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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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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偏移，从床尾慢慢爬到床头，在魏辰璟汗湿的脊背上勾勒出明暗交错的线条。慕梓初的手还扣在他的后颈，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重。”慕梓初哑声说，推了推身上的人。
魏辰璟低笑，非但没起身，反而又往下压了压，鼻尖蹭过慕梓初的锁骨：“嫌重？刚才谁腿缠那么紧？”
慕梓初别开脸，耳根泛着红，不知是羞还是恼。魏辰璟看得心痒，低头在那片皮肤上咬了一口，留下个清晰的牙印。
“属狗的？”慕梓初皱眉。
“属你的。”魏辰璟撑起身，终于放过他，却也没完全离开，侧身把人揽进怀里。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皮肤上的薄汗黏在一起。
房间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慵懒气息。慕梓初闭上眼，能感觉到魏辰璟的心跳隔着胸腔传过来，有点快，和他自己的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饿不饿？”魏辰璟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慕梓初汗湿的头发。
“嗯。”
“叫外卖？”
“随便。”
魏辰璟低笑，胸腔震动：“慕总这么随便可不行。”
他伸手去摸手机，动作间牵动某处，慕梓初闷哼一声。魏辰璟立刻停下，掌心覆上他的后腰：“疼？”
“你说呢？”慕梓初睁开眼，瞪他。那眼神没什么威力，眼尾还泛着红，倒像嗔怪。
魏辰璟心头发热，凑过去亲他的眼睛：“我的错，下次轻点。”
“没有下次。”
“这话你七年前也说过。”魏辰璟指尖划过他腰间一道旧疤，“结果呢？”
那是大学时打球留下的伤，缝了五针。魏辰璟当时守在医院，比受伤的人脸色还难看。
慕梓初抓住他作乱的手：“你堂弟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扫兴。”魏辰璟抱怨，却还是回答了，“等他先动。证据在你手里，急什么。”
“夜长梦多。”
“那就让他多做梦。”魏辰璟不以为意，翻身压住他，眼神暗下来，“现在，别想别人。”
第二个吻落下来，比之前更缠绵，也更不容拒绝。慕梓初的手攀上他的背，在那些旧伤新痕上轻轻划过。
结束时天已经黑了。魏辰璟终于叫了外卖，是慕梓初常点的那家粤菜。
两人裹着睡袍坐在客厅地毯上吃饭，电视开着，放一部没什么营养的喜剧片，谁也没认真看。
“小舟应该到了。”慕梓初看了眼时间。
魏辰璟拨通视频电话。屏幕那头，小舟正坐在餐桌前吃冰淇淋，背景是雪山和湖泊。
“爸爸！魏叔叔！看我的冰淇淋！”
“只能吃一个。”慕梓初说。
“奶奶说的，吃完这个就不能吃了。”小舟舔着勺子，小脸兴奋得发红，“这里好漂亮！窗外就有天鹅！”
魏夫人出现在镜头里，笑容温和：“一切都好，别担心。”
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客厅重新安静下来。
魏辰璟把玩着慕梓初的手指，忽然说：“我们把客房改成儿童房吧。”
慕梓初看他：“不是说要过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要过，儿子的房间也要留。”魏辰璟理直气壮，“等他回来，得让他知道这里永远有他的位置。”
慕梓初没说话，反手握住他的手指。
电影放到搞笑处，背景音喧闹。在这片喧闹里，魏辰璟的声音很轻：
“明天去把证领了？”
慕梓初夹菜的动作顿住。
“怎么，不想负责？”魏辰璟挑眉，“刚才可是你......”
“好。”
魏辰璟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好。”慕梓初放下筷子，看着他，“明天去领证。”
这下轮到魏辰璟说不出话了。他盯着慕梓初看了半晌，突然起身往书房走。
“干什么去？”
“找户口本！”
看着魏辰璟几乎是跑着离开的背影，慕梓初低头笑了笑。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这个夜晚，和过去七年的每一个夜晚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又完全不同。
魏辰璟拿着户口本回来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他挨着慕梓初坐下，把那个红色的小本子放在两人中间。
“明天九点，我预约了。”
“嗯。”
“然后去我妈说的那家店订戒指，要对戒。”
“好。”
“晚上约周律师吃饭，把抚养权的事情定下来。”
“可以。”
魏辰璟说一条，慕梓初应一条。最后魏辰璟停下来，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听话？”
“不然呢？”慕梓初抬眼，“像七年前那样，把你送的表扔进游泳池？”
魏辰璟大笑，把他拉进怀里：“现在扔也行，我再去捞。”
慕梓初靠在他肩上，能闻到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道。这种气息的交融，比任何誓言都更让人安心。
电影还在放，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他们谁也没看屏幕，只是在灯光温暖的客厅里，安静地拥抱。
七年的距离，在这个夜晚被缩短为零。
而明天，还有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