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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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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白也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维修工程师的队伍。
为首的依然是那个老者，名字叫做章寻应。
这个人在亚翁港不算无名之辈，亚翁港城建初期，整座城市的地下管道建设工作他基本都有参与，甚至其中不少重要部分就是他亲手设计的。昌盛科技曾经想要高薪将他从区研究所挖走，据说当时章寻应有去的打算，不过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了了之。
这次管道出现事故，昌盛科技本部的工程师无力处理，最终才又将章寻应请了过来。
负责人明显认识章寻应，在见到他之后，神情严肃了些许，“章老。”
章寻应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将视线投在正前方巨大的屏幕上。
随着移动监控不断深入，渐渐蓝色框和绿色框变少了，画面一下又只剩下那令人不安的雾气，很偶尔地，屏幕上会出现一两个红色或者紫色框，不过雾气实在太重了，被红框和紫框所标记的物体隐藏在浓雾中，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只隐约可见零星的仿若肢体或者是器官的结构浮现又隐没。
这就是负责人口中，比绿框和篮框更加严重的情况了吧。
谈诀看了一眼章寻应进来之后，就陷入沉默的负责人，“继续说，这两种情况的具体信息。”
负责人回神，先是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终沉默的章寻应，然后才转头也看向屏幕，那上面每一个窜出来的红框或者紫框都代表着——
他深呼了一口气。
“事故发生的时候……有一队研究人员正在管道附近的实验室办公。”
那正是昌盛科技管道设计的核心成员，几乎——不，应该去掉几乎这两个字，他们在事故爆发的中心全军覆没，以至于昌盛科技短期竟无法找到合适的能够代替他们的人选，只能向NTA分局发出求助，由NTA出面，邀请章寻应负责本次抢修行动。
“他们受到的污染最严重，有几人已经逃出防线，闯入居民区，至今还没有……擒获。”
面对那些集团曾经重点保护的研究人员，守备部的负责人不乏和他们打交道的经历，现在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们，即便是负责人，心中也有些不适应的感觉。
谈诀：“这些人的感染特点。”
负责人目光落在一片浓雾的屏幕上，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红色框。
“红框所标记的，是出现意识游行的感染者。”
“意识游行？”
谈诀一顿，他在梦魔给他的感染者分类资料中见过这个词汇，上面记录了目前收集到的意识游行类感染者病例，很多意识游行感染者的大脑都会脱离身体，并且拟态化人形，不过他们化形的人类和他们本身躯体之间却并不一定有直接关联，甚至很多时候根本南辕北辙。
拟态话的大脑脱离□□的限制，在意识攻击层面几乎衍生出了无限的可能，即便是研究院也无法预测或者判断一个意识游行的感染者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伤害人类。
不过就目前的经验来看，意识游行感染者对于掠食者所能造成的伤害往往要比对普通人小。研究所专家通过数据认为，掠食者在身体各方面得到强化的同时，意识也同样进化，精神层面的防御能力随之升高。
“里面有多少红框？”
负责人：“目前被监控捕捉到的，大约有十几个。”
帐篷之内一时沉默。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谈诀淡淡呼了口气，“紫色框呢？”
负责人呼了口气，神情变得更沉了几分，“是……完全未知的感染方向，目前已知的数据库里，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的案例。”
庞天威皱眉站直，立刻直言，“有未知感染，可分局给我们的任务评级连A级都不到，你们这是隐瞒求助信息。”
负责人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尴尬的神情，“这属于公司的研究机密，按照公司法，我们有权保持沉默。”
十年前新修订的公司法里的确有这样一条内容，庞天威脸色更加难看，瞧着负责人那副很有道理的样子，小声说了句：“屁的公司法。”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守备部和N-990小队本身五感就比普通人敏锐，一群人将她的话完完整整听进耳朵里，彼此都状似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谈诀面含微笑，“任务评级出现问题，这件事必须立刻上报，A级以上任务必须有三支以上队伍共同处理，这是NTA行动法的规定。”
负责人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了，“情况紧急，还是你们先……”
谈诀打断了他的话：“一切都按规矩来。我们体谅你，你也要体谅我们。并不是说我们不想进，而是任务标准不同所需要的配置不同，平白进去送人头，这是对于掠食者资源的浪费，我想这也是NTA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帐篷之内一时间又沉默下来。
庞天威在霍骁的身后，目光悄悄朝侧前方的谈诀身上瞟了瞟。
如果是平常的话，即便他们都知道任务评级不合理，也就抱怨一声，然后执行任务了。毕竟NTA指派的任务，他们无权拒绝，完不成又拿不到积分，之前他们接到的不少求助任务，其实都有越级的现象，但是拼死拼活去做，也总还是能完成的。
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知道任务信息存在隐瞒之后，就僵持的状况。
负责人脸上的笑维持得已经有些艰难了，“谈指导员，必要的时候，我们还是要通融的。时间越久情况就越不可控，管道修复得越迟，所造成的损失也就越大，昌盛科技每秒的损失都可以用百万计算，这个延误的损失我们都担待不起。”
谈诀抬眼看他，“陈负责人，你不需要对我说这些。公司法所规定的信息保护，指的是公司正常营运过程中，所涉及到公司核心收益核心技术核心秘密的信息保护。也就是说，目前你们所承担的损失，已经不属于正常营运阶段，而且泄露所带来的风险已经构成社会危害性，这已经超出公司法所能管辖的范畴了，即便追究责任，昌盛科技也无权追究到我们头上，追究到NTA的头上。”
帐篷外除了各种高精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只能听到在场众人的呼吸声，随着谈诀的话，气氛变得有几分压抑。
但是谈诀恍若未闻，他的目光往旁边偏了偏，不知怎么站在他旁边的霍骁领会了他的意思，脚一勾，将那椅子勾过来，转了个圈抵在谈诀身后。
在周围紧迫到稍显凝固的氛围中，谈诀稳稳坐了下去，“你们既然自己选择隐瞒，就要做好承担最坏结果的打算。我们也要最大程度保证工程师的生命安危，只有保护好他们，你们的管道和损失才有修复的可能。如此重任，光靠一只小队实在是不行。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们更新任务信息，等待NTA局做出最新判断，要么我们继续在这里等。”
负责人下意识跟了句，“等什么？”
谈诀手指了指泄露的方向：“等到里面的任务等级降到A级以下，我们再进。”
负责人神情顿了顿，眼神中一时间闪过不少复杂的内容，看样子像是有什么缺乏道德的话挤在嘴边，最终并没有说出来，他呼了口气，“我需要联系上级。”
谈诀相当绅士对他摆了个手势，“请便。”
负责人没有再回答他，握着通讯器匆匆离开交谈的中心，从长帐篷的中间简易门穿过，去到旁边的房间以怀疑人生的姿态和上级沟通去了。
而这顶帐篷里，除了工作人员，就只剩下N-990队伍和后面那一群研究工程师了。
庞天威见状，大刺刺地也往谈诀身边坐下，还把周围几个椅子踹到了工程师那边，“坐吧，都坐一会儿。”
那几个工程师看着悠悠转着圈来到他们面前的转椅，彼此对视了片刻，最终是站在最前面的章寻应先坐了下去，其他人才跟在他的身下。、
霍骁没有做，靠在桌旁，目光仍旧落在正前方的屏幕上，观察紫框和红框的动作细节。
动态监测系统一直在移动，就出现的频率而言，红色框出现的稍微多一点。
这稍微算是个好消息，毕竟如果未知型的感染多的话，那他们完成任务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根本就难以估算。
庞天威看着一旁打开通讯器垂下眼的谈诀，稍微凑近了一些问，“咱们真不进去？”
这实际上就相当于是拒绝任务了，可以这样做吗？
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进啊，”谈诀甚至没有抬起眼睛，“只要他们补齐任务信息，我们当然会做。”
“要是补不起呢？”
庞天威的声音不大，甚至是为了配合悄悄话，身体还往谈诀的方向偏了偏。
谈诀便也偏了偏，放下通讯器，用相同的音量对庞天威说：“不给就不进，怎么说都不进。”
庞天威很满意，心情舒畅，“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