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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秒之内吸光我的血(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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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暄蹲在28楼的玄关角落,往前两步是宽大的打着冷调光的走廊,这一楼层都是医用储备室,平时人少显的清冷,因此这里内巡队巡逻的动静很明晰。
应暄下来没多久,便发现他们刚好要玄关这走,没时间抱怨运气不好,他立刻低头,屏息,整个人隐匿于黑暗中,只剩下眼睛里透出的微弱蒙亮。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支内逻队只有五人,他端详着压在手肘下的枪,此时如果硬上的话,有一定的机率赢,但莫瑄不是很赞成这个策略,他说:能进茨佛渥内巡队的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与要求层层选拔的高手。
应暄只说:知道了
莫瑄:……
依旧是听脚步声,应暄把身子缩的更小一点,脚后跟顶着墙,枪口缓缓抬起,目光低垂,犹如蓄势待发的捷豹,在起身之前他突然问:你的身手怎么样?
莫瑄回答的很简练:猎手水平。
几秒后他又补充,但语气不太好:赛马场,差一点拿金……
“谁在那里!”
一阵破风声。
应暄猛地退回去!
“不好意思呢,是我哦。”男人穿着暗红色礼服,慵懒的靠在楼梯口,看样子是刚下来,商夷狭长的眉眼若有若无的看了片刻玄关,随后喉中溢出轻笑,修长的手挑开面前的枪,力度没骨头似的。
他弯着眉眼歪歪头:“长、官。”
“我今日与陆公子有约,静庭太无聊了,想提前亲自来找找他而已。您何必这么大动干戈?嗯?”
躲在暗处的应暄蹙着眉,这声音,耳熟。
内巡队领兵不为所动:“有无签证?”
“没有。”
“约据?”
商夷靠近,低头,别在耳侧的发丝落下来,好巧不巧碰到领队的脸,他像对待情人一样轻声细语:“也没有呢。”
莫名感觉有点冷,仿佛温度骤降。身后几位队员抱着枪,抿起嘴,一时间尴尬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
下一秒,`咔嚓`一声,子弹上膛,商夷一动不动,垂眼看着抵在胸前的枪口,随后转身要离开的样子,叹口气,应暄听出了遗憾的意味,“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您真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内巡队领队确认他已走远后,正要抬起枪示意其他队员往回走,一队员忽顿下脚步,他看见领队的眼睛突然间瞪的很大。
“唔!……”
一只手从身后如鬼魅般缠来,擒住领队的脖子,用力。
“咯吱”,是喉骨碾碎的声音。
“可是长官,你把我的礼服弄脏了…….”男人缓慢的勾唇笑,竟还用一种好商量的语气,“把你的命赔给我,可以么?”
走在最前方的队员,见状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拿起通讯器:“紧急呼叫!紧……
他倒在了地上。
“活着的几个,通知陆和,我下次再来找他。”男人依旧笑得满面春风,优雅地往楼梯口走,来到一处拐角,半蹲下,食指贴唇,“嘘……”
应暄放下枪,眼神警惕看着他,商夷又笑了:“不记得我?”
应暄神色淡淡:“记得。”只见男人取下耳后的一样酷似耳坠的东西然后动作暧昧的贴到自己的耳垂上后,走进楼梯口。
应暄没有动,无心去留意剩下的几位内巡队员,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耳垂的这个,
窃听器上。
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响起,“陆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安静好一会儿,男人的声音有点哑:“……你确定,机器没有故障?”
谭医生惊讶:“机器怎么可能出故障?血样确实没有问题,一点变化都没有……不过另一个还不知道,再等等?”
谭医生压低声音,“哎……会不会是已经被发现了,姓詹的那个……”
原来是詹文做的吗,应暄面无表情的听着,看起来并没有很意外,莫瑄却没忍住,像是憋了许久:他,为什么要测……
应暄:为什么要测你的血?你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莫瑄说:……没有。
应暄得出结论:不管有没有,都说明他已经怀疑现在的你,也就是我。
事实确实如此。应暄回到回廊庭的时候,就发现庭外围了一群士兵,整个门都被堵了起来。
最终只能从侧门潜入,应暄伏在高墙上,太阳不知何时出来了,刚适应了一段时间黑暗环境,手套有点短,应暄瞥了一眼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手腕,可能是晒的,有点麻,有点烫,他不以为意的挪到阴影处。
侧门处只有两个士兵,是个好机会,莫瑄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能行吗
唰唰唰---!
两名士兵笔直的并肩站在侧门前,肩上一沉,刚要转头去看,混杂着杂草气味的鞋跟直直蹬上脸,只听见“扑通”一声,墙上出现血迹,一名士兵顺着墙身子软了下去。
紧接着男人长腿一扫,一只手有力的扣住另一名士兵的肩膀,另一条腿迅速收回来利索地制住挣扎的士兵,黑色的枪在两根手指间转了一圈,停住。
下一秒,胸口处传来一声闷响,同时穿着纯白的继承人服饰的男人不太满意的低声说:
“格洛血。就这么用了,有点浪费。”
…
陆和回到回廊庭时,一眼就注意到身着纪承人服饰的男人独自站在庭中湖前,建筑物上分裂的阴影打在他静谧的侧脸上,陆和看得有些愣神。
许久,他走了过去,笑着说:“阿瑄。”
应暄回过头看他。
“等多久了?”
应暄说:“刚出来。”
陆和望着湖面:“这样吗?”
应暄没答,反而问:“游戏,还继续吗?”
陆和一顿,靠过来握住应暄的手,应暄垂眼静静看着,没有动作,“阿瑄想继续的话,就继续。”
半晌,应暄忽然提起步子,连带着不明所以的陆和,二人来到庭檐下,应暄瞟了一眼刚才站的位置,淡金色的阳光明媚地倾泻而下,他说:“我想直接看。”
几秒后,陆和低声说:“好。”只见他再次摸出那一个皮纸包裹的东西,轻轻摊在手心。
那是一抹几近水晶纯粹的蓝,狭长叶片弯卷成弧,花瓣上还残留着小水滴,发着蒙光。
是黑种草。
应暄没接过,手指无意识地颤抖,但只是抬眼看着陆和:“怎么不是玫瑰?”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上前一步:“你上次送过我的,被你带走了。”
“还给我。”
陆和突然沉默了,他的眸子像深海,匿藏了太多太多东西。他此时无声地望着这个人,难道不是你吗。
难道不该是你还给我吗。
肩胛骨处隐隐发痒,陆和肩线剧烈抖动了一下,他先转过身去,格蕴公爵府的继承人一路跟着他,从回廊庭到书房门口,再到陆和的居所,走了很久,继承人沉默注视着陆和挺拔修长的背影,在茨佛渥暗暗光线中显得很寂寥。
“上次,你说不喜欢……没想到你会过来要。”
继承人不语,陆和就自顾自说:“我就自己收起来了。”
身后的人依旧保持沉默。
陆和从床头柜取出一个特殊材质的箱子,他感受到一股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在自己左肩,再游走到侧脸,最后停在眉眼。
又是幻觉吧,他不可置信地失笑。
“还是枯了。”尽管陆和让人用最先进的材料制作了保护箱存放,陆和垂着眼,“抱歉。”
陆和手里端着箱子,余光中,继承人胸前那攻紫宝石泛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一双手越过箱子,环了半圈,触碰到陆和的后背,陆和的身形刹时僵住。
继承人看都没看箱子一眼,只是一言不发,把头埋进陆和的颈肩的时候,温度隔着布料透过来,陆和的心脏更是狠狠一跳,他另一只手断了呼吸一样垂在腿侧。
无形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二人包围,形成一个久违的安全空间。是温暖的,是热的。继承人感受着陆和的心跳,良久,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