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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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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眼皮上跳跃。难得的周末懒觉被生物钟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指尖却触碰到一片温热的、带着弹性的肌肤，盛翰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宁奕珩的衬衣领口上。对方不知何时出现在床上的另一边，此刻正单手撑着枕头，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和显而易见的玩味，静静地看着他。
“盛特助的早安问候，很有创意。”宁奕珩低沉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像羽毛般搔刮着盛翰瞬间僵直的神经。
轰——！
盛翰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投入了一颗毁灭菇一样，瞬间炸的他一片空白。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整个人弹坐起来，差点从床沿栽下去。
什么情况？！他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会在他床上？！不对……这房间……这他妈好像就是我的房间？！他环顾四周，熟悉的布局，墙上还挂着他昨天白天顺手搭上去的外套，床头柜上放着他的眼罩和耳塞……这千真万确就是他入住的酒店房间！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以这种……躺在床上的姿势？！
“宁、宁总？！”盛翰的声音劈了叉，几乎破音，“您……您怎么……这是我的房间……” 他语无伦次，感觉自己快要心律不齐了。
宁奕珩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丝质衬衣因动作微微起皱，更添几分慵懒随性。他目光扫过盛翰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和绯红的脸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嗯，我知道。”他甚至还抬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盛翰因睡姿不安分而翘起的一撮呆毛，“昨晚送你回来，你抱着门框不肯进去，说……”他顿了顿，眼底的笑意加深，“说要锤爆我这个‘狗总裁’，甚至还想让我戴着兽耳跳，舞给你看……。”
兽……兽耳？！跳舞？！
盛翰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随即又疯狂沸腾冲上头顶！他……他昨晚竟然还有如此大逆不道、胆大包天的妄想？！而且还当着正主的面说出来了？！！我C了，老铁们，我的回家的路可能永久封死了……
“我……我我我……”盛翰舌头打结，恨不得立刻时空回溯到昨晚把自己打晕，“我喝多了！宁总！我胡说八道！我神志不清！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求求你了忘记吧！或者让我失忆也行！
“是么。”宁奕珩慢悠悠地坐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并未拉远，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暖意，强势地侵占了盛翰的感官，“可我比较好奇，”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盛翰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的手上，“盛特助想象中的‘兽耳’，是什么样子的？”
盛翰：“！！！”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那个吗？重点难道不是我以下犯上、口出狂言、还疑似（至少是意图上）亵渎上司吗？！！
他看着宁奕珩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感觉自己就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无处可逃。狗耳朵？猫耳朵？狐狸耳朵？几个荒谬的选项在他脑子里闪过，随即被他惊恐地甩开——不管哪种都很可怕好吗？！
“我……我没有想象！真的！一点都没有！”盛翰矢口否认，声音因为急切而带着颤音，“那都是酒精的错！是它控制了我的心智！宁总您英明神武，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宁奕珩看着他恨不得指天誓日的模样，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明显。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又凑近了些许，近到盛翰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
“是吗？”他压低声音，气息几乎拂过盛翰的耳廓，“可我怎么记得，某人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戴狼耳会很好看？”
狼……狼耳？！
盛翰彻底石化，灵魂仿佛已经飘出了体外，在空中对他发出无情的嘲笑。哈哈哈，我还能说什么，现在已百口莫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叮！检测到宿主脑内生成高清晰度、高完成度目标人物“兽耳”形象，想象力丰富，情感投入度极高！奖励积分……积分计算错误……警告！宿主请停止对目标人物的不健康幻想！现在剧情疑似偏离原轨，人物正在崩坏……系统正在检测病毒并重启中……】
小雕？！小雕你怎么了？！关键时刻你别掉链子啊？！盛翰在心里疯狂呼唤，却只听到一阵杂乱的电流声和系统断断续续的【重……启……中……】的提示。完了，连系统都被这诡异的场面干宕机了！
盛翰内心发出绝望的哀鸣，那对银灰色的、毛茸茸的、带着一丝野性与不羁的狼耳，就像焊死在了他脑内的宁奕珩头上一样，挥之不去！他甚至能想象到那耳朵在自己眼前敏感地抖动一下的样子……住脑！盛翰！你再想下去就不是回家路被封死，是直接通往火葬场了！
宁奕珩看着盛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神飘忽不敢与自己对上的模样，眼底的玩味几乎要溢出来。他非但没有因为那荒谬的“狼耳”提议而动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玩具。
“看来，”宁奕珩的声音拉回了盛翰濒临崩溃的思绪，他慢条斯理地，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盛特助的想象力，比你的工作汇报要精彩得多。”
盛翰：“！！！”
他不是在暗示他听到了系统的警告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只是巧合！对，巧合！
“宁总！误会！天大的误会！”盛翰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语速快得像上了发条，“那都是酒精的副作用！是幻觉！是大脑皮层异常放电！我本人对您绝对只有最崇高的敬意和最专业的……”最专业的想逃离之心，他把最后几个字死死咽了回去。
“敬意？”宁奕珩挑眉，终于稍稍拉远了距离，给了盛翰一丝喘息的空间，但目光依旧锁在他身上，“抱着门框说要锤爆我的时候，可没看出什么敬意。”
盛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穿进这本书里，如果我不穿进这本书里，我就不会遇到宁奕珩，如果我不遇到宁奕珩，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
宁奕珩看到彻底呆掉的小助理，他优雅地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衬衫，仿佛只是起身去喝杯水那般自然，“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去项目现场，盛翰。”
说完，他便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门口，仿佛这根本就不是盛翰的房间，而是他自己的领地。
直到房门被轻轻带上，盛翰还僵在原地，大脑持续宕机中。
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留下了“兽耳”和“跳舞”的惊天巨雷，然后就这么走了？！
盛翰猛地把自己摔回床上，用枕头死死捂住脸，发出了一声绝望又压抑的哀嚎。
没脸见人了……真的没脸见人了……
而此刻，站在房门外并未立刻离开的宁奕珩，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愉悦的弧度。
他的小助理，果然无论何时，都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看来，这次出差，会比想象中更加有趣。
枕头底下，盛翰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兽耳……狼耳……我怎么会想到这个？！他用力捶打着床垫，试图把那个毛茸茸的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但越是抗拒，那影像就越是清晰——宁奕珩冷峻的面容，配上那双透着野性的银灰色狼耳，竟然……该死的和谐！甚至有种诡异的、冲破禁欲感的吸引力！
停！盛翰！你疯了吗？！那是宁奕珩！是动不动就“天凉王破”的霸总！是你回家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你怎么能觉得他……觉得他……
他觉得脸颊烫得惊人，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都是酒精的错！我还是没有醒酒！对！一定是！他试图把一切归咎于昨晚那杯该死的、后劲十足的饮料。还有那个破系统！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检测病毒重启中，我看它就是程序错乱，才让我产生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想！
他猛地坐起身，抓过手机，试图用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短视频、短剧他开了又关，平时感兴趣的事情，现在是一个都干不下去。宁奕珩刚才靠近时的气息，那双带着浅笑和探究的眼睛，还有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总是不经意间闯入他的思绪。
他到底什么意思？盛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仅没生气，好像……还挺高兴？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被人YY戴兽耳？！好好的人，可能真的崩人设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盛翰瞬间清醒了一半，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惊恐。如果……如果宁奕珩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类似于“喜欢被下属幻想戴兽耳”的诡异爱好……那我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岂不是离被灭口更近了一步？！
不对不对！他又立刻否定自己，宁奕珩是谁？是宁氏集团的掌舵人，是能在财经杂志封面用眼神杀人的存在！他怎么可能有这种……这种萌系（？）的癖好？！这一定是他的新型折磨手段！用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让我胡思乱想、精神崩溃，从而更好地掌控我！对！一定是这样！资本家的阴谋！
他努力将宁奕珩的行为往“职场PUA”的方向解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却在小声反驳：可是……他刚才笑起来的样子，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甚至……有点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个屁！盛翰用力甩头，想把那个带着浅笑的俊脸和该死的狼耳一起甩出去。那是恶魔的微笑！是捕食者在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愉悦！盛翰，你要保持清醒！你的目标是攒积分回家，不是在这里研究上司的耳朵适配度！
他深吸几口气，决定采取物理冷静法——冲个冷水澡！
然而，当他站在花洒下，冰凉的水流冲刷过身体时，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却不是期待中的空白，而是宁奕珩刚才慵懒地靠在床头，丝质衬衣领口微敞，眼神玩味地看着他的样子……那画面，甚至比狼耳更具冲击力。
……完了。盛翰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那个面红耳赤、眼神慌乱的自己，绝望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酒精或许麻痹了我的神经，但没给我的脑子换零件。那些离谱的念头和不受控制的想象，大概率……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难道……在长期与崩坏霸总和坑爹系统的斗智斗勇中，我自己的某根神经也不幸搭错了？！
他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感觉自己不仅回家的路渺茫，连作为一个正常人类的资格都快要丧失了。
而与此同时，已经回到自己套房的宁奕珩，正心情颇佳地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晨光熹微，为高楼林立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金，却远不及他脑海中那个画面生动有趣。
他指尖无意识地点着冰凉的玻璃，脑海里清晰回放着盛翰刚才那副惊慌失措、满脸通红、眼神飘忽，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有趣模样。比起平日里那个努力维持专业、偶尔在内心吐槽的精英特助，这副全然失了方寸、鲜活无比的样子，显然更得他心。
他的小助理，似乎总是在他以为已经足够了解的时候，展现出新的、令人惊喜或者说，令他愉悦的一面。从那个意外看到的、充满生活气息的Vlog，到昨晚抱着门框语出惊人，再到今早那石破天惊的“兽耳”言论和丰富的脑补能力……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将这个人放在身边，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还有他的‘系统’和‘任务’……
起初，他只是觉得盛翰某些时候的反应过于剧烈和……模式化。比如对一杯咖啡温度的执念，远超正常的工作失误范畴，那眼神里透露出的不仅是害怕被责备，更像是在恐惧某种……惩罚？还有那次突如其来的烫伤膏，他靠近时，盛翰那一瞬间的僵硬和脑内几乎能实质化的哀嚎（虽然他听不见具体内容，但那种情绪几乎扑面而来），都透着不寻常。
后来，他开始留意到更多细节。盛翰有时会走神，眼神放空，仿佛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交流。偶尔，在他完成某些看似寻常的指令后，会流露出一种细微的、如释重负的神情，仿佛闯过了一道难关。更有趣的是，盛翰似乎总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动着，去达成某些特定的“目标”，比如那次在项目部，近乎预知般提前准备好他可能需要的数据和文件，那份精准和急切，不像普通的工作积极，更像是在……完成任务？
宁奕珩不是没有怀疑过盛翰的来历和目的。他动用人脉和资源调查过，背景干净得如同白纸，与盛家那个低调的旁支子弟身份完全吻合，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但越是如此，那份“违和感”就越是明显。一个背景如此简单的人，怎么会拥有那样精湛的视频剪辑技巧（与已知经历不符）？又怎么会偶尔流露出与“盛翰”成长环境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和……吐槽习惯？（那些他偶然捕捉到的、盛翰来不及完全掩饰的、丰富又跳脱的内心戏表情）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宁奕珩的指尖在玻璃上停顿了一下。
那么，真相是什么？
一个拥有“盛翰”身份和记忆的人，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他暂且称之为“系统”）绑定，需要完成特定的“任务”？而任务的内容，似乎很大程度上……围绕着他宁奕珩展开？
这个结论非但没有让他感到警惕或排斥，反而激起了他更浓厚的兴趣和……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无论这力量的来源和目的为何，至少目前看来，它阴差阳错地将一个如此有趣的灵魂送到了他身边，并且，似乎还将他设定为了这个灵魂必须围绕的“中心”。
他很好奇，这“任务”的终极目标是什么？盛翰完成任务后，会怎样？离开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宁奕珩的眸色沉了沉。他不喜欢这个假设。
既然是他先发现的“有趣之物”，自然没有轻易放手的道理。无论盛翰背后是什么，无论那“系统”有何目的，他都有足够的自信和手段，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
至于盛翰那些关于“兽耳”的大胆想象……
宁奕珩的唇角再次勾起。他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另类的坦诚。至少，他的小助理在潜意识的狂想中，是将他放在了“观赏”和“觊觎”的位置上，而不是避之不及。
这很好。
他转身，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酒店服务。
“送一份早餐到1806房间。菜单按老规矩，咖啡……”他顿了顿，想起盛翰今早那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换成果汁吧。”
挂断电话，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揭开他小助理所有的秘密，包括那个所谓的“系统”，以及……盛翰那颗看似抗拒、实则已然开始动摇的心。
他很期待，当盛翰发现，他所以为的“任务”和“回家之路”，早已被他这个“目标人物”纳入掌中时，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
或许，比想象中“狼耳”的样子，还要有趣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