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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轻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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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诺闻到空气中淡淡茶香花香的糕点味，大概猜到了就是刚刚自己想吃的糕点，笑着跟店主告别，拉着谢俞安就跑。
谢俞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喜欢在夏夜里和恋人漫无目的的感觉，在黑夜里，他不禁露出轻松的微笑。
等到了快出栈道的地方，顾诺的脚步慢慢停下来。脸上还带着刚刚疾跑的淡淡潮红和爽快的笑容，那双琥珀眼又极深望向谢俞安。
谢俞安情不自禁向前走一步，托着顾诺的头就吻了过去。
一吻结束，两人都在换气。顾诺看着面前的男朋友，又紧紧抱住，感受着怀中的温热体温。
“我们回家吧。”顾诺松开手，笑眼弯弯。谢俞安沉静地看着他，又牵住了顾诺的手。
……
等回到家之后，父母早已回房间休息，顾诺轻手轻脚上楼，幸福地扑在床上。
哎，这可能就是早恋的甜蜜吧。
嘿嘿。
而顾诺一觉醒来，下楼却看到父母表情都很沉重，桌子上是一些纸质资料和文件袋。
顾诺了然，面色如常地走下楼。，向父母问早。
顾菲铃看到自己家孩子，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唇红齿白，眼睛神采奕奕，不由得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但一想到文件里面的小女孩的照片，就深深叹了口气。
“诺诺，坐这里来。”林业誉招呼顾诺坐下，语气中仿佛都藏着叹息。
林业誉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递给顾诺，并道：“你先看吧。”
顾诺拿起文件，开始一张张游览。
看到王辉瑞银行借款和民间借贷后的个人征信，也看到了王辉瑞接受了对面企业窃取商业机密的协议书……翻到最后，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坐在轮椅上，剃成了寸头，蜡黄的脸上深深的黑眼圈，在一家农村自建房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你王叔的女儿朵朵，”林业誉沉沉开口：“……不，叫他王辉瑞吧。”顾菲铃的手覆在林业誉的手上以示安慰，林业誉顿了顿继续开口：
“王辉瑞这几年没有去给朵朵治病，而是在赌博。当年的两百万，其中一百五十万，全都赌没了。”林业誉表情一下变得萧条，但又强装镇定，却又苦笑。“……我该庆幸其中有五十万还是在给朵朵治病吗？”
“他自从赌没了，又去借钱赌博，银行不行就借高利贷，恐怕是想再次赌回来吧。直到朵朵医院里面都欠了一两万，医生拖不住了，让他把朵朵接出来。朵朵就没治病了，王辉瑞把她放在前妻家之后就离开了。”林业誉声音渐渐变得哽咽，“朵朵妈妈也没钱给朵朵治病了，等我们发现她们时，只能住在乡下治疗了。反而是问我们，有没有在哪儿见过王辉瑞。”
林业誉把眼镜取下来，用纸巾擦了擦眼角。顾诺一直听着，这时用手抚了抚他的背。
“我已经把他叫来了，”林业誉表情变得极其冷漠，“现在应该快到了。”
仿佛巧合一般，这时果然响起了敲门声。“菲铃，诺崽，你们先上去吧。”林业誉顿了顿，像是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顾诺愣愣地看着父亲不同往日的冷峻模样，顾菲铃拍了拍顾诺的肩，示意他们离开。
顾诺在上楼之时再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端坐的父亲，林业誉背脊挺的极直，冷酷萧索。
……
后续林业誉和王辉瑞的对峙顾诺并没有旁听，只听到楼下模模糊糊摔门而出的声音，才慢慢下楼。
王辉瑞已经走了，林业誉还待着客厅，他罕见地拿出一只烟在抽。看到顾诺来了，就快速熄灭了。
不管怎么样，不在妻儿面前抽烟，这是他的底线。顾诺轻声问林业誉，“爸，你感觉还好吗？”
出乎意料的是，林业誉表情变得很镇静，完全看不出刚刚可能在和多年老友决裂。
林业誉定定的看了一眼顾诺，开口道：“诺崽，爸已经没事了。”顾诺一脸震惊，嘴微微张开，林业誉看出顾诺的惊疑不定，笑了。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业誉站起身来，拿起烟灰缸倒入垃圾桶。本来不应该由他来做，但或许是在内心整理什么，他需要做一些简单有条理的事情来恢复秩序。
“什么事？”顾诺问。“先把朵朵在送去医院，”林业誉淡淡开口，“我会救她。”
顾诺想起上一世，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公司里的闲职，他却不满足，认为明明自己能力足够为什么没给他安排在管理岗。赌博的陋习并没改变，如果一开始是希望一步登天，用一部分钱赌出足够女儿治疗的药费，但人的欲望总是不断膨胀，时输时赢，最后输光了他划定的赌博范围。但心却不甘，沉没效应让他把手伸向了剩下本不该动的药费，再和林业誉竞争对手合作……
“我在想，是我做错了吗？”林业誉仿佛自言自语道，好像不清楚昔日好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好像渐渐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诺崽，我先走了。”林业誉回过神来，拍了拍顾诺的肩膀。
顾诺听着门开合一声，心里一片沉重心酸，但又觉得分外轻松。
