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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获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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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还没完全散去，高二教学楼前的公告栏前就围了不少人。
红色的获奖名单被透明胶带牢牢粘在木板上，金色的“数学竞赛省级获奖名单”几个大字在朝阳下泛着光，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刚进校园的学生们驻足。
时令背着书包，脚步比平时快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
昨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曾老师抱着一摞红色证书走进教室时，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只说“明天早上看公告栏，咱们班有大惊喜”，却没明说具体名次。
可光是“省级获奖”这四个字，就足够让时令心跳加速——
他和闻厌一起泡在图书馆的那些夜晚，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函数图像，被反复琢磨的几何辅助线，还有闻厌在台灯下给他讲题时温柔的声音，此刻都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时令！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时令抬头，就看见岳阳挥着手臂朝他挤过来，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篮球图案的卫衣。
“我刚从操场跑过来，就怕来晚了挤不进去。哎 ！ 你说你和闻厌会不会上榜啊？”岳阳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公告栏最上方，语气里藏不住期待。
时令刚要开口，就感觉肩膀被轻轻碰了一下。
他侧过头，撞进闻厌带着笑意的眼眸里——对方手里还拿着一瓶温热的牛奶，见他看过来，便自然地递到他面前：“刚在食堂买的，还热着。”
玻璃瓶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意顺着血管蔓延到心口。
时令接过牛奶，小声说了句“谢谢”，耳尖又开始发烫。
他偷偷打量闻厌，对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头发似乎刚洗过，带着淡淡的薄荷味，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时令却能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走，去看看。”
闻厌率先迈开脚步，朝着公告栏的方向走去。
围在前面的同学似乎认出了他，纷纷下意识地让出一条路。
时令和岳阳跟在后面，心跳越来越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公告栏上的红色名单按名次排列，最顶端的一行字格外醒目：一等奖：闻厌（高二3班） 。
黑色的钢笔字遒劲有力，像是在宣告着无可争议的实力。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惊叹声，有几个女生忍不住小声议论：“果然是闻厌！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第一！”“太厉害了吧，省级一等奖啊！”
岳阳拍了拍闻厌的肩膀，兴奋地喊：“可以啊闻厌！又是第一！我就说你肯定没问题！”
闻厌笑了笑，目光却没停在自己的名字上，而是顺着名单往下找。
时令也跟着低头，手指在名单上慢慢滑动，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停在了第三行——三等奖：时令（高二3班） 。
“时令！你看！你是第三！三等奖！”
岳阳的声音比刚才更激动，一把抓住时令的胳膊，“我就说你能行！没白费你天天跟闻厌泡在图书馆！”
时令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获奖了。
他看着名单上自己的名字，又抬头看向闻厌，对方正笑着看向他，眼里满是欣慰，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可以”。
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比上次解出最难的几何题时还要开心，比听到老师表扬时还要激动。
他想跟闻厌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能傻乎乎地笑着，眼眶却有点发热。
“恭喜你。”
闻厌走到他身边，声音比平时更温柔，“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也是，”
时令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说，“你一直都这么厉害。”
周围的同学还在围着公告栏讨论，有几个其他班的学生过来向闻厌祝贺，他都一一礼貌地回应。
时令站在旁边，看着被众人围绕的闻厌，心里既骄傲又温暖——他知道，这份成绩的背后，除了闻厌自身的天赋，还有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
而自己能跟他一起站在这里，拿到属于自己的奖项，离不开自己的努力和闻厌无数次的耐心讲解和鼓励。
“叮铃铃——”
预备铃响了，围在公告栏前的同学纷纷散去，朝着教学楼走去。
岳阳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走了走了，不然早读要迟到了！等下第一节就是曾老师的课，肯定要给你们俩发证书！”
三人朝着教室走去，岳阳还在兴奋地说着刚才看到的评论，闻厌偶尔应和几句，而时令则一边听着，一边小口喝着手里的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丝丝的，就像此刻的心情。
走进教室时，班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白涵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朝他们挥了挥手，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
“闻厌，时令，恭喜你们获奖！我刚才在公告栏看到了，太厉害了！”她笑着说，眼里满是真诚的祝贺。
时令连忙说“谢谢”，闻厌也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两人刚走到座位上坐下，后面就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时令回头，看见予洋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相机，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能不能找闻厌和时令拍张照？我们班老师让收集优秀学生的照片，想用来做学习园地的展示。”
闻厌看了时令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点了点头：“可以。”
予洋立刻高兴地走进来，选了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作为背景——黑板报上刚画了不久的数学公式和几何图形，正好和竞赛获奖的主题契合。
“你们俩站近一点好不好？”
予洋举着相机，笑着说，“自然一点就好，不用太拘谨。”
时令有些紧张，站在闻厌身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闻厌察觉到他的局促，悄悄用胳膊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别紧张，就像平时一样。”
他的声音像一颗定心丸，时令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
予洋按下快门的瞬间，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给白衬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照片里，闻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温和；时令则微微侧着头，看向闻厌的方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格外默契。
“太好了！这张拍得超好看！”
予洋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满意地说，“等我洗出来，就给你们俩各送一张！”说完，她又跟两人说了声“恭喜”，才拿着相机离开了教室。
早读课刚结束，曾老师就抱着一摞红色证书走进了教室。
他穿着熨烫整齐的西装，脸上的笑容比平时更灿烂，刚走进门就拍了拍手，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力：“同学们，安静一下！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宣布！”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曾老师身上。
曾老师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在这次省级数学竞赛中，咱们班的闻厌同学获得了一等奖，时令同学获得了三等奖！这是咱们班的荣誉，也是咱们学校的荣誉！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恭喜他们！”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同学吹起了口哨。
白涵带头鼓掌，脸上满是骄傲；岳阳更是激动地站起来，使劲拍着桌子，比自己获奖还要开心。
闻厌和时令站起身，朝着全班同学鞠了一躬。时令的脸颊还是烫的，却比刚才在公告栏前镇定了不少。
他看着台下的同学，又看向讲台上的曾老师，心里充满了感激——感激曾老师的悉心指导，感激闻厌的耐心帮助，也感激那个一直没有放弃的自己。
曾老师拿着证书走下台，先把印着“一等奖”的证书递给闻厌，拍了拍他的肩膀：“闻厌，继续加油！你的潜力还很大，下次争取多拿几个一等奖！”
然后又把另一本证书递给时令，眼里满是欣慰，“时令，你这次进步很大，老师都看在眼里。别骄傲，继续跟着闻厌多学习，下次争取更好的成绩！”
“谢谢曾老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接过证书的手都有些颤抖。
红色的证书封面烫着金色的花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握着无数个努力的日夜。
上课铃响了，曾老师走上讲台，开始讲今天的课程。
可时令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桌角的红色证书，又偷偷看向斜前方的闻厌，对方正认真地看着黑板，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时令忽然想起图书馆的某个夜晚，当时他卡在一道解析几何题上，怎么也算不出来，急得快要哭了。
闻厌看到后，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坐在他身边，一点点帮他分析题目，画辅助线，直到他自己解出答案。那时的台灯很暗，却照亮了闻厌温柔的侧脸，也照亮了他心里的方向。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曾老师刚走出教室，岳阳就立刻凑了过来，一把抢过时令手里的证书，翻来覆去地看：“让我看看三等奖的证书长什么样！跟一等奖的是不是一样的？”
他看着证书上的名字，又看了看闻厌手里的证书，笑着说，“没想到啊时令，你居然真的拿到奖了！以后咱们班就是‘竞赛双雄’了！”
时令笑着抢回证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什么双雄啊，我跟闻厌还差得远呢。”
“别这么说，”
闻厌看着他，认真地说，“你的进步很快，只要继续努力，下次肯定能拿到更好的名次。”
就在这时，白涵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闻厌，时令，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就当是纪念一下，以后我也要向你们学习，争取下次竞赛也能获奖！”
“当然可以。”闻厌接过笔记本和笔，认真地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时令。
时令也拿起笔，在闻厌的名字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心里忽然觉得很奇妙——他的名字和闻厌的名字靠得这么近，就像他们一起走过的这段路一样。
白涵接过笔记本，开心地说：“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草莓味的糖果，递给两人：“这个是我妈妈昨天买的，特别甜，就当是给你们的贺礼啦！”
时令接过糖果，心里暖暖的。他记得自己上次跟白涵聊天时，随口提过一句想吃糖果，没想到她居然记在了心里。
闻厌也接过糖果，笑着说了句“谢谢”。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曾老师走进教室，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为了庆祝咱们班在数学竞赛中取得好成绩，学校决定给闻厌和时令各奖励五百元奖学金，当然第一名还有一千元奖励，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会正式颁发。另外，咱们班也会因此获得一面‘优秀班级’的流动红旗，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教室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同学们都兴奋地讨论着。
时令看着桌角的糖果，又看向闻厌，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习课快结束时，闻厌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
时令打开，上面是闻厌清秀的字迹：“晚上要不要去图书馆？我给你带了上次你没听懂的那道题的解析，顺便庆祝一下。”
时令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抬头看向闻厌，对方正低着头看书，耳朵却微微泛红。时令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下“好”，然后悄悄递了回去。
放学铃声响了，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岳阳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顿好的？我请客，就当是庆祝你们获奖！”
闻厌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晚上我和时令还要去图书馆整理资料，下次吧。”
岳阳了然地笑了笑，拍了拍时令的胳膊：“行，那你们去吧，记得别太晚了。”说完，便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自习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时令和闻厌两个人。夕阳透过窗户，将教室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课桌上的书本和证书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闻厌收拾好书包，看向时令：“准备好了吗？”
“嗯。”时令点点头，背起书包，跟上闻厌的脚步。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脚步声在安静的教学楼里回荡。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像是永远不会分开。
“对了，”闻厌忽然开口，“下周的升旗仪式，你想穿什么衣服去领奖？”
时令想了想，说：“就穿校服吧，比较正式。”
“嗯，”闻厌点点头，“我也是。对了，奖学金你打算怎么用？”
“还没想好，”时令笑着说，“可能会买几本竞赛辅导书，或者给我妈妈买个礼物。你呢？”
“我打算买一套新的数学竞赛题，”闻厌说，“上次看到书店里有一套，难度正好适合你，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做。”
时令心里一暖，小声说：“好。”
两人走到图书馆的自习室门口，闻厌掏出钥匙打开门。
教室里还是老样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他们常坐的两张桌子，桌上还堆着不少竞赛辅导书和草稿纸。
闻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辅导书和一张写满解析的纸，递给时令：“这是上次你没听懂的那道题的解析，我写得很详细，你看看能不能看懂。还有这本书，里面的题都很经典，适合你现在的水平。”
时令接过辅导书和解析，心里满是感激。他翻开解析，上面的每一步都写得清清楚楚，关键步骤还用红笔标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
“谢谢。”时令抬起头，看着闻厌，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拿不到这个奖。”
闻厌笑了笑，坐在他身边，拿起一支笔：“别这么说，主要还是靠你自己努力。来，我们现在就看看这道题，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
时令点点头，翻开辅导书，和闻厌一起研究起题目来。
夕阳渐渐落下，教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闻厌打开了台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和桌上的书本。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响起的轻声讨论，构成了最温暖的画面。
时令看着闻厌认真讲解的侧脸，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他想一直这样，和闻厌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一起走向更远的地方。
这次的获奖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有闻厌在，他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台灯的光映在两人的脸上，也映在他们紧握的笔上。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教室里的温暖却丝毫未减。
这份因竞赛获奖而起的喜悦，这份心照不宣的约定，将会成为他们青春里最珍贵的回忆，陪伴着他们一起成长，一起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