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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雨夜的等待与掌心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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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天忽然变了脸，原本晴好的太阳被乌云裹住，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在书店的玻璃上。林野站在柜台后，看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沈知行送的银色书签——书签上的“巷尾暖光”四个字，被灯光映得发亮。
“小林，快把门口的灯收进来！”陈叔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伴随着面馆卷帘门拉下的声响，“这雨下得急，别把灯淋坏了！”
林野应着，赶紧跑出去搬灯。黄铜底座比想象中沉，他刚把灯抱到门口，脚下就滑了一下，手里的灯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伸过来，稳稳托住了灯座。
“小心点。”
熟悉的声音让林野心里一松，抬头就看见沈知行站在雨里，身上的黑色冲锋衣已经湿了大半，头发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滴。他手里还提着个鼓鼓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包速食汤和面包。
“你怎么来了？”林野赶紧把灯抱进店里，转身拿毛巾递给沈知行，“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伞？”
“项目组临时放假，想着你可能没准备晚饭，就买了点东西过来。”沈知行接过毛巾擦着脸，声音带着点喘，“路过巷口时看见你搬灯，怕你摔着。”
林野看着他湿透的衣服，心里有点发紧，赶紧去里间找自己的干净衬衫：“你先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了。我这里有干净的衬衫，就是可能有点小，你凑活穿。”
沈知行接过衬衫，笑着点头：“没事，能穿就行。”他走进里间换衣服时，林野才发现塑料袋里除了速食汤，还有一包红糖姜茶——大概是怕他淋了雨着凉。
等沈知行换好衣服出来，林野已经把速食汤倒进了锅里。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确实有点紧，勾勒出流畅的肩线，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银色手表，看起来比平时多了点居家的松弛感。
“没想到你的衣服我还能穿上。”沈知行走到厨房门口，看着林野搅动锅里的汤，“以前我总觉得自己穿衬衫不好看，现在看来，是没穿对衣服。”
林野的脸有点发烫，赶紧转移话题：“汤快好了，你先坐会儿，我去拿碗。”
两人坐在小桌子旁喝着汤，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在敲着某种节奏。沈知行喝了口姜茶，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对了，我昨天去查了巷口照相馆的资料，发现还有老照片存放在档案馆，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去看看。”
林野眼睛一亮：“真的吗？我还想知道老周和他爱人更多的故事呢。”
“当然是真的，”沈知行笑着说，“我已经跟档案馆的人联系好了，周末上午九点，我们在巷口集合。”
林野点点头，心里忽然有点期待周末——这还是他回来家乡后，第一次有人约他一起去做这样的事。他低头喝着汤，忽然注意到沈知行的手腕上有块浅淡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划到过。
“你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林野忍不住问。
沈知行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疤痕，笑了笑：“以前在工地的时候，不小心被钢筋划到的，没什么大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时候刚毕业，什么都不懂，总想着把项目做好，结果差点把自己弄伤了。”
林野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心里有点心疼。他知道做建筑设计很辛苦，尤其是要跑工地，风吹日晒的，还要处理各种复杂的问题。他忽然想起沈知行笔记本上的设计方案，那些细致的标注，大概都是他熬夜画出来的。
“以后别那么拼了，”林野轻声说，“身体最重要。”
沈知行的心里忽然一暖，他看着林野认真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两人吃完晚饭，雨还没有停的意思。沈知行看着窗外的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么大的雨，你晚上关店回家肯定很麻烦，我送你回去吧。”
林野摇摇头：“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很近，走几分钟就到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再淋雨了。”
“不行，”沈知行很坚持，“这么大的雨，路上肯定很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林野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两人撑着一把伞，慢慢走在雨里。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倒映着巷口的灯光，像撒了层碎金。沈知行把伞大部分都倾向林野这边，自己的肩膀又湿了大半。
“你把伞往你那边挪挪，”林野看着他湿掉的肩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这边够了。”
“没事，我身体好，不怕淋。”沈知行笑着说，手里的伞却没动。
走到林野家楼下，林野看着沈知行湿掉的衣服，心里有点愧疚：“今天谢谢你，还让你淋了雨。你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好，”沈知行点点头，目光落在林野的脸上，“周末记得准时在巷口集合，别迟到了。”
“知道了，我不会迟到的。”林野笑着说。
沈知行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暖手宝，塞进林野手里：“这个你拿着，晚上冷，暖暖手。”
林野握着暖手宝，掌心传来阵阵暖意，心里也暖暖的。他看着沈知行的背影消失在雨里，才转身走进楼道。回到家，他把暖手宝放在床头，看着上面可爱的小熊图案，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沈知行看起来那么严肃的人，还会用这么可爱的暖手宝。
第二天早上，雨已经停了。林野打开店门，就看见陈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保温杯。
“小林，这是我煮的姜茶，你赶紧喝点，昨天淋了雨，别感冒了。”陈叔把保温杯递给林野，“昨天沈设计师送你回家，我都看见了，那小伙子对你是真上心，你可得好好把握。”
林野接过保温杯，脸有点发烫：“陈叔，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陈叔笑着摇头，“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能看错？他看你的眼神，比巷口的灯还暖，你可别错过了。”
林野没说话，心里却想起昨天沈知行把伞倾向他的样子，还有塞给他暖手宝时的温度。他打开保温杯，喝了口姜茶，甜甜的，辣辣的，暖意在喉咙里散开，一直暖到心里。
上午的时候，林野在整理旧书时，发现一本《小王子》里夹着张新的纸条。纸条是淡蓝色的，上面写着：“昨天的雨很大，但有个人把伞都给了我，还送了我暖手宝，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字迹很清秀，像是个女生写的。
林野把纸条放进铁盒里，心里忽然有点期待周末——他想和沈知行一起去档案馆，看看老周和他爱人的照片，也想知道，自己对沈知行的心意，是不是和纸条上写的一样。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知行发来一条微信，上面是一张档案馆的照片，还有一行字：“周末见，我已经准备好相机了，我们可以拍点照片留作纪念。”
林野看着微信，忍不住笑了，回复了一句：“好，周末见。”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忽然觉得，这条巷里的故事，又要多一笔温暖的色彩了。而他和沈知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