前，一滴也没溢出。
林序都看呆了，他百感交集，“你们？很熟吗”
“知己”
“不熟”
两人异口同声，慕澄霁抬眸看他，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他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嘴角的笑容暧昧。
林序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好几次，得出结论:这俩人有情况。
“灯盏果，灯盏果”，这次的店员换成了一个十七八岁小姑娘，扎着两个麻花辫，似乎是个新人，菜上完没离去，在旁边几次张嘴。
“有事吗”洛西驰说话时神情清冷。
林序也从喝汤中抬起了头。
“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江西上饶的地方特色小吃”对方两眼一闭，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意思。
“说吧说吧”林序擦擦嘴，正襟危坐。
“这是明朝嘉靖年间，一名叫丁洪的正直官员，被官场排挤，晚年得子，带妻儿去寺庙求问许愿，梦到了灯盏形状的印记，得此物者，民可丰衣足食，主持听闻，当晚用米磨来制成灯盏形状，分给众人”说话间，脸红的跟煮熟的虾米一样。
林序听完之后，鼓起了掌，掌声持续到店员走远为止。
桌上瓷碗装了满满的灯盏果约莫十五个，巴掌大小，一半是豆芽香菇馅儿，一半是南瓜胡萝卜馅儿，上面淋了一层香油。瓷碗上搁放一个木铲。
“哇，好香，趁热吃趁热吃”说话间铲了两个在碗里，咬了一口“好吃，好吃，你们小心烫啊，这个馅很烫”。林序提醒道。
吃完碗里的他抬头看慕澄霁，他还是第一次看他吃饭，细嚼慢咽的，桌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食物残渣。
“澄霁，你吃饭好优雅，不会弄的到处都是，看你吃饭我胃口都变好了”
慕澄霁闻言微微一愣，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洛西驰察觉到他的变化。
“没事”他神色恢复以往，敛下眼眸，往事一股脑涌上来:十岁的他因为夹菜，有一滴汤滴落，就是一滴汤而已，被那个男人扇了一个耳光......把“家暴”“殴打未成年人”美其名让他长记性，这是为他好。
...…
“清蒸鲈鱼来了，还有这是你们的瓦罐汤和米粉蒸肉”两个店员一前一后端进来，“菜上齐了”。
洛西驰在鱼端上桌的时候，用公筷夹了一大块夹进慕澄霁碗里，慕澄霁回神，看着碗里的鲈鱼，鲈鱼如白玉般躺在盘中，几片翠绿的葱丝加以点缀。
他有洁癖，很严重，他并不喜欢这种自来熟的越界，这人在他的底线来回蹭，实在是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
林序感觉出来一趟，自己大脑CPU干烧了，他俩到底啥情况，又是握手，又是盛汤，又是夹菜的?
洛西驰，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他可没有吃饭照顾人的习惯，还记得是高中那会儿，那时大人们都很喜欢把任课老师请去吃饭，洛西驰拗不过他家人，他家人还唆使他给老师们倒酒，敬酒，他自是不会纡尊降贵，他只能全程冷脸无声反抗。如果说哥们前两次是礼貌的话，那第三次多多少少有一些……
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作为家里的独生子，“少爷”想要什么一句话的事，但是少爷一身反骨，不老老实实继承家业，一定要自己去闯一闯，让他选个金融，他一定要选人工智能，老爷子气的睡不着，但是又实在舍不得对他动粗。
他当时说:“如果你们打着让我继承家业的算盘，那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你们还不如再奋斗几年，趁年轻再生一个当你们的傀儡”把他爸气的够呛，拿着鸡毛掸子，扬言要打死他。
生气至极也只是在每个月的零花钱里克扣了七千，想要少爷服软，但少爷性子倔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实施了一个半月的时候，怕孩子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又给他恢复成原来的额度。
他眨眨眼，慕澄霁在犹豫期间，还是吃了对方夹的鱼，他哥们唇角笑意分明，瓦罐汤散发的氤氲热气遮掩了他眼底情绪。
他总觉得他是电灯泡。
慕澄霁在吃完盘里的鱼之后，用纸巾擦了嘴，不经意对上对方的眸子，他后面的小窗子有阳光斜射过来，半张脸浸染在阳光下，眉目疏朗秀雅，轮廓和眉眼都极其出挑，桃花眼半敛，仿佛春水漾动般迷人。
“哎，我创个小群吧，群里就我们三个人，大家第一次吃饭见面嘛”
慕澄霁虽没说话，但他还是扫码入群了。
林序在前台结账，慕澄霁走在前面，在店门口停下，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漂亮的不像话，他哥们跟在后面，身材纤长而匀称，深邃漆黑的桃花眼若有所思。
付完钱后，洛西驰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开口道:“你们下个月有时间吗”
“咋了”林序回道。
“下个月我生日，希望你们能来”
不是?这哥们怎么能面无表情地胡说八道呢?他生日不是5.11吗?难道是?他看向慕澄霁的背影......也不对啊，他和慕澄霁算第二次见面，他俩都没说过什么话，他哥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看到他哥们快步赶上慕澄霁，直接抓住了慕澄霁的手腕，对方眼里愠色渐浓，快要溢出时，他松了手，“下个月来吗”。
他在后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动手动脚的什么毛病”慕澄霁罕见的有了情绪，他哥们不怒反笑，桃花眼里映着他蹙着眉头，微微嗔怒的模样。
慕澄霁没有回答他，林序怕他俩干架，他夹中间不好受，招呼着洛西驰别送了，回去吧，他们要先走了，他和慕澄霁一路沉默，快给他憋死了。回寝室，他连忙爬上上铺给他哥们发信息。
林序:哥们，你今天什么情况，有些反常啊
洛西驰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你觉得慕澄霁人怎么样
林序:人很好啊，长的漂亮，成绩又好，我觉得他比你好看
洛西驰:我也觉得他比我好看，无欲无求，姿容绝世，仙人之姿用“嫡仙人”最贴切。
林序:所以，你是打算把仙人拉下神坛?
洛西驰:想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