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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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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刚上电梯，宋川流就远远看见了一群人站在教室门口，他们背着书包望着天空都一副萎靡样。
“怎么不进去？”宋川流装作不经意的往教室看了一眼，许阳不在。
蒋奇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根棒棒糖，点了点心脏的位置“这里痛。”
宋川流默默加入大部队，向蒋奇要了一根糖咬进嘴里。周末的时候他还想着给许阳发个消息，但是删删减减还是什么都没发。
众人齐齐叹了口气，周边走过的学生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肖笺插着兜一个个打量了一遍，问不出原因最后啧了一声走了。
走了一半又悄悄走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勾住宋川流和蒋奇的肩，“我们班马上要来一个新生了。”
“哦，所以呢？”蒋奇深深咂摸了一口嘴里的糖，忧郁吐出一口气。
“滚。”肖笺把他推到一边。
宋川流：“马上期中了还来？”
王晨晨：“成绩估计很好吧，一中也不是谁都能插班的。
“谁知道。”肖笺耸了耸肩，然后趁人不注意飞快的给宋川流和旁边虎视眈眈的蒋奇屁股一巴掌就丝滑的溜走了。
姜窈和卫蓝对视了一眼幽幽叹了口气。
很快走廊又走过一波人，宋川流的视线里出现一双干净的白鞋，顺着白鞋他的视线一路上移，最后停在了来人的脸上——是个陌生的女孩，女孩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羞涩的闪烁着，勾着朋友的手微微颤抖，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的心意。
“你们怎么在这站着啊？”女孩声音也有些抖。
宋川流对于这些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闻言也提了提嘴，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了。”
女孩看起来有些局促，含糊了一句，就拉着朋友走了。她朋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撞了她一下，回头大声道，“她是3班的谢思晗，之前加过你的微信。”
可惜宋川流绞尽脑汁还是没记起具体是哪一位。
旁边的人此时也不装死了，狭促的撞了撞他，挤眉弄眼的就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怪声怪气的叫。
“去去去。”宋川流分开他们，自顾自进了教室，“没事和老秦学学，稳重一点行不行。”
“切~”蒋奇呸了一句。
直到上自习，许阳才姗姗来迟，悄悄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宋川力悄悄的看了许阳一眼，许阳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还和同桌借作业。他皱了皱眉，在一班因为什么事没写或者忘记写偶尔借个作业没问题，但据宋川流所知，许阳这学期就没怎么自己写过作业。遇见抱怨的或者是过问他原因的，他也只是尴尬的笑。
自习快结束的时候徐薇来了一趟，让体育委员组织一下运动会的事就走了。
一下课，课堂就热闹起来，蒋奇靠着已经睡过去的高衔星，回头对着埋头苦干的宋川流发难，“干什么呢川？怎么认真学习起来？”
宋川流在草稿纸上打着草稿，头也不抬，“这套卷子周末没做完，秦郁要检查。好在他今天没来上自习……但今天咋不来呢？不会生病了吧？”
他的手顿了一下，“应该不至于。”
“喂喂喂，你自顾自说什么呢？秦郁是谁啊？你干嘛那么听他的话，是我在和你聊天，你看清楚我是谁。”蒋奇蹙眉，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啊……考621的倒数第十。”宋川流仔细看了看他，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蒋奇萎了，高衔星被吵醒，烦躁的抬手把他掀翻踹了一脚他的凳子，和他划清了界限。
蒋奇瘫软的靠着墙，一脸委屈，小声问宋川流，“我惹他了？他最近脾气好差。”
宋川流埋头做题，两耳不闻窗外事。
罗邱来的的时候，三人难得保持安静，看着奋笔疾书的两人和睡得正香的一人，他犹犹豫豫的轻咳了一声。
宋川流飞快演算到最后一步才抬起脑袋，“怎么了？体委。”
罗邱嘿嘿一笑，“川子，这次运动会你继续报羽毛球和跳高？”
宋川流答应的很爽快，“可以啊。”
“还有4x100。”
“行。”
“嗯，再加1500和篮球。”
宋川流表情空白，“……要不你全部一起说了吧。”
“就这些了。”罗邱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主要是这一分班吧，我们这战力减了一半，其他人也不愿意，他们报趣味项目。”
宋川流理解，“好。”
罗邱又把视线投向高衔星，在幽幽的执着的目光下，高衔星抬起搭在脖子手，虚虚挥了挥。他看向宋川流，宋川流一边对答案，一边解读，“他说和上学期的一样。”
罗邱想再劝劝，高衔星手耸拉下来，刚刚好扣住耳朵，罗邱识趣的闭嘴。
很快他的目光又看向面前空着的位置，又抬眼看向宋川流，宋川流保持动作，瞥了他一眼，抓了抓头发，“老秦那样子一看就不喜欢这些运动，或者明天你亲自问问他。”如果是泰拳倒是可以，他想。
罗邱一个184，浑身肌肉的男高中生，流露出脆弱和委屈，“我怂啊，他看着不太好说话。”
宋川流：……
“行了，明天我问，还需要什么项目你给我，我拿给他看看。”
罗邱露出八颗洁白的牙，比了个心，“心存感激，一定要让他参加。”
于是第二天戴着口罩，神情倦怠的秦郁就看见宋川流露出标准的笑容迎接他。
“怎么了？”他把手里带的零食放在宋川流桌上。
经过之前宋川流的强调，他也没再买那么多零食了，但还是固执的每个星期挑选一些零食或者宋川流想吃的带过来。
宋川流皱了皱眉，“感冒了？鼻音这么重？”
“有点烧。”秦郁昏沉撑着脑袋。
宋川流顺势摸上他额头，秦郁睫毛一颤，缓缓睁开眼。
“感觉有点严重，怎么不请假？”
秦郁趴在了桌上，把脸埋了进去，“没必要。”
尾音很轻，有些哑，很快就没了声音。迷迷糊糊中，秦郁感觉有什么熟悉的冰凉贴在脑门，他无意识退后又贴近了一点，很快这点凉意就要抽离，他下意识靠的更紧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没回不过神，耳边是遥远的催眠的声音。眼前人有些模糊，长睫毛垂着，鼻梁高且直，有些干燥的嘴巴微微抿着，梨涡有些浅，很快这样安静的侧脸细碎的颤动着，颜色混杂在一起碎成几片，在脸上冰凉淌下——他的脸清晰了。
“醒了？”
他歪着脑袋，笑容扩大，梨涡变深了。
“嗯。”秦郁眨了眨眼坐起身，蹙起眉，“第几节课了？”
“第二节。”宋川流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献宝一样把书递给他，“看，我帮你做了笔记。”
秦郁看着书上张牙舞爪的字顿了一下，“谢谢。”虽然并不需要。
“嘿嘿。”宋川流听着他发哑的嗓子，拧开桌上的保温杯递过去，“快喝点。”
看着散发热气的杯子，秦郁脑袋再次迟钝的转了转，“不用。”
“这个杯子是新的，你快喝。”
秦郁抵不过他的强求，讲台上的目光也足够火热，他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一些。
可宋川流很少这么殷勤的对他好，简直让人“受宠若惊”。
“有事？”
宋川流在桌洞里掏啊掏，掏出一张纸，“下周的运动会，你要不要参加？”
原本他都忘了，跑下去买杯子的时候被罗邱拦住，他才讪讪的记起来。
秦郁瞥了一眼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接过了报名表。
“我也参加了，不多，也就这么五六个吧，没办法，大哥就是这样，背负了太多使命。”宋川流耸了耸肩。
秦郁嗤笑了一声，一声大哥一世情，宋川流短时间之内不会忘记了。
“报了什么？”宋川流探头看。“200和跳远，没了？”
“你还想要什么？”秦郁垂下视线扫了他一眼。
宋川流咧嘴一笑，没说话，只是心里觉得秦郁的身体素质确实有些差了。
好在恢复能力不错，第二天秦郁的感冒就好的差不多了，宋川流决定在运动会之前除了体委组织的练习外再额外带他好好锻炼一下，不求名次，但求不要输的太难看。
蒋奇抱着手，有些不满的看着宋川流，“你们又要去训练了？”
“下个星期一就要运动会了，刚好我周五没训练，那不得好好练一练。”宋川流收拾好书包往背上一甩，“今天你和老高一起先回去吧，反正老高也不训练。”
高衔星睨了他一眼，“身体素质好，没办法。”
“切。”宋川流锤了他一拳，招呼秦郁，“走了。”
“哎哎哎。”蒋奇抓住宋川流，眼神偷偷看向许阳。
宋川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老许最近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别放心上了。”
蒋奇放下手，高衔星背上包，“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善良？”
蒋奇翻了一个白眼，“滚。”
宋川流听着身后的拌嘴声，搭着秦郁的肩出了教室，“今天我们计一下时间，不要紧张，下个星期放松跑就行。”
秦郁表情复杂，再次怀疑自己在宋川流心中的形象。
“宋川流。”
面前忽然传来女声。
两人停下步子，宋川流笑道，“谢思晗，又见面了。”
秦郁打量面前的女生，这一个星期但凡他和宋川流走在一起，就能看见她的身影，有时她未必上来打招呼，只是在周边远远的看着。
今天也是，在窗外来回走了好几次。
谢思晗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嗯，你们要回家吗？”
宋川流摆了摆手，“不回，我们要去操场，就先走一步了，拜拜。”
谢思晗张了张嘴，最终只轻微挥了一下手，“拜拜。”
“她喜欢你。”
看不见人影了，秦郁直白道。
“我知道啊。”宋川流挥了挥手，毫不在意。
秦郁没说话。
宋川流转头看他，“人家也没告白，我也不能直接说我不喜欢你吧，我还没自恋到那种程度。而且她也没给我造成什么困扰，能做朋友也不错啊。”
秦郁轻嗤了一声他的说辞，转了话题，“今天就练一遍就可以了吧。”
“当然可以。”宋川流抓着他，又开始絮叨，“待会不要紧张，看看你能跑多少秒，下个星期跑前，要记得热身。”
絮叨到操场，宋川流盯着他做完热身才让他跑，看见结果，宋川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微微喘着气走过来的秦郁就给了他一拳，“卧槽，秦郁，你一直在装吧，是不是就为了狠狠打脸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秦郁喘着气，斜了他一眼，“比如你。”
宋川流嘿嘿笑了一声，“只是看着你的样子感觉你就是一个学习好的大少爷，谁知道。”他捏了捏秦郁的肌肉，“嚯”了一声。
秦郁摘了眼镜，撸了把有些汗湿的头发，“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啧啧啧。”宋川流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又绕着他走了一圈，“不得了，没给大哥丢脸。”
秦郁：……
“你来？”
宋川流眨了眨眼睛，“不，大哥的实力要保密。”
秦郁也不强求，穿好校服，拎着书包就往外走。
宋川流几步追上他，勾着他脖子，“怎么，不信？周二我让你看看什么是运动天才。”
“期待。”秦郁淡淡道。
“别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宋川流嬉笑着。
转眼就到了周二，宋川流想到秦郁，难得在运动会上有些激动。熬过了漫长集合和领导发言，运动会终于开始了。
最开始的就是4x100，宋川流站在最后一个跑道，往班级的方向环视了一圈，终于看见了窝在角落的秦郁，自我感觉良好握拳敲了敲左肩，他挑衅一笑，激起了周围的一片涟漪。
“干啥呢？发骚。”肖笺站在他旁边的跑道，啧了一声。
宋川流反手给了他一个飞吻，肖笺咦了一声，“今天你太主动了，我不喜欢。”
宋川流送出友好手势。
“预备——跑。”
枪声落下的瞬间，第一棒的罗邱很快就遥遥领先，棒很快传递到第二棒。第二棒是王晨晨，他抓住棒子就开始狂奔，可惜旁边的跑道是一名学田径的女生，很快他就被超了。棒子传到第三棒的时候，他们班暂居第二，等到棒子传递到宋川流手上的时候，旁边的跑道已经领先一步，宋川流控制着呼吸，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因为跑的太快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影，一班屏住了呼吸，看着宋川流追上了隔壁班的肖笺，姜窈喊了一声，“宋川流加油。”一班忽然回过神来，海啸般欢呼和加油声盖过说话声，周围比赛的班也被带着高呼起来。
在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中，宋川流往前一压，冲过了终点——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