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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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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越养越费呢？截行到今天也没搞懂这个问题，眼看填志愿的时间快要截止，他对着厚厚的报考书出神，旁边的混小子还在没心没肺的啃指甲。
“有什么想学的没？”
“啊，”张容放下翘在沙发上的腿，对上截行隐隐带怒的眼神连忙把手放到身后，嘿嘿笑到，“你顺便报一个就行，我不挑。”
话刚落截行就往他头上扔了支笔，“顺便你大爷，你以为这是吃饭啊！”
“真想撬开你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垃圾！”
张容被他骂也不恼，一个劲的憨笑，怕他真气出病，双手把笔递回去，“知道这玩意重要，这不是多考虑考虑。”
“我考虑，你啃手——学医不学？”
张容蹙眉，“别了吧，挺累的。再说我要是真毕业了你也不怕我治死人，到时候你还得替我打官司。”
截行在刚才画圈了学校打了个叉，有问，“修车呢？起码有点实际用处。”
他头摇的想拨浪鼓，“不不不，又脏又臭的。”
截行拳头紧了紧，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学法？”
“这个好！”张容一个弹跳，就等着截行说这个，“学法多好了，背景都是现成的。”
“我看你真是皮痒了！”
刚到上班的时间，小区下逐渐多了人影，突然某个窗户穿出一声惊叫，刚睡醒还没彻底清醒的打工人一个哆嗦，下意识抬头望去。
周成云开门就迎上被打的上窜下跳的张容，他换鞋说到，“慢点跑，叫你干爹打开心了，谁都好过。”
“你惯会说风凉话，挨打了又不是你！”
“我——”
张容捂着屁股窜到沙发后边，双手合十不停求饶，“爹，不不不，祖宗，饶了我吧，求你了！”他眯着眼偷看截行神色，这时周成云凑到截行旁边对他使了个眼色，张容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就听他说到，“确实该好好教训教训了，真是没法没天了，昨儿还摔碎了你水杯，都没敢跟你说。”
“什么水杯？”
周成云比划，“就那个红色的有个大苹果那个。”
截行想个会还是没什么印象，他喊了声张容，“你摔的谁的水杯？”
张容见事情翻篇，老实回道，“就是你床头放着那个，我不小心碰掉的。”
截行不喜欢喝水，就有两个水杯，一个在公司，家那个在桌上放着。
周成云推了推截行，“别想了，别想了，先吃饭。”
“不行，我得看看。前几天我让小陈来拿资料，会不会是她落下的。”
“小陈姐没去你房间。”
“我的，”周成云站出来，“我买给你的，忘了你出差，还没跟你说。”
张容眼神飘离的看向窗外，嘴里嘟囔，“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截行脑里某个东西突然连上，什么也没说，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自顾自地走过去吃饭。
他和周成云的事是在张容高一那年说出去的，那小子在学校不知道看了什么书整天变着话打探，截行被扰得烦了，顺嘴就出了柜。
之后几天张容安分了一段时间，截行还以为他被吓到了，给他预约了不少心理辅导。不过没过几天张容又变成了吊耳浪荡的模样，也没用上。
倒是他出了问题，准确来说出问题的不是他，截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周成云。
出柜两个月后他抓到了周成云出轨，他就问了一句话，“还谈不谈了。”
周成云消失了四天零五个小时后又回来对截行说，“咱俩还能谈吗？”
“你想谈就能谈。”
考上重高后截行和夏金楠关系近了一点，偶尔会去陪夏老爷子聊聊天。
他性子独，脾气爆，没有对社交的需求，这么多年来也就没交上一两个朋友，周成云是个意外。
第一次见面是在夏老爷的生日宴，老爷子有意把他介绍给这些同龄人。截行跟在他身后认了不少人，背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再见面是在学校，他没想到能碰见周成云。他以为只有一面之缘不会被周成云记得，结果下一秒周成云的大嗓门喊着，“那个截行！来打球啊，人不够！”
周成云和他名字一点也不像，他更像个太阳，都有用不完的资源。
截行以为自己不用社交，实际是还是有点怕，在周成云面前来不及怕就被拽着走。
大一，周成云在他生日那天把他约出来唱K，喝的有点醉的时候按住他的头，亲他的头发。
他说，“我好喜欢你哦截行……”
第二天周成云好像忘了昨晚的事，截行也没有提，依旧好哥们似的打打闹闹。
又过了一年周成云生日，周成云朋友多，每年都要大办，截行今年照例收到了宴会的请帖。他一个人窝在角落，看着他们聊天喝酒，像下饺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泳池里跳。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凑到主角旁边拍拍他的脸，问他喝醉了没。
到底什么时候谈的，截行也回答不上来，在某一天默许了无条件对方的接近，对突入起来的“男朋友三字”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就怎么在一起了。
除了张容没人知道他俩在一起了。
抓到张容出轨那天截行来不及麻醉自己，来不及质问，于是就只问了那一句话，“还谈不谈了。”
还谈不谈了，还有感情吗。
那段时间截行脑子过的晕乎乎的，每天二十四小时排着班干活，挤的他偷不出时间难过。
他们没说分手，所以周成云找上门想要和好的时候截行还是有点懵，又有点清醒。
从把计划把截天送进监狱后截行习惯把所有事安排的明明白白，满满当当。他的安全感是自己给的，周成云出现后他给了一半。
他们和好了。
敏感的张容或许察觉到了他们的不对劲，小孩子没必要知道这些，他们只需要疯狂的玩，以及大人的陪伴和教训。
没有正式开始的感情连个结束也没有，好哥们又变成了好哥们，但怎么想小孩解释。截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张容的脑袋会胡思乱想，说不定还会产生厌己的情感。
截行对周成云说，“这件事用不着让张容知道。”
“我羡慕的就是这点啊。”
截行许久没说话，过了一会抬起他的手，“他和我不一样，我总要对他负责。”
张容的志愿还是用了机构的那版，报的都是本地的专科，第一志愿是法学。
伴晚截行收到一封来自周成云的道歉短信，回到家后卧室的床被整个换了
。
张容躺在床上打滚，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刷短视频。
“挺舒服啊。”
听到声音张容血液都好像停止了流动，僵硬的转头，脚蹭了被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踩着的是截行的枕头。
截行没在意这些细节，拍开他的脚，转进被子里吩咐他关灯睡觉。
张容还想着挣扎一下，声音刚出来截行睁开眼淡淡扫向他。
张容连滚带爬的跑去关灯，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